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拜金前女友,功成名就的他不知道,创业的启动资金,是我省下的医药费

彭无望 2023-12-04 18:04:33

贫穷前任创业成功,我恬不知耻的求复合。

所有人都说我拜金,不值得他念念不忘。

他对我彻底失望,和青梅步入婚姻。

多年后的校友聚会,他才知道自己得到的第一笔融资,是我省下来的医药费。

而我,已经死了三年了。

1

陆川喝醉了,经常在饭局上提到的一句话是:“我要感谢我的拜金前女友,傅念。”

“像我自尊心这么强的一个人,每回跑融资跑项目,在资本面前点头哈腰鞠躬赔笑,贱的跟条狗一样。”

“我都在想,老子凭什么这么卑微啊?老子不干了!”

“可是每回不想干的时候,我都会想到傅念,想到她分手的时候对我放的狠话。”

“要不是她,我对钱没有这么渴望,更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我灵魂飘在空中,笑的苦涩。

他不知道,我已经死了三年了。

2

我和陆川分手分的很不体面,以至于让他念念不忘到今天。

他创业的那段时间,一门心思扎在技术研发上,和我讲智能趋势,描绘未来蓝图。

我听不懂什么芯片、什么算法,只觉得他眼睛里的星星很漂亮。

为了让他专心追梦,我主动承担起两个人的经济开销。

最来钱的工作,是销售。

其实,朝九晚五双休的国企工作,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知道我要辞职当销售的时候,同事都劝我,女孩子不需要有太大压力,每天开开心心的,钱够用就行了。

毕竟我们单位,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的。

吃了社会的苦,再后悔,也未必有机会端回铁饭碗了。

我摇摇头谢过他们的好意,虚张声势:“哎呀你们不懂,我这叫投资,现在和男朋友一起拼搏,以后就是老板娘啦。”

他们啧啧叹气:“这孩子,恋爱脑。”

换了工作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会有“女孩子别干销售”的说法。

曾经,我对这种“性别歧视”的言论嗤之以鼻。

现在,站在洲际酒店的大堂鼻子发酸。

手提包里装的是标的两千万的合同,合同里夹着一张房卡。

两万块的包包,是领导借给我谈合同撑场面的。

两千万的合同,是我连续加班一个月、架着研发部同事改需求、疯狂出差谈判、酒局应酬喝到胃出血才中标的。

以为付出就有回报,只要甲方副总签字盖章,我就能拿到两个点的提成——四十万。

可现实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横在我与四十万之间的,是一张房卡。

甲方副总就在楼上的行政套房等我。

手机铃声响起,是陆川的电话。

他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有个学长在创业比赛上对他的项目感兴趣,一起吃了顿饭,还给我打包了一份。

他问我什么时候下班回家,要不要来接我。

我骗了他:“今晚要加班。”

3

行政套房里,副总点了支云烟,吸了两口递到我嘴边:“是什么让你决定献身的?”

我接过,烟气入口,味道醇厚:“我男朋友说,项目需要启动资金。”

他笑了:“你倒是诚实,我喜欢。”

合同拿下,我把那张零零碎碎加起来四十五万的银行卡递给陆川。

他鼻息轻嗤,红着眼把我推到墙上:“你身上怎么有烟味?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我后背疼的眯起眼睛:“这个啊,不知不觉就会了。”

做销售收入不稳定,这个两万下个月两千的,付完房租就只能吃老本。

压力大,尼古丁能让我轻松一点。

突然注意到他乌青的眼圈、冒尖的胡渣,心疼的伸手去摸他的脸:“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啪的一声——他打掉我的手。

“别碰我,脏。”

原来,他昨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在我身后不远处。

他和学长,是在洲际酒店的餐厅吃的饭。

眼睁睁的看着我撒谎,看着我拿房卡进了电梯。

他一直在酒店大堂里等着,等到凌晨也没等到我,被保安赶了出来。

眼神触及到我手臂挎的包,他眉头紧蹙,看起来很痛苦,语气却全是讽刺。

“香奈儿,哪个老板送的?陪睡小费?老子还不知道你他妈一晚这么值钱!”

我不敢置信的瞪着他,震惊他居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眼泪扑簌簌的掉,心酸苦楚夹着气话往外冒。

“对啊,你才知道我值钱吗?跟着你几年纯粹是浪费!客户一晚上给的,比你一年花在我身上的都多!

“两个人下馆子只敢点一碗盖浇饭,你以为把肉都挑出来给我很感人吗?我只觉得丢人!什么条件啊连肉都吃不起!

“我早就看清了,陆川你只会抱着不切实际的美梦空想,把你那不值钱的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死心吧,你这样的人永远也成功不了!”

像很多情侣一样,我们在互相的指责谩骂中,狼狈分手了。

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那张银行卡,临走前他扔给了我:“拿走你的脏钱。”

所以后来,我找人匿名注资给了他。

自己只留了五万块,用来治病。

4

我得病了,血癌。

我知道治不好,只希望尽可能的赖活着。

分手那天陆川没碰到我,不然他就会发现,我发着高烧。

今年的生日我是在医院过的,第一次没有陆川的陪伴,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只是有点不习惯,心空空的不习惯。

病友们给我买了个小蛋糕,生病后食欲也跟着不好,我们都吃不了太多。

不过仪式感还是要有的,住在这里的每个人生日的时候都会收到蛋糕。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成为最后一次生日。

有的人还没等到自己的蛋糕,床位就空了。

我今年的愿望有点多。

我希望自己活的久一点,希望陆川成功的快一点,希望我能看到他成功的那天。

我从来不觉得他会失败,只是有些话,我不说就没人会对他说了。

他是家里独子,长得帅又努力,绩点永远是系里前三,每年的国家级奖学金都有他。

他这样的人顺风顺水惯了,哪怕家里破产,还是一身折不断的傲骨。

贫穷贵公子需要一些刺耳的话和挫折。

我从确诊的那天,就在计划着离开。

不能离开的太温柔,不能留余地。

我希望他恨我,不要想我,不要找我。

最好永远都不知道我的病和我的死。

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俩共同的学长出现了,他是我合作公司的对接人。

陆川参加的创业比赛,就是他们公司主办的。

我请他帮了个小忙。

在我签合同那天,把陆川带到洲际酒店吃饭,让他“凑巧”撞见我的背叛。

歇斯底里争吵的时候,陆川看着我的眼神支离破碎,一米八的大男人第一次在我面前泣不成声。

差点我就心软了,我想抱抱他,告诉他:“逗你玩的,我舍不得你伤心,我比你想象的要爱你。”

幸好,他嫌我脏。

我突然想起来,我已经脏了,我没有资格呆在那么好的他身边。

不过我不后悔,我尽了最大努力拉近他和梦想的距离。

四十万,这是我死前能交换到的最大筹码。

陆川的小青梅愤愤:“拿出四十万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我现在只是没钱,等研究生毕业我爸会给我十倍都不止。

“到时候我才是对陆川帮助最大的人,谁稀罕你这陪睡钱?”

我扯了扯干裂的嘴角:“他需要启动资金,也跟你开过口,不是吗?”

5

为了把商业计划推进,陆川四处融资处处碰壁。

大部分投资基金都躺平了,既没有钱投,也没有意愿投。

单靠PPT和概念就能融到资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他病急乱投医,和投资人签订了融资担保协议。

协议为降低投资人的风险,要求创业者先支付一定比例的担保佣金。

这也导致,我们被骗走了全部积蓄,沦落到吃白粥榨菜方便面的落魄处境。

警方介入也无济于事,所谓的投资人只会以资金不足为由一拖再拖。

这类创业被骗的案子,很典型。

下班回家,陆川就蹲在楼底下,看到我才把嘴里的香烟掐灭。

他的脚边,还散落着一地烟头。

明明说好戒烟,又犯了。

我叹了口气,不忍心骂他。

他身上穿的还是大学时候买的羽绒服,手凉的像冰柱子。

为我披上怀里抱着的更厚实的那件,习以为常的帮我拉拉链、戴帽子。

我鼻音闷闷的,戳戳他:“这件都被洗坏了,一坨一坨的,怎么还穿。”

他把我拉向自己,眼睛被路灯照的闪烁:“这可是加国大鹅,跟你身上的情侣款,忘了?”

我没忘。

他大学研发的第一个智能模型被人买走,赚了三万块。

钱都用来买了加国大鹅,一人一件。

那之后,北方的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我盯着他衣服上拼错的logo,声音颤抖:“你是不是以为换件假货,我认不出来?”

他在楼下等我,是怕我不认识新家怎么走。

因为付不起房租,我们被房东赶了出来。

他把自己能变现的东西都卖了,才勉强凑够季付的钱,租了个套更小的。

手足无措的捧着我的脸,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哄:“不哭不哭,哎呀早知道会被你认出,我就不买假货了。

“衣服又不是非得名牌才暖和,我这件质量也不差,穿着还不用担心弄脏,更自在了。”

我没说话。

我们所有的积蓄,我一场场应酬,一次次被吃豆腐挣来的钱,为陆川买了个教训。

我知道他难。

有老同学打电话问我:“陆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到处借钱?”

他就算卖掉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去跑外卖打零工,也不愿意再给我压力。

他说他都解决了,会好的。

房租是解决了。

那接下来的日子呢?下一轮房租呢?我们怎么生活呢?

他看不到我加班时流的鼻血,我在他身上看不到未来。

不,他是有未来的,只要拿到融资。

是我没有未来。

办完住院手续,我给赵愿打了电话。

赵愿是陆川一起长大的青梅,如果没有我这个天降,他们才是人人称羡的一对。

所以她对我的存在耿耿于怀,明里暗里挑拨我们的感情,陆川发现后和她刻意疏远。

市医院门口的餐厅。

赵愿见到我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我病号服外套着长风衣,下意识压低的帽子,还是遮不住光秃秃的头皮:“做化疗会脱发,医生建议剃发。”

6

本来在赵愿的眼里,我就是个为了钱什么都愿意的势利拜金女。

她准备了一堆难听的话膈应我,现在却试探着询问:“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故意让他误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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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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