极其普通的一件事情,一旦被人们赋予神秘色彩后,这件事情就便变得不再普通。
织布就是。
中学时学历史,知道了宋末元初有个黄道婆,由于传授先进纺织技术以及推广先进纺织工具,而受到百姓的敬仰。在清代的时候,被尊为布业的始祖。这历史是教孩子用的,想来断不会忽悠人,可中国人面前总站着一个牛郎织女的传说故事,这传说故事就一下把织布的历史上推了几千年。
传说天帝有六个女儿,她们一起跟王母娘娘学习纺纱织布。五个姐姐年龄大了,各有各的事儿。虽然天天学,但手艺学得一般。只有最小的妹妹,学习专心,手艺学得特别好。她织出的布,花样多,图案美。她织成的绢,又轻又软。她还能织出的云彩,这些云彩随着时间和节气的变换而变化无穷,其颜色有时洁白如絮,有时红得如火;其形状有时象蘑菇,有时又象各种奇奇怪怪的动物,她织的衣服,浑然一体,没有任何缝制的痕迹,被称为无缝天衣。
王母娘娘见她织布的手艺高,就说:“不用给她另外起名字了,就叫她织女吧。”从此,人们就叫她织女。织女姊妹六人都长得很漂亮,织女长得最美。织女天天在天宫中坐在织布机前织布,终于有一天,就织出了一个牛郎织女凄怨哀伤的故事,令人唏嘘不已。直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国人翻腾出这个古老的天仙配故事,别出心裁地搞了个中国式的“情人节”,令那些大大小小的商家们大赚了一把。
牛郎织女的美丽传说,男耕女织的古老岁月,赋予了织布神秘的传奇色彩和深厚的文化底蕴。人们把会织布的女人誉为仙女,可见会织布的女人在中国古代男人心目中的地位。
我在想:织布浓缩了农村妇女全部聪明才智。她们精致灵巧的智慧,顽强持久的毅力,甘耐寂寞的品质,无私奉献的精神,以及潜能的协调能力和审美意识,通过织布这一载体得到了进一步地诠释和彰显。她们的劳动不但为人们提供了遮体御寒的衣物,还为中华民族提供了道德的精神食粮和艰难困苦中行进的动力。
两千多年前的一天,山东一个叫孟子的小孩儿,在学校里调皮捣蛋被老师狠批了一顿,于是他逃学回家了。回到家的时候,他那亲爱的妈妈正在织布。正在织布的妈妈,看到孟子逃学回家气的她拿起剪刀,“咔咔,咔咔”,几下剪断了正在织布的线,“子不学,断机杼,”由此产生了一代伟大的“亚圣”,所谓的“孔孟之道”影响了中国两千年。
几乎是和孟子这小孩儿在同一时代的另一位年轻人苏秦,在鬼谷子大学毕业后,四处求职碰壁,回家躺平啃老,他的嫂嫂对他横看竖看都不顺眼,于是,坐在织布机上用嘎达的织布声,来显示对这位小叔子的不屑。苏秦因冷遇而发愤,“头悬梁、锥刺股,”日夜攻读,钻研经义,终有所悟,游说六国,提出“合纵”的战略方针,抗击强秦的兼并意图。苏秦的功成名就全赖嫂嫂当初的织布声所赐。
还有那个协助刘邦打败项羽建立汉朝的大军事家韩信,少时家贫,无以为生,饿着肚子在河边钓鱼,有一妇女,到河边漂洗织布用的棉絮,看到他可怜,就给他饭吃。韩信说:“我以后发了财一定会重重地报答你。”漂母说:“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不去寻找工作,可怜你才给你吃饭,哪里是希望得到你的报酬呢!”一句话惊醒了韩信,促使他成就了后来的一番伟大事业。
再就是那个“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的花木兰了。当花木兰在织布机上,灵感顿发做出了“投梭从戎”这个伟大决定时,就投出了一个女扮女男装,代父从军,上得机床,下得战场的巾帼红妆侠女的光辉形象。
织布最璀璨夺目最光彩的一页,是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初,一群中国共产党人,把织布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面对国民党的封锁,毛主席大手一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连朱德周恩来这些领袖们都支起纺车纺起了线。著名作家吴伯萧写了一篇《记一辆纺车》的散文,曾收在中学的语文课本里,就是记述当年纺花织布的情形。这些共产党人硬是用手中的纺车,纺出了一个新中国。
这织布不但成就了一些名儒大家,而且还织出了一些名理哲言,老年俗语:“论吃还是家常饭,论穿还是粗布衣,论亲还是结发妻,”这话就是由织布而衍生出来的。在那织布声声的年代,女人们普遍存在着“好马不配双鞍,好女不嫁二男”的思想,自己的老公带个二奶、小三儿回家,还满脸含笑、热情地称其为妹妹,那是一种何等的和谐啊!哪里像现在,动不动就闹离婚。现在离婚率居高不下,究其因,就是现在织布机没有了,女人不会织布了。
织布还把一些“日月如梭”“穿梭来往”之类的词语,硬是给织进了《中华汉语成语大词典》。
最有意思的是,最近读《中学语文课本》,才知道我们现在用的电脑,手里拿的手机,乃至你家的很多家用电器,这些都是织布机的后代,计算机和织布机有着直系的血缘关系。
如同当年那棵苹果树上掉下的那颗苹果掉下来,正好砸在了牛顿头上,让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一样,在1836的一天,英国一个叫巴比奇的家伙,看着织布机上的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线,突发奇想,就把这些线编成了计算机的程序,于是,巴比奇就成了计算机的鼻祖。
关于织布,一下想到了这些,呵呵,一笑了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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