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关,在山西河津城西北12公里的黄河峡谷中。因有黄龙山和龙门山夹峙黄河两岸,断山绝壁,相对而立,形如阙门,故名龙门。
据《水经注》载:“龙门为禹所凿,广八十步,岩际镌迹尚存。”古书上也有:“导河积石,至于龙门”的记载。相传,远古时,龙门一带,黄龙山和龙门山是连在一起的,挡住了黄河的去路,洪水漫流,四野奔腾,民不聊生。
大禹治水率领民夫来到这里,住在龙门山半山腰的石洞里,后来人称“禹王洞”,开始从山顶往下凿山开河。不过,进度很慢。一天,大禹受一烧水做饭老妇人梳头发的启示,“光上面梳,下面堵着,怎么能梳通”,便改进做法,上凿下疏合力进行,果然加快了速度,很快打通了龙门。
传说,这个烧水做饭的老妇人就是王母娘娘变的,前来点化大禹。至今“禹王洞”旁,还有个“米汤庵”,原是老妇人烧水做饭的地方。
龙门打通后,经过山崖冲出峡谷,黄河一泻千里,声震山野,附近人们再也不受洪灾之苦。为了纪念大禹的功绩,人们就称这里为“禹门”。又因为一半在河东(山西河津),一半在河西(陕西韩城),成了古秦晋交通的渡口,又叫“禹门口”。这就是“禹门”、“禹门口”的来历。
这龙门关——禹门口,战略位置也十分重要。据说,大唐开国后,群雄未平。刘武周僭称皇帝,占据太原,又派宋金刚逼近绛州,王行平称王蒲州,吕崇茂反叛夏县,积极响应。
这样,武德二年(619年)十一月,秦王李世民就无法从蒲津关(简称蒲关)渡过黄河,而是率军直奔龙门关。巧值天气寒冷,河水结冰,李世民便率军履冰急速过了黄河,到龙门东关的柏壁,安营扎寨。然后,大战宋金刚,收降尉迟敬德,打跑刘武周,赢得了初唐的统一和巩固。
在抗日战争时期,这里也发生过“禹门口战役”。1938年12月20日,时值冬季,天寒地冻,日军在河津方面暗中集结兵力,妄图袭击东龙门山及禹门庙渡口,强渡黄河,进犯西北。
12月25日,在河防军的奋力阻击下,日军首次进攻失败。日军不甘心失败,26日又集结四五千日伪军、重炮数十门、飞机多架,在陆空联合下,日夜分两路军沿河进攻,都被河防军连续打退。
河防军浴血奋战四昼夜,也伤亡惨重,王树骥营队官兵伤亡达百分之七十以上。其中守卫云中寺的一个排,誓与阵地共存亡,全排官兵壮烈殉国。新编第八师官兵290名中华精英,为国捐躯。
禹门口战役的胜利,致使日军无法逾越黄河一步,有力地保障了国共两党大后方的安全,也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这里还流传着“鲤鱼跳龙门”的故事。龙门是个分界线,一侧河床较高,一侧河床较低。古有:“禹门三激浪,平地一声雷”之说。也就是说,龙门像个门一样,堵住了黄河,无法穿越,只有天上的神龙可以通过。
黄河的鲤鱼就不服气,争相跳跃,要与神龙比高低。神龙对鲤鱼说:“谁要是能跳越过,谁就能转态为龙。”鲤鱼信以为真,成群结队,逆流而上,争相跳越。
《三秦记》有记载:“龟鱼集龙门下,数千,不得上,上则为龙。故云:‘暴腮点额龙门下’。”《水经注》也说:“鳣鲔也,出孔穴,三月则上渡龙门,得渡为龙也,否则点额而还。” 所谓“暴腮点额”,就是碰坏了额头,碰肿了脸腮,也没越过龙门。唐李白借鱼龙比赛,也有诗云:“黄河三尺鲤,本在孟津居。点额不成龙,归来伴凡鱼。” 唐许浑《晚登龙门驿楼》诗也道:“鱼龙多处凿门开,万古人知夏禹才------风云有路皆烧尾,波浪无程尽曝腮------”
当然,历史上更将攀登升官发财比作跳龙门,如考试不中,也叫“暴腮龙门”或“龙门点额”。如唐白居易《醉别程秀才》诗言:“五度龙门点额回。”点额就是指失意、没考中的意思。
正因为如此,我特意坐火车来到禹门口参观、游览、拜谒。现在的黄河边,畅通无阻,铁索桥、铁路桥、公路桥,三桥并列,横跨黄河,宛如长虹,十分壮观。
河东面,河津县清涧镇龙门村,立有“禹门抗日战役阵亡将士纪念碑记”,上面记载着河防军抗战的经历,是河津县人民政府1992年12月29日立。薄一波还有题词:“抗日烈士永垂不朽!”我是军人出身,特别敬仰为国捐躯的先烈,特意采花草拜谒!没有这些中华精英的浴血奋战,怎么能保障西北国共两党大后方的安全呢!
依山傍河,地处黄河边,还有“禹门口公园”。我沿着黄河看去,只见被约束高山峡谷之间的河水,愈近龙门,愈是疯狂,横冲直撞,拍击峡岸,激起浪花;又是呼啸,凌空飞雪,回荡峭壁;接着咆哮,反扑礁屿,喷溅水柱------一阵喧闹,最后。从空中落到谷底,无可奈何,冲出龙门,飞流呼啸,响彻四野。
这就是古人所称赞的“禹门三激浪,平地一声雷”了,也是千百年来黄河的自然奇观,看完壶口瀑布,有时间也要到龙门——禹门口看看,这自然景观,更是别有风味。
过了龙门大桥,就到了陕西韩城,两边都有景观,我又在河西参观。
不过,思绪还是翻腾起来,写诗道:“两山对峙波涛吼,鱼跃龙门竞自由。成败皆为难定数,敢于挑战便风流。”这是讲鱼的,当然结句,更有广泛意义。
又写道:“龙门点额未烧尾,却是随波逐浪归。学士登荣难入第,平凡世界显神威。”这是讲人的,有多少人能当大官,还是路遥写得好《平凡的世界》,大多数人还是平凡的人,也就是说,在平凡的岗位上创造出不平凡的业绩。
最后,又写道:“禹门战役奏华章,抵抗日军成栋梁。誓保河防休渡过,中华英烈志如钢。”这是讲河防军的,他们是抗日战争的中流砥柱,他们是中华民族的璀璨精英,人民应该永远不要忘记他们。一个民族不能没有脊梁,一个民族不能没有英雄。
九口 202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