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59年那会儿,浦安修心里头乐开了花,决定去庐山逛逛。为啥呢?因为她老公彭德怀正好在庐山开会。往常彭德怀出去开会,她可从不跟着,但这回不一样,学校给领导干部放了个小长假,加上中央每天都有飞机往庐山送文件,她就想啊,何不借着这股东风,上庐山去玩儿一趟呢。
浦安修给彭德怀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一声,电话那头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点了头。浦安修压根儿没想到,她老公即将碰到人生里最棘手的事儿。
【离开中南海】
到了庐山,浦安修径直走到老公住的那屋,开始好奇地这儿瞅瞅那儿看看。她瞧见家具上落了层灰,二话不说,顺手抄起块抹布就开始擦拭。那会儿正好是休息时间,可彭德怀人不在,浦安修也没觉得有啥不对劲儿。
这个房间挺宽敞,不过里头的东西摆得有点乱,就只有彭德怀那张办公桌特别整洁,这是他多年来一直保持的习惯。办公桌上空荡荡的,就只有几支笔摆在那儿,最中间还放着一份文件。浦安修心想,这份文件就这么单独放着,感觉就像是专门给她准备的一样。
瞅见那份文件,上面的大号字体让她心里猛地一颤,她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懵,视线模糊中只能辨认出几个字:彭德怀、出了问题,这几个字还是加粗的黑体。
浦安修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看着信里的内容,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实在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彭德怀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妻子哭得红肿的眼睛,轻声说:“你都知道了吧。”彭德怀没了以前的那股子劲儿,显得有些沮丧。
去庐山那会儿,浦安修一脸笑意盈盈,可回到北京时,脸上却写满了哀伤。庐山会议结束,彭德怀国防部长这个头衔就被摘了,回到北京,他二话不说就打算离开中南海的家。
他觉得,中南海是那些国家大领导们住的地方,现在自己已经被革了职,再继续住那儿实在不太合适。过了几天,陈毅来探望他,用他那浓重的四川口音,声音低沉地说:“得看开点儿,得顾全大局。”然后又问:“你心里是怎么盘算的?”
彭德怀先是静默不语,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觉得,咱可以趁这空档多读点书籍,我自己也还欠着学习的账呢!”接着,他转头对边上的妻子说:“你去找尚昆同志,请他给找个能干活的地儿,咱们搬出中南海去。”
杨尚昆把这事儿跟毛主席讲了,毛主席就盯着窗外,啥也没说,光在那儿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要是真想搬,那就搬吧。你给他寻个妥当点的地方安顿下来。”毛主席这话讲得挺平淡,杨尚昆也琢磨不透他啥心情,就感觉主席好像暗暗地叹了口气。
没多久,杨尚昆就瞅中了一栋房子,他自个儿也去实地考察了一番,感觉挺满意,就拍板决定租下来了。
彭德怀在中南海一住就是七年光景。小时候因为家里穷,他不得不自个儿离家,去给富农家放牛。后来,他历经波折上了战场,从来都没在一个地儿安稳这么久,这儿现在简直就是他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块儿了。
以前啊,彭德海整天都泡在工作里,就连吃完饭出去溜达的时候,脑子里还全是工作的事儿。不过现在好了,没工作烦他了,他终于能安心看看永福堂的景色了,可惜啊,这也是最后一次看了。说起来,永福堂其实并不是他一开始就想住的地方。
中央领导到了北京后,彭德怀心里头并不乐意搬进中南海,那可是以前皇帝住的地方,他觉得自己住那儿不合适,感觉跟老百姓离得太远了,心里头不踏实,甚至还琢磨过要搬出中南海。后来,彭德怀自己找了个地儿,实地考察了一番,结果那儿有栋大楼,房间多的是,周围还有警卫战士站岗呢。
这儿的环境确实挺棒,但排场搞得也太大了点。彭德怀摆摆手说:“这也太奢侈了,哪用得着这么多人围着我转?”结果,搬出中南海这事儿就没了下文。谁承想,以前心心念念的愿望,最后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达成的。
搬家前几天,彭德怀亲自动手,跟大家一起打包行李。根据规矩,家里的东西都得交上去,不过彭德怀还交了更多:他那套全新的深蓝色元帅服、狐狸毛的军大衣、绿色的军装,还有那些亮闪闪的勋章,只要是代表他荣誉的东西,他一点没留,全给交上去了。
警卫助手正要把廖仲恺夫人何香凝送给志愿军头头的一幅《猛虎图》给卷起来带走,结果被彭德怀瞧见了,他直接来了一句:“得上交!”警卫助手一听,愣住了,赶忙解释:“该交的都交了,再交连穿的衣服都没了。”彭德怀没搭腔,警卫助手见状,也就不再多言了。
永福堂以往热闹非凡,可眼下却冷清得让人心里发慌,就像这儿每个人的心情似的。看看周围这些东西,还是有几样让彭德怀心里头不是滋味:一枚来自中央苏区的红星奖章闪闪发亮,八块从红军那会儿分给他的银元,一把跟了他好多年的左轮手枪,再加上一包记录着历史的材料。这些都是他一辈子打仗留下来的念想。
彭德怀对它们十分上心,特意找了个保险箱妥善存放。这回,他轻手轻脚地把它们取出,逐一认真打量,随后又一一归位,最后只留下了那份材料和那把手枪。
彭德怀拎上20箱书籍和简单的换洗衣物,和老婆浦安修默默上了驶离中南海的车,没谁来送,他头也没回,就这么走了。时间是1959年9月30日,离新中国成立十周年庆典就差那么一天。
1959年10月1号那天,毛主席站在天安门上,对着大伙儿笑眯眯地挥手,跟战士们、老百姓热情地打招呼,大家都盯着他呢。可就在这么个大喜的日子里,谁也没留意到,天安门城楼上居然少了个元帅。
其实,在还没搬出中南海那会儿,彭德怀就已经得知了要参加“十一”天安门城楼活动的消息,但他最终没去。他和浦安修在新家吴家花园忙着打扫卫生,一切收拾妥当后,两人便坐在椅子上,一块儿晒着太阳,享受着那份暖意。
【毛主席致电约见】
彭德怀搬进吴家花园以后,立马和老婆动手在院子里忙活起来,铲土、拆墙、填沟。他从小家里穷得叮当响,小时候经常饿肚子,差点就没挺过来。打那以后,他心里就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种上粮食。
投身革命后,虽然能填饱肚子了,但总是感觉吃不够。特别是在抗战那会儿,国民党老拖着不发军饷,八路军常常饿着肚子上前线,战士们一个个都瘦得皮包骨。那时候,八路军物资匮乏得很,就算是这样,每到一处,总部的人还是会关心当地老百姓的日子,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1938年那会儿,八路军的大部队在沁县的南底水村安顿了一阵子,他们中的一些人就住在一户姓王的老人家里。这位老王大哥,今年五十岁了,性情特别温和,老爱找人聊天话家常。有一天,他跟那些八路军的小伙子们说:“别笑话我这把老骨头啊,我这辈子,到今年为止,就吃过一回肉,那还是民国刚开始那会儿的事儿呢,算起来,都快二十七年没见过肉星子了。”
战士好奇地问:“那次咱们是咋吃上肉的啊?”
老头讲道:“那时候,我给人抬轿子,送个大官去上任。走到河边,大官说要坐船过去。他瞅了我们几个轿夫一眼,说看我们这几天累得不行,赏我们一顿肉吃。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尝过那味儿了。”
这事莫名其妙地就飘进了彭德怀的耳朵里,他大吃一惊,随即叹了口气:“哎,百姓们过得真不容易!”这事儿在彭德怀心里扎了根,从那以后,不管啥时候,他都时刻惦记着农民兄弟的日子,想着法儿地为他们操心。
一开始,彭德怀瞅着那个宽敞的院子,觉得太大了,房间也多,住起来感觉有些奢侈。但没多久,他又觉得挺不错的,毕竟院子里有块空地能晒谷子,还有个水塘能种莲藕。他乐呵呵地跟妻子讲:“咱稍微拾掇拾掇,得让这个院子给咱家帮忙。”
彭德怀站在院子中央,用眼一扫,心里就估摸着那空地差不多有1亩大,污水塘大概3分地,而院墙里头那片荒滩地,两亩出头是有了。虽说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自己也过了六十岁,可他心里那股子热乎劲儿一点不减,索性脱了鞋袜,直接踏进那冰凉的水塘里,动手清理起塘底的淤泥来。
他捏起一撮泥巴,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随即连声夸道:“这泥巴真不错!”他许久未曾闪烁的眼眸此刻亮了起来,就像是回忆起了儿时池塘边的欢乐时光,仿佛寻回了生活的乐趣。原本紧绷的脸庞也缓缓绽放出了久违的笑意。接着,他招呼来警卫排的同志们,和他们一块儿动手,用柳条篮子将挖出来的黑泥巴一趟趟抬到田地里,大家干得那叫一个起劲。
他连续辛苦工作了数日,最终打造出了一个能种东西的好地方。
在吴家花园住下的第十三天,彭德怀接到了毛主席打来的电话,邀请他到中南海见个面。挂断电话后,彭德怀心里既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他连早饭都忘了吃,急急忙忙就坐车往那边赶。
车子直接开到中南海毛主席住的地方,他下车后,赶紧往屋里走。一进门,他就感觉到气氛挺严肃,里面还坐着刘少奇、朱德、邓小平等好多大领导。这才明白,这是一场中央组织的谈话会。彭德怀没吭声,直接走到沙发前坐下,等着毛主席先说话。
毛主席很淡定地跟彭德怀讲:“咱俩今天来这儿,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往后你有什么计划吗?”彭德怀回答说:“我打算一边干活一边学习。”毛主席听了后,点了点头说:“学习挺好的,另外,每年抽点时间到工厂、农村去看看,了解了解情况,也挺不错的。”
彭德怀回应道:“我完全赞成主席的意见。”
毛主席再次询问:“你计划怎样去学习呢?”彭德怀坦诚地说:“我打算钻研哲学和政治经济学。吴家花园离党校挺近的,我想去党校上课,打算学上四年。”毛主席听后,摆了摆手:“不用那么久,两年就足够了。”彭德怀听后,点头表示赞同。
过了一会儿,谁都没吭声,屋里静悄悄的。这时,毛主席站了起来,摆了摆手说:“咱们就在这儿一块儿吃吧。”众人低头瞅瞅表,发现都快十二点了,于是便跟着毛主席走进了餐厅。
杨尚昆说起过,彭德怀走后,毛主席交代他,每个月最少得去探望彭德怀两次,帮他处理好生活上的那些事儿。
彭德怀搬进吴家花园后,就不再和部队联系了,不过偶尔会有以前的战友过来瞅瞅他。就像解放军的上将李志民,他让自己孩子去探望彭德怀;还有上将杨得志,在颐和园碰到了彭德怀的警卫员,也会顺便问问彭老总近况咋样。
吴家花园平日里挺清净,没啥外人进出,主要就是些工作人员、家里人,还有黄攻略老战友的闺女、左权的女儿,以及一些从湖南来的乡亲们。陈琮英,就是任弼时的老婆,还有卫生部的头儿傅连暲、毛主席以前的老师徐特立,包括总司令,他们都抽空来瞧瞧彭德怀。
碰到彭德怀,朱德立马就上前,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一脸真诚地问:“最近咋样啊?”彭德怀领着朱德看了他的新住处,还指了指自己刚整好的地,心里头那个乐呵啊。随后,他俩进了书房,找了个地儿坐下。浦安修送来了热茶,彭德怀自然而然地摆好棋盘,打算跟这位老伙计好好杀一盘。
瞅见他们俩亲近得跟啥似的,浦安修就悄悄出了屋,让这俩老伙计自个儿多待会儿。
【开垦试验田】
彭德怀把自己的日子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天一亮,他就起床练拳,接着去园子里忙活一阵;上午的时间,他主要用来专心读书,还会边读边做笔记;到了下午,他就去党校上课,放学后就读读报纸、翻翻杂志;快到傍晚,他会和老婆出去散散步,晚上回到家还是接着看书,偶尔也会看看电视放松一下。
在庐山的集会上,毛主席提到了彭德怀看书不够多的问题。彭德怀一听,就打算利用手头没任务的这段时间,好好补一补小时候落下的功课,决定先从研究哲学开始。
彭德怀上过学,不过只念了两年。那时候他妈妈还在,家里日子还能凑合过。六岁的他,被妈妈那双粗糙的大手牵着,一路上妈妈反复叮嘱他要认真读书,别捣蛋。那会儿他还小,妈妈的话没听进去多少,只记得自己当时很开心,一路上蹦蹦跳跳的。
他很早就明白,要读书就得自己想办法赚钱。所以,他小小年纪就开始给家里砍柴换钱。幸运的是,他的姨夫成了他的老师,这让他能免费上学。但他心里清楚,不能白占这个便宜,于是彭德怀隔三差五地就会抱一捆柴火送到姨夫家,表达谢意。
他心里琢磨,要不是靠着他姨夫的鼎力相助,他压根就没机会踏进那间破破烂烂的私塾大门。可命运弄人,他老妈在他8岁那年就撒手人寰了,这样一来,他也就没法继续去学堂念书了。
彭德怀家里因为母亲的去世,整个氛围都变得沉重,生活也比之前困苦了许多。他没法再上学了,不过这也让他变得更加成熟。他主动跟父亲说,想去富农家帮忙放牛。后来,他更是离开了家去当兵。虽然他在部队里经常能接受党的教导,但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学校读书了。
这回,他铁了心要好好钻研学问,提升自己的知识水平。
除了看书,彭德怀心里头最惦记的就是院子外面的那几块田地。1960年夏天,彭德怀的侄女彭钢从西安那个军事通讯学校放假回到北京,走到吴家花园大门口,刚准备迈腿进去,就被站岗的警卫给拦下了。彭钢这脾气,跟彭德怀那是一模一样,立马就急了,扯着嗓子喊:“我找彭德怀,我是他亲侄女!”
听到外面的动静,彭德怀迈步走了出来,一眼就瞧见了是自己的侄女,他乐呵呵地喊道:“嘿,小钢回来啦!”彭钢一瞅见伯伯,心里头就咯噔一下,觉得他比之前瘦了好大一圈,头发也添了不少白丝,眼眶立马就湿润了。
后来,彭德怀领着她把房子逛了一圈,还带她看了自己最得意的那块地。
彭德怀心里一直记挂着和农民的感情。1957年,在纪念“平江起义”29周年的座谈会上,他这样说道:“要是给我写几句介绍,这样说就行:‘我是个勇敢的庄稼汉的后代’。”虽然他这辈子基本都在战场上度过,但心里头一直想着家里的那片地。
他多次跟老婆讲:“等年纪大了,我就退休回家种地。”
1956年的时候,那位让南泥湾变了个大样的王震,要转战黑龙江去搞军垦开发。彭德怀打趣他说:“我嘛,开三亩荒地就觉得挺知足了,可你王震,野心比我大多了。”现在的王震,虽然算是脱下战袍了,但没法回家种地。他的新使命,是专心学习。
夏天最热那会儿,彭德怀住的院子跟刚来时比,真是大变样了。他带着警卫战士们,把吴家花园里头那三亩荒地给开垦了出来,种上了他自个儿爱吃的菜和果子。还捣鼓了个小池塘,里头栽了莲藕,放了些小鱼苗进去养着。
在那段苦日子的三年里,彭德怀湘潭老家的俩弟妹来找他,跟他说外面饥荒闹得凶,农民们连饭都吃不上,穷得都开始挖树根充饥了。彭德怀一听,心里头那个急啊,一想到那些挨饿的农民,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弟妹走后,彭德怀干农活更卖力了,除草、翻地,他使出了老劲儿,心里就盼着能多干点,好让全国那些饿肚子的老百姓都能有口饭吃。
有一天,彭德怀溜达到了隔壁邻居家,两人聊起了天。聊着聊着,邻居用手指了指自家门前的一块地,说:“嘿,那块地是生产队用来搞试验的。”彭德怀原本只是打算自己开垦点荒地,自给自足,尽量不给组织添乱。但邻居这么一说,他突然心里一动,觉得自己也可以试着种一块这样的试验田。
他在池塘旁边整出了一块地,方便直接浇水灌溉。接着,他照着报纸上说的能让庄稼增产的法子,把翻得挺深的土都给细细捣碎,还亲自动手捏了个遍。然后,他买了些好种子,种得密密麻麻的,照顾得特别周到。有了彭德怀的这番照料,麦苗嗖嗖地往上长,没过多久,就到了抽穗的时候,满眼望去都是麦穗。
检验收成的时候到了,彭德怀特意叫来了一位有经验的老农。老农瞅瞅彭元帅种的麦子,不由得感叹道:“老彭啊,你身为元帅,这麦子种得可真不赖,咱们这些种地的人都不如你。”老农估摸着算了一下,说这一小块地能收90斤麦子呢。
彭德怀跟工作人员一块儿,一穗穗地收割麦子,那块地刚好一分大,称了称整整90斤。可彭德怀并没因为收成好就乐呵,他心里明白,试验田能取得这样的成果,主要是因为它面积小,再加上自己特别上心地照料。
种地这事儿可没想象中那么容易,碰上的难题是一大堆。农民们通常都是种很大一片地,能达到试验田那种高标准的情况,那真是少之又少。为了让大伙儿都能吃饱饭,中国得赶紧琢磨出更靠谱、更稳当的增产招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