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陌将军嫡女和亲封后,替皇帝束发出征,才知都是一场算计

友书闲挖坑 2024-06-27 18: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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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179年。

姜朝皇宫内“坐北朝南”的一间冷宫里,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

双目无神,衣不蔽体。

面前一坨不知煮了多久的清汤面上,一丝荤腥不见,只有几只干瘪的苍蝇因伙食太差,跳着脚的在那骂娘。

这是我被打入冷宫的645天。

理应四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

于是,我向狗儿扑食一样爬过去,企图将不施粉黛的脸埋入面碗中。

婢女翠儿突然推门而入,一脚将那饭碗踢飞到了一边。

【主儿,先别演了,再有半个时辰,淑妃估摸就搬过来了!】

翠儿一句话如晴天霹雳。

【不是?你说什么?】

我把凌乱的头发随意的往后一拨,想要看清楚翠儿嘴型,生怕自己的耳朵在其位却没谋其政。

三天后。

被打入冷宫的淑妃叶锦衣,成为了统摄六宫的皇贵妃。

这是我的“复宠”项目里的第65位客人。

我心满意足的拍拍手叫来婢女:【翠儿,咱们再干一票,凑个六六大顺就......】

皇帝姜自寒出现在冷宫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一、

我是北陌护国大将军萧知念的嫡女。

37年前,北陌和姜国那一场大仗,生灵涂炭。

北陌15万将士惨遭屠戮,我哥哥萧凛作为北陌的将军被活埋于姜国城门下,上面还被姜国的老登亲自插上了镇魂幡。

那一年,他才17岁。

我母亲惊闻哥哥死讯,于悲痛中生下了我后撒手人寰。

父亲将我取名为萧凛。

其实,于我而言,萧凛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

我是谁的替代品,并不由他们做主。

只由我自己决定。

萧知念那个老头老来得女对我还算宠爱。至于是宠哪个萧凛,我也不愿意计较。只是生在武将世家,免不了要学些拳脚功夫。

我发誓,我一个柔弱无骨的女儿家,实在不是习武之料。

是北陌的男子太菜,一茬不如一茬。

一个抗打的没有......

我萧凛不济,竟混了个北陌第一武士。

嘤嘤嘤~

实在是苍天无眼。

三年前,姜朝突然说要止干戈为玉帛,于是北陌那个无脑的皇帝就把我嫁给了姜自寒,美其名曰永结秦晋之好。

我呸!

不就是用女人换富贵吗~

与此同时,天胡国的第一妖女叶锦衣也被送到姜自寒的床上。

二、

大婚当日,我愣怔在自己的喜床边上,百思不得其解。

那上面正翻云覆雨、活色生香地是莫非就是我和我的相公?

不对啊!

我还没回过神,姜自寒低沉的嗓音从那娘们儿的娇喘声中传出来:“萧凛,去打一壶热水来,伺候朕临幸天胡。”

姜自寒竟让我服侍他和叶锦衣洞房。

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知道他想用我来激怒老头萧知念,只要老头心思一动,他大姜的铁骑便能趁虚而入。

我父亲,是北陌最后的防线。

我忍住了活剐了他的念头,深吸一口气。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这座喜气洋洋的寝殿就被拆的四面透风,门窗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

我故作委屈地解释道:【皇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它们先动的手......】

在文臣武将,太监宫女的众目睽睽之下,骑在叶锦衣身上的姜自寒一把扯下帷帐盖在身上,怒吼着:【萧凛,你给我滚出去!】

我受委屈一般自己能解决的,绝不会惊动老头子。

姜自寒,你太小瞧我了!

据说,大婚后的半个月,姜自寒都没再召见过任何侍寝的嫔妃。

倒是太医院忙得热火朝天。

流水一样的补品往皇帝寝殿里送。

我师父说男人关键时刻受惊吓,很容易留下后遗症。

我还是个黄花闺女,实在不懂师父说的什么东西。

反正,我每次见到姜自寒就忍不住想笑。

我生性爱笑罢了~

嗯!

生性爱笑~

同日进宫,叶锦衣被封为淑妃。尽管她出了丑,奈何脸皮够厚,也没怎么影响她的起居。倒是我从一个妃子沦为了奴婢。

姜自寒罚我伴驾,寸步不离的伺候他。

三、

姜自寒有一间密室,仅有少数几个心腹之臣能出入。我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奉茶,看座,发呆,伺候笔墨。他倒是不设防我。那一张宏大的地理版图,被他的朱砂笔圈了一个又一个。

周边的城郭被灭的所剩无几。

唯剩下北陌有我父亲镇守,久攻不下。

天胡之地四面围水,易守难攻。姜人不胜水力,暂无巧计。

他的野心,昭然若揭。

一统天下。

他徘徊在南池国的名字附近,有低不可闻的叹息声。我蹑手蹑脚走过去,抱着肩在布阵图上扫视一圈后,提醒他:【南池作为曾经的霸主,雄踞一方几十年,强攻不可取。】

姜自寒有些惊讶,仿佛我说中了他的心思。但他并不恼怒,饶有兴趣的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夺过他手中的笔,从姜的封地一路弯弯绕绕画到南池的都城,顿了顿,转身面向他道:【其实,你打算从这里进攻,让刘贲从粮道包抄,最后将南池军队逼入绝境。按照计划,你困守七天后,他们便会因饥饿而损耗大半。到时你以逸待劳。】

姜自寒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不过,我并不窃喜。

毕竟这种夸赞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我萧家世代武将,在北陌世袭大将军独当一面。老头自幼教我习兵法。要不是我是女儿身,老头隐退后,大将军之位本该是我的。

看个部署图,有何难?

姜自寒来了兴致,喊人搬来两把椅子,又备下些茶果子横在中间,以供我滔滔不绝时的零嘴儿。

这是我为奴为婢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和他平起平坐。

【那依你之见,朕的计策是否可行?】

我摇摇头。

【南池之地,君民一心。他们的王是一个很会蛊惑人心的人。百姓对他那一套十分信服,奉若神明。】

【你若将他们逼到绝境,殊不知,这恰恰能激起他们的斗志。古人说穷寇莫追,走投无路时唯有殊死一搏。届时,南池全民皆兵,你所看到不过是登记在册的南池兵,而南池却远不止你眼前的那些兵力。】

姜自寒脸色一变,我从他胸腔起伏的节奏里觉察出了一丝怒气。

我识时务的闭上嘴巴。

甚至麻利儿地从椅子上悄悄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立在他身旁等候差遣。

姜自寒在咂摸我说的话,片刻后,他再次开口,语气中却少了帝王的威严,而多了几分试探和不确定。

【寻常百姓如何能抵抗的住我大姜的赳赳雄兵?】

寻常百姓?

我冷笑一声,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

这根银簪比寻常女子所带的配饰略长上一寸左右,内藏乾坤。我只轻轻在簪花的蕊心中一按,便射出无数根银针,针针入墙。

我炫技的时候丝毫没有感受到风雨欲来的宁静,还以为姜自寒被我的机关所折服,美滋滋地说道:【这玩意南池女子人手一只,将簪花转动,还可变成一把短剑,出鞘封喉......】

话音刚落,一群侍卫将姜自寒死死护在身后,而我,被五花大绑的关进了死牢。

四、

死牢的第一夜,姜自寒猫哭耗子还特意来探望一眼。

【姜自寒你有病吧!】我不知死活的啐了他一口唾沫,开始骂骂咧咧,【说话说好好的,突然就给人整这破地来了?】

姜自寒抬抬手,一个脸色惨败的太监立刻弓腰下蹲,成为了他的坐塌。

【你为何随身携带暗器,萧凛,你是何居心?】

我见他就来气。老娘给你当了三个月的粗使丫头,呼来喝去的,你不念苦劳就罢了,还拿我当犯人审。

我抠抠鼻屎趁姜自寒不注意,一个飞指就弹到他的脑门上。

反正要死的人了,也豁出去一身剐。

我昂着头示威似的,用鼻孔看着他放狠话:【我的居心?我就是要恶心你,我恶心死你!】

【我这簪子来自南池,我好心好意给你讲,你还不虚心!】

【我就不该告诉你,我就让你像个大傻子一样冲锋去,死在南池人手里才好呢!瞅你虚的那个鬼样子,站都站不稳,说两句话就坐下。】

【就你这身子骨还好意思选妃,谁家好姑娘愿意给你侍寝,仨月都睡不上一回,当活寡妇啊!】

姜自寒的嘴唇气得发抖,听到“虚”字,他几乎立刻从那惨白的太监身上弹起来,在我的监牢门口像拉磨的老驴一样转圈圈。

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我:【你......你......】

【你大逆不道!你藐视君威!】

【朕要杀了你!】

【杀了你!】

皇帝的贴身侍卫姜与乐不停地冲我挤眉弄眼,双手抱拳求饶似的说道:【姑奶奶呦,你少说两句吧。】

【你是真不怕死啊!】

姜自寒被与乐拖着往外走,边走边咆哮着要诛我祖宗十八代。

我也毫不示弱,绝不可能让他话落地上:【你少杀点生吧!阴气重伤肾~~】

这次争吵带来的代价就是我哑巴了。

这货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也一肚子不是人的损招。

他没有下杀令,却召集了一群年入半百的老婆子在我监牢口排排站,对我实行车轮战骂街。期间不给我一口水喝。

从白天战到黑夜,直到我发不出一点声音。

姜自寒得意地出现在我面前,轻蔑的笑出了声。

【萧凛,你这张嘴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哑巴了哈哈哈】

【瞅瞅你这泼妇的样子,哪里像个女人。你想当寡妇,也得有人先愿意娶你才行啊~】

我咬牙切齿的张开嘴,却只能发出令他笑得更加放肆的声音。

我萧凛这辈子没这么屈辱过。

五、

我在牢里大约待了半个月。

奇怪地是这牢虽然破乱,却意外的干净,苍蝇、臭虫、老鼠什么的也都没见一只。伙食也不错,顿顿有肉,有汤,一日三餐将我养得膘肥体壮。

我再见到姜自寒的时候,已经是深秋。

秋露重,淋漓不尽的雨也总是一副欲说还休的姿态,将整个皇宫都浸的湿哒哒的,烦躁的很。

依旧是那副版图,姜自寒背对着我,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寂。

与乐和翠儿近几个月打得火热,探听来不少有关他的消息。

他频繁对外发动战争,民怨沸腾。

曾经被灭的地商,残余了一些皇族八竿子以外的血脉,有意在招兵买马,号召其他几个不幸覆灭的小国一同抗姜。

他们称姜自寒为暴君。

姜自寒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为了加速一统的进程,已经几日不曾合眼。

他说:【总有一日,他们会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他亲自统兵征南池。

正如我所料,他被南池国反扑,大姜兵力损失惨重。

幸而与乐拼死相互,他才能全身而退,只受了些皮肉伤。

姜朝百姓理解不了他的冒进,坊间势力也蠢蠢欲动。

我望着他,才个把月的时间,这个英姿勃发地男人竟有了几根白发。

【留着他们成为附属国不好吗?】我看向北陌的封土,想知道他最终会怎样处置我的家乡。从我嫁过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联姻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姜自寒的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可是,一统之后,他们也不是你的族人......有何意义呢?】

我无法理解他的开疆辟土,大肆杀戮。

我也不理解,他为什么非要杀得片甲不留。

姜自寒眼中的侵略性越发坚定,他指着不远处成堆的竹简和古籍,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会教化他们,使其成为我大姜领土的一部分,天下一统,万民同心。】

我被他眼中的闪烁的光芒吸引,一时也恍惚了起来,仿佛看到那不久的将来......他的宏图霸业实现的那一天,该是怎样的恢弘和盛大。

【区区几本书,妄图改变人的血统,思想,未免痴人说梦?】

【不,是用文化,用信仰。】谈及此,姜自寒的声调高昂了起来,【到时候,普天之下都是朕的子民,朕会分给他们田地,会减轻他们的赋税。他们不必在担心战争,不用防范外族。】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地商人互通,不必在倒换繁琐的文牒,更是不必因银钱的规制不同,而携带大量的财物,增加货运的负累。他们会说一样的语言,唱同一首歌,孩子们是平等而自由的,不再分蛮夷......】

那一刻,他身上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六、

从姜自寒那离开后,叶锦衣从我宫门外的花丛中窜出来,像一只娇生惯养的小猫咪。她拦住我的去路,娇媚地扭着小腰吐气如兰道:【萧凛,皇帝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火气来,强压着爆发的冲动,喊翠儿开门,不想理她。

说的什么废话。

姜自寒的确不是我一个人的。

他甚至都不是我的。

我一个丫鬟,犯得着你来我这阴阳怪气。

叶锦衣似乎没料到我会直接忽视她,一时急了,上手拉住我的衣袖。我本以为会来一场争风吃醋的“大战”,薅头发揪耳朵,亦或是放一番什么狠话。

谁知,叶锦衣只是轻轻拉拉我的衣袖,撒娇似儿的说道:【萧凛,我枉担了个淑妃的名头,皇上自从有了你,便不再看我一眼。】

【我吗?我只是贴身婢女。】我垂着头,莫名有些心虚。

【萧凛,他待你不同。我想你如此聪慧,该察觉到的。】

我抿着嘴,将她柔弱无骨的手拂下。猜想她应该是想让我离开姜自寒。难道我离开,她便有机会了吗?

可我......不过是个婢女而已。

【姜自寒不是声色之人,情爱从不在他的计划内,就算有,也只是宏图霸业里的一刹那。你不用将我视为假想敌,他不爱你,与我无关,也与你无关。】我叹口气,用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哀怨语气又补充了一句:【他的爱太大,你我渺如尘埃。】

叶锦衣泄了气一般喃喃道;【即便是一刹那,而你独占了,我便没有了。】

叶锦衣张扬的神情转瞬落寞,墨蓝色的双瞳盈满清泪,本就俏丽的俊脸更是我见犹怜。

【你要我做什么?】我警惕地看着叶锦衣,【事先说好,我代表的是北陌,不能轻易离开皇城。】

【萧凛~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机会,我需要......我需要生个孩子保住我天胡一族。他的爱,我得不到了......可天胡时间不多了。】

叶锦衣这番坦诚,听起来让人鼻子一酸。

七、

我以体弱血亏为名,让姜自寒放我回我宫中修养。

他没挽留,也没同意。

便只是望着我。

看得我浑身一颤。

他的脸色比我初见时,还苍白一些。

我在他的注视下落荒而逃,脸颊发烫。

翠儿也不知晓我和叶锦衣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她只会忿忿不平地在一旁抱怨:【主儿,你当丫鬟上瘾吗?】

【你要这么喜欢当丫鬟,来来来,我这个位置给你。】

她气呼呼的拿这抹布东擦一下,西擦一下,擦来擦去反倒让自己的火气更大。她索性将抹布恨恨地往桌子上一摔,怒其不争的看着我道:【主儿,你可有日子没见皇上了。】

【你瞅瞅那个什么淑妃,你这才离开几天啊,就爬上龙床了。你要是在皇上身边,管她什么妖女神女的,管保皇上不带看一眼的。】

【谁能美过我家主儿。】

我咯噔一下,暗暗猜想,姜自寒当真宠幸了叶锦衣了吗?

脑中情不自禁地便浮现了我大婚当日的那一幕。

翠儿聒噪不停。

我只觉天旋地转。

梦里是叶锦衣和姜自寒纠缠不尽,那声声娇喘凌迟在心。姜自寒猝然回头让我滚出去,而那身下的脸竟变作我的模样,极力的缠上姜自寒的腰,将他扑于身下。

再一睁眼,翠儿哭哭啼啼的跪守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我皱皱鼻子,示意她不必担心。

我师承神医陆九。

情思郁结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何须用药,有结自有解。

姜自寒没有来探望。

我闷坐在窗前,心好像缺了一块。

几个小太监忙里忙外的运送炭火,而我也被移到到了新建的暖阁居住。

北陌四季如春,从未有过大姜这般寒冷。

只站在雪下片刻,手就冻的通红。

翠儿从屋内拿出一件裘衣披在我的肩上,轻声劝道:【主儿,天冷了,进屋吧!】

【与乐说皇上年初的时候就命人建造暖阁,当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还当时咱们皇上怕冷,哪成想早早就给主儿你备下了呢。】

想不到,入宫竟有一年之久了。

翠儿说地商叛乱,大将刘贲奉姜自寒的命去平叛。南池国趁刘贲不在,突袭大姜军营,姜自寒欲亲征,却不想朝中宰相吴斯伙同几个庶出的王爷谋逆,虎视眈眈。

姜自寒腹背受敌,进退两难。

更重要的是。叶锦衣如愿怀上了姜自寒的龙种,而她被吴斯圈禁在了昭兰宫。我暗暗想,姜自寒如今有了软肋,才会如此投鼠忌器。

我要帮他!

八.

翠儿将我的头发束起,一脸担忧地嘱咐我务必要安全回来。

我将软剑别于腰间,一路往叶锦衣的宫中去。

昭兰宫一里开外便重重设卡,数十名武士满脸横肉地看着我。领头的两个人以长矛将我逼退百米,凶神恶煞地开口;【来者何人?】

话说,这哥俩气沉丹田,嗓音浑厚,震得我的脑袋直嗡嗡。

北陌众所周知,我是个弱女子。

不晓得大姜的臣民对我有没有了解。

我坦诚道:【大哥,怪我长得不突出,让您二位见笑了。】

【来者,女人!】我拍拍胸脯,挺得老高,想证明一下自己的性别。

两个大哥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抬手就要打过来。

我摇摇头,感慨大姜百姓消息实在太闭塞。

足尖轻点,一个腰身后移,飞快的躲过了长矛的攻击,我无意和他们纠缠,一招“腾云梯”,踩着二位的肩膀飞上了不远处的老桃树上。

干枯的枝干上还残存着昨夜的雪,因我而扑簌簌地落了他们一头。

我弓腰甩着一根长枝荡过了追来的士兵,我早就跟老头子说过,这招真的很丢人,看起来跟猴子似的,一点美感没有。

我说我不学,他非要我学。

唉~

老头子说花里胡哨的没有用,最简单的招数都是最朴素的技巧。

我信了他的邪。

几十名死士冲我杀来,我抽出软剑斩杀一双。对方饿虎扑食,我以灵蛇摆尾相应,反手抓住其中一名大汉的手腕,以四两拨千斤的力气,将其重重摔飞几米。

刀剑相交,我杀红了眼,提着剑,沿途不知滴落的是谁的血迹。

叶锦衣见我时很惊恐。

待她反应过来我是来救她的时候,她也不顾我身上的污渍,一把扑过来抱住我。软绵绵的手感,姜自寒这小子有艳福。

叶锦衣眼泪湿了我脖子一片,不知为何有些刺痛。

嘶哈~

【萧凛,你受伤了!】叶锦衣发现了我脖颈处的剑痕,还在往外渗透血迹,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像个小朋友,手脚不停的挥动着,显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是,她哪里见过这个场面。

【你这里不安全,跟我去暖阁吧!】我平淡地扫了一眼叶锦衣,见她毫发无损,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翠儿会处理,小伤而已。】

叶锦衣扯着我的衣角,一路乖乖地跟着我。

仿佛呼吸都会触痛我一般,她在暖阁屏着气哭啼啼地躲在一角。翠儿见她一抽一抽的更来气,讥讽她;【哭,哭,哭,就知道哭。真不知道我家主儿上辈子欠你的,男人让给你,命也差点为你丢了。】

【翠儿,休得无礼!】

翠儿气鼓鼓的噤声。

叶锦衣不言语。

我本以为这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等着姜自寒对我的感恩戴德,毕竟我救了他的女人和孩子。

可得到的,却是【多管闲事】。

原来,这一切都在姜自寒的掌控中。

他故意放出征南池的口风,就是为了逼迫朝中这些野心家就范。他好趁机斩草除根。

至于,叶锦衣......

她是否知情,我不好说......

九、

多管闲事后,我和姜自寒彻底闹掰了。

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他不肯解释,我也不愿意听。

与乐和翠儿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姜自寒没料到我会为他铤而走险,还让自己受伤。他生平第一次懊恼,一向算无计策的他怎么能出这么大的纰漏。

他怨我,怨自己。

又不肯为自己的口不择言低下高贵的头。与乐就成了活靶子。

翠儿见到一脸生无可恋的与乐,开口说情:【主儿你行行好吧,与乐送来的创伤药你留下吧。】

【扔了!】

......

【主儿,与乐带了太医来给你复诊,你开门给瞧瞧吧?】

【我堂堂神医大弟子,我用得着你们大姜这群庸医。赶出去!赶出去!】

......

【主儿,与乐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了。他说今天见不到你伤痊愈,他就不回去了。回去也要被皇上打死!】

【打死!打死!】

与乐:【......】

叶锦衣送来的天胡神药,没让我留下疤痕。

可我无法接纳她成为朋友,也许是因为她那日渐隆起突出的小腹。

尽管,我十分不想承认自己如此的小心眼。

十、

又一年春意盎然。

我和姜自寒就这样不咸不淡的相处着。

他时常来我宫中坐坐,我也常去他那密室中走走,给他的部署捣捣乱,出出馊主意。

日子平静的让我一度认为他已经放弃了一统的梦。

直到,他深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床上。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清香,透着淡淡地冷冽。我知晓是他,并不讶异。

【萧凛,你愿意帮我吗?】

我点点头,老脸一红,不争气地蠢蠢欲动。

两根手指一点一点的触碰到他的身体,在他的锦袍上游移着,想探寻看看一会怎么脱掉这身碍事的东西。

呃~姜自寒一身闷哼,握住了我不安分的小手。

【替我攻下南池!可好?】

我身子一僵,从床上陡然坐起来,质问他:【你有病吧!】

【谁家好人大半夜跑一个黄花大姑娘床上,是为了让她出征的?】

姜自寒握住我的手紧紧不放,我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潮热,他离我如此近,我却看不穿他的心。

【萧凛,我知道你有本事。只要你攻下南池,我都依你!】

他似乎在暗示我,我可以用南池换北陌太平。

怪我被这暧昧的夜乱了阵脚,竟不曾疑心。

【好!】我满口应下,【我要六十万姜兵!】

【萧凛,你可知六十万人对我大姜意味着什么?】姜自寒坐起身,松开了我的手。

【六十万是大姜全部的兵,但非此数,绝无胜算可能!】

把一个国的兵力都交到一个外族女人的手里,这是一场冒险。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这个赌注他不一定输得起。

我并非成心为难他。

令人窒息的沉默——

鸡鸣破晓时。

他站起身允诺我:【萧凛,我将身家性命托付于你。】

那一刻,他的背影如此单薄。

朝中文武经过了三天的唇枪舌战,最后得出一致的结论——我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你别说,相比北陌第一武士,我还是喜欢大姜臣民的措辞,显得他们特别有慧眼。

出征前,我一席红衣,束发金冠。

身后是太监的诏书,字字喜悦入我肺腑:

【故萧氏凛儿,少而婉顺,长而贤明......立为皇后。】

我成为了他的皇后,为了这一个虚无缈缥的名头,我在南池厮杀了半年有余。支撑我的唯一信念,说来可笑,我想要和他并肩实现这宏大的理想,成为能和他匹敌的女人。

我要成全他,成为他想成为的人。

我一定要活着回去,补上我皇后应有的“洞房花烛”。

南池王逃入荒林,我乘胜追击,只带了两名副将。

不成想落入当地村民事先埋伏好的坑洞之中,成了南池最后的筹码。

大姜将士群龙无首,我被绑于山巅之上,背靠万丈悬崖。那时的是,第一次感到害怕。

我怕,我让他失望了。

我怕因为我的惨败,毁了他的帝国梦。

我怕军心涣散,怕老头再次痛失“爱子”......

原本应守在皇宫的刘贲却突然出现,他拿着姜自寒的密令号令姜军。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临危不惧地和南池王谈判。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不敢想,刘贲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甚至不敢想,刘贲或者其他什么人,是否希望我能活着回去......

十一、

回到大姜的时候,已是秋冬更替。

姜自寒没有出城迎接我。

宫中所有人都一副心事重重却又怕我开口询问的样子。

叶锦衣抱着孩子曾来探望我一眼。

母爱真神奇,竟让她一身媚气化作一腔柔情,还多了几分刚强。

这不是从前我认识的叶锦衣。

物是人非,原来竟是这般心境。

【萧凛,你若是想大哭一场,可随时找我。我也没别的能耐了。】

我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一种不详的预感,轰地一声,击穿我的心脏。

【翠儿!】

【翠儿!】

翠儿惶惶地杵在那,见我发怒,才道出姜自寒瞒得我好苦的真相。

【主儿,北陌亡国了!】

我脑子的嗡的一声,本就虚弱的我身子一晃,直接倒在地上。

【我爹呢?】

【将军被人陷害投敌,北陌王临阵换将。新将燕子寻早就嫉妒将军军功,巴不得取而代之,竟以叛敌罪名将老将军斩杀于乱兵之中。】

一口腥甜的鲜血从我口中喷出。

我昏死过去。

姜自寒命人给我吊了一碗参汤,可我不愿意从梦里醒来。

我早该知道,他要一统天下,哪怕是已经苟延残喘的北陌,他也容不下。

他名义上将身家性命托付与我,却私下给了刘贲密令。他防范我,算计我,竟将我置于不忠不孝之地。

我父亲为何会被临时换将,翠儿不懂。

我懂。

北陌王早就忌惮我父亲功高震主,疑心病是王的通病。姜自寒也不例外。

他疑我,又要利用我打南池。

于是,他便上演了一出大戏,将我封为大姜皇后,统领六十万姜兵出征。如此,他再对北陌放出我父亲投敌的消息。

北陌王见此阵势,如何不疑心。

一旦换将,北陌必破。

好一招离间计。

我终究是看错了你!

姜自寒!!!

未完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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