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心在黎城小窝铺的故事说开来
(三)
孙广兴
四
齐厚之在黎城历史回望与毛主席、党中央太行抗战选择黎城核心根据地关键期的历史交集
1936年3月,齐厚之到任黎城县县长,1937年1月离开黎城,时中华民族形势危急。1936年4月,山西省国民政府决定在黎城与河北交界山西段,山脉陡峭的黎城东阳关、长宁、火巷道、辛村、岩井、坟峧、宋家庄、香炉峧、上湾、下湾、小口、前狄峪、后狄峪、岭西、三街、东庄、西庄等几十个村庄几十公里(2013年,经我们黎城东阳关川军抗日战场遗址和山西黎城东阳关抗日工事考察组多人多天对1936年春开始修建的黎城东阳关防御工事,1938年2月15日至18日川军47军178师东阳关阻击战战场依托其防御工事战场遗址现场考察,工程工事至少在40公里。1938年3月30日,徐向前、邓小平组织指挥的东阳关大捷,即响堂铺战斗也部分地利用了这些工事)的垭口、山峰、峰岭、沟壑、要道修建碉堡、战壕、掩体、交通壕、指挥所等抗日战斗工事。工程以部队修建为主,老百姓派差帮助修建相结合的方法进行。部队来了住哪?吃什么?工程要占地、毁树、毁庄稼,怎么解决?全县劳动力都要派差帮助(2012年,我和赵晚芹、董长熙采访柏官庄90多岁的农民孔东彦时,他回忆当年还曾被派到长宁、辛村一带的山上挖战壕),如果部分群众思想认识不高,不到位,不愿意,有阻力,势必给黎城东阳关抗日工程工事的建设造成负面影响。新到任的县长齐厚之,爱国抗战心切,没明没黑,进村入户,召开各种抗战工程工事勘察会、施工进展问题解决落实会,工程后勤保障布置会,不同群体不同范围抗日思想认识统一座谈会,抗日形势宣讲会,做深入细致的抗日动员思想工作,用中日斗争的险恶形势,中华民族的生存危机,黎城晋冀豫三省交界地理独特位置的重要性,东阳关抗战工程工事的重大意义,发动群众,提高黎城群众对抗日工作重要性和积极性的认识。
2018年前,我和赵晚芹、李建华等人多次对90多岁躺在病榻上的黎城老干部李廷芳老人进行采访,李老还滔滔不绝地讲述,1936年齐厚之县长在黎城东阳关完小,与广大师生的抗日动员座谈会激昂热烈发人深省的动员讲话,群情激奋。齐厚之县长从1931年日军发动“九一八事变”讲到1935年日军推动华北五省自治;从1936年初日军策动绥远独立,讲到山西是日军侵吞的下一个目标;从黎城三省通衢的独特地理位置,讲到黎城东阳关抗日工程工事和黎城人民应承担的历史责任,讲述1936年暑期,齐厚之县长与黎城留平、留并、留潞学生抗日宣传动员座谈会。黎城王苏陵在《感悟黎侯〈讲正义不惧上,重情义有原则〉》书中,对齐厚之县长与黎城留平、留并、留潞学生暑假期间抗日宣传座谈会亦有详细描述记载。
齐厚之不仅在暑期对黎城留平、留并、留潞学生会和广大师生、知识分子、农民进行抗日思想宣传动员,还支持抗日先进分子上街、下乡宣传演讲。黎城轰轰烈烈、细致入微的抗日发动宣传,不仅使黎城东阳关40多公里的抗日工程工事进展顺利,创造了浓厚的抗日氛围,也使黎城全民抗日思想认识提高到了一个新高度,为红军和毛主席、党中央选择黎城,作为红军未来生存发展、立足太行抗日的核心根据地,客观上创造了一个浓厚的抗战思想基础和条件。1936年秋,中央红军第一次来黎城选择根据地,就是在这样一个抗日氛围浓厚的情势下,开始勘察黎城的山川、沟壑、地理、环境、人为生态的。
据黎城《董北村志》南下老干部1954年回忆文章等载:1936年秋,100多位红军来到自己的家乡黎城勘察。历史已经充分证明,红军这次考察非常成功。毛主席的太行抗战,立足基点,“晋东南眼位”有了满意的基石。抗战初期,黎城民众抗日斗争行动充分证明,齐厚之不仅在黎城有良好口碑,更有黎城人民早期受齐厚之县长抗日思想宣传发动教育影响,抗战思想觉悟高,抗战行动积极,响应八路军共产党抗战主张行动快、激情高、氛围浓、效果大。
黎城人民和黎城一大批留平、留并、留潞青年学子,黎城教育界广大师生从抗战初就坚决支持响应八路军地方工作团抗战号召,其抗战模范行动历史史实,成为晋东南乃至华北地区的楷模,使毛主席布局、选定八路军坚持华北敌后持久抗战战略核心“晋东南眼位”顺利实施。许许多多听过、接受过齐厚之抗日动员和报告的黎城各界各阶层人士,后来绝大部分都成为八路军、共产党的先进分子。齐厚之在黎城有良好口碑,其抗战思想、行为深受黎城人民怀念。
1936年,是毛主席、党中央对中国革命根据地发展方向,再造井冈山奇迹,持久抗战,选择核心根据地的关键期和徘徊迂回考察期。根据地是中国革命成功与否的基本条件。从1935年1月中旬遵义会议召开,至1935年9月20日中央红军长征到达哈达铺,发现陕北有刘志丹领导的红军根据地为止,八个月期间,毛主席、党中央共发出19封电报,决定决议在川黔边、川滇边、川滇黔边、云贵川、黔北、川西、川陕甘、甘南、陕西、陕甘等地寻找、发展根据地未果;从1936年2月至5月,红军东征拟在山西黄河沿线创建抗日根据地,与陕北根据地连成一片的初步尝试实践,到1936年10月至1937年3月,徐向前、陈昌浩领导的红四方面军在河西走廊遭马步芳、马步青等马家军的拼命阻拦围剿失利,在新疆内蒙古依靠苏联共产党支持创建根据地失败;从1936年4月10日周恩来与张学良在陕北签订互不侵犯、互相帮助、一致抗日协议,到1936年7月山西军阀阎锡山停止反共,9月18日成立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并聘请共产党人薄一波、董天知、戎子和等人接办;从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爆发,到1937年2月15日至22日国民党五届三中全会开始接受中国共产党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国共合作主张,统一战线初步形成;从1936年秋中央红军首次到太行山上的山西黎城,勘探选择红军未来生存发展核心根据地,到1937年早春2至3月间红军第二次来到山西黎城,做红军立足太行持久抗战前的详细准备工作,持久抗战的核心根据地目标“晋东南眼位”在毛主席、党中央胸中已初步成型,开始落地。〔黎城孔家峧郭建仁极有可能就是这一时期入了党,成为红军、八路军立足太行抗战的桥头堡、堡垒户、绝密单位,定下绝密生死契约。否则,在你死我活的八年全面抗战残酷斗争中,北方局和八路军总部领导怎么可能让一个非共产党员身份的人长期担任八路军总部各抗战单位粮食(经费)拨付会计呢?八路军各部队、抗战单位主要领导抗战期间怎么可能都到黎城孔家峧郭建仁这个非共产党员的家秘密汇聚开会,而吃饭记账都由郭建仁这个非共产党员长期负责记录呢?至今账目清晰犹存。129师黎城地方工作团、115师黎城地方工作团、黎城县委概无孔家峧郭建任的党员身份信息〕;从1937年8月22日至25日洛川会议红军改编为八路军挺进敌后,毛主席、党中央将“晋东南眼位”正式交予八路军总部朱德、彭德怀总、副司令和129师军政委员会书记兼师长刘伯承,到1937年11月11日中共中央军委华北分会(八路军总部)召开石拐会议决定立足太行,持久抗战。11月13日,刘伯承向宋任穷、王新亭、刘志坚宣布:“晋东南眼位”是毛主席选择的,我们一定要把眼做起来。〔石拐会议召开之前的10月,129师卫生部部长钱信中就奉命到黎城一带的太行山,选择黎城广志山作为129师最早的后方医院。李大清10月奉命率部组成黎城地方工作团,先期到黎城开辟根据地。八路军营长胡良赢,政治主任崔相和(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天津农业银行行长)于1937年初冬,即将18驮金银财宝秘密运抵黎城宽嶂山上清茶上谷嘴(紧邻黄崖洞500多米)交予当地农民李新春(为其改名李克俊)秘密储藏,将大量印钞纸张、油墨、颜料、煤油、汽油、布匹等印钞物资秘密运抵黎城宽嶂山上清茶、下青茶,交由20多户农民登记造册,分散秘密保存,1938年3月至5月上清茶18间印钞工房已完工〕
历史史实研究充分表明,黎城从全面抗战一开始就成为八路军的家;从1938年3月129师围绕黎城核心根据地边缘的神头岭战斗、东阳关大捷(响堂铺战斗),4月份的长乐战斗胜利,到1938年4月1日刘伯承在黎城乔家庄制定部队番号、首长代号和标注路线图5份,黎城根据地就成为129师及八路军总部的大本营,成为八路军绝密、保密、依托的眼位中心。毛主席华北敌后持久抗战战略,不是许多人所说的,八路军抗战就是游来游去游击战,而是从抗战一开始就是以黎城核心根据地为中心,有战略中心、战略目标、战略定位、战术原则,在敌强我弱环境中,确保八路军的后勤保障供给中心、黎城核心根据地、八路军的生存命脉,永远在八路军手中。而坚持持久抗战的持久战,八路军的战役战斗,始终围绕着这一战略中心而展开和拓展。
1937年11月18日,黎城抗日民主政府成立,从此,黎城再无国民党顽固政府和日伪政府,黎城成为八路军全面抗战八年始终、唯一完整核心根据地和生存命脉根据地,黎城成为八路军的家和中国解放第一县(黎城解放比周边县解放早7—8年)。中共中央北方局、八路军总部和129师师部圆满、胜利完成和实现了毛主席布局、选定的华北敌后持久抗战战略核心“晋东南眼位”太行山上的井冈山,八路军生存命脉黎城核心根据地的伟大战略目标任务。研究发现,全面抗战八年,黎城核心根据地就好比是鸡蛋的蛋黄,共产党始终完整、唯一执政。八路军的重要单位、学校、重要会议、重要后勤保障的机关及工厂布局在黎城。黎城周边各县都是日伪政府、国民党顽固政府、八路军抗日民主政府三种政权势力长期并存、互相残杀与斗争,就像鸡蛋的蛋清和蛋皮,是不完整的根据地或卫星根据地,保卫着八路军黎城核心根据地这个八路军的战略中心、敌后生存命脉。八路军总部、129师师部的公开驻地,大部分时间布局在黎城核心根据地周边的外缘,接敌区、游击区,抗击顽敌,保卫、隐秘八路军黎城核心根据地这个战略中心、后勤中心、生存命脉,而北方局、八路军总部、129师师部的重要会议、重要单位、重要职能、战役战斗指挥长期放置隐秘在黎城,用代号或不记载隐蔽自己的战略目标。
认真研究1936年齐厚之在黎城轰轰烈烈的全民抗日思想动员,与毛主席、党中央1936年秋秘密派中央红军首次来到黎城成功选择红军、八路军未来立足、生存命脉核心根据地的历史交集脉络;认真研究1936年齐厚之在黎城的抗日史迹、行为效果和1937年11月18日黎城抗日民主政府成立前后,黎城人民及其黎城留平、留并、留潞学生会成员等黎城教育界师生轰轰烈烈的抗战行动,远超周边县区的规模和影响,与齐厚之在黎城轰轰烈烈的抗战宣传动员,人民整体抗战认识水平提高密切相关。
1937年秋末冬初,115师到晋东南各县动员招收新兵参军抗战,黎城首批一次参军500人,在晋东南首屈一指,遥遥领先。仅1937年11月至1938年初,黎城抗日民主政府和八路军地方工作团,在黎城就发展了1200多人的牺盟游击队,250多人的漳河游击队,450多人的公安游击队,80多人的新华游击队,和许多参加129师、参加山西决死队等大量人员。1937年11月上中旬,日军已占领邯郸,时黎城县长田齐卿与黎城四大绅士开会密谋,为保全身家性命和家财,决定日军来了要维持。消息传来,黎城一百多名青年学子、牺盟会成员在八路军地方工作团的支持下冲进县政府,没收公章,扭送到三专署。相比晋东南和黎城周边各县,维持组织那么多,为什么抗战初这样的行动很少呢?每个县都有八路军地方工作团和牺盟会,黎城建党并不早,1937年10月下旬至11月上旬,115师地方工作队和129师地方工作队才在黎城发展首批共产党员,12月底,才成立黎城县级党组织——中共黎城县工委,晋东南许多县的建党比黎城早很多。1936年,黎城全县域的抗战宣传动员浓厚氛围较早地培养出一大批抗日先进青年分子是最佳答案之一。
抗战全面爆发后,在八路军、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以史纪言、杨焦圃、霍泛、康森奇、康丕烈、郑易风、郑树人(郑立格)、郑晶华、董用方、刘寰、李静波、张行夫、张珉山、谢好礼等为代表的进步人士数以几千计。倾听接受过齐厚之县长1936年抗日演讲动员的黎城留平、留并、留潞学生和全县广大爱国先进青年、民众教师学生,不仅成为八路军黎城核心根据地的创建者、保卫者,纷纷加入共产党,亦成为开辟黎城根据地和黎城周边各县根据地乃至开辟全国其他革命根据地的先锋队,为毛主席布局、选定的华北敌后持久抗战战略核心“晋东南眼位”黎城核心根据地的成功落地、实施,作出了彪炳史册的历史性贡献。齐厚之是黎城抗战工作史发展脉络上一块绕不开的人物,其在黎城良好的口碑,对黎城抗战史的贡献不会被后人忘记。齐心所说的,我们属于两个不同阵营,不应该是齐厚之在黎城任县长的句号和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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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参阅资料:
《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忆我在太行抗日前线抗大的战斗生活》《毛泽东年谱》《朱德年谱》《彭德怀年谱》《刘伯承年谱》《邓小平年谱》《左权年谱》《滕代元传》《民族之魂》《黎城史志资料》《口述黎城抗战》《中国解放第一县》《血火铸丰碑》《烽火先锋》《感悟黎城》《中国抗日第一县——山西黎城》《中共黎城历史大事记述》《武乡县志》《孔家峧八路军总部账单译析》《太岳革命根据地大事记》《傅崇碧回忆录》《川军血战东阳关》《黎城八年抗战史料汇编》《涉县人民抗日斗争史》《中共襄垣县历史大事记述》《抗大一分校女生队》《八路军总部在左权》《太行革命根据地史稿》《黎城百年事典》《白马奋驰》《黎城记忆》《新中国金融摇篮黎城县》《冀南银行九年》《冀南银行在黎城》《董北村志》《潞城记忆》《黎城抗战》《黎城抗战实录》《李大清回忆录》《钱信中文集》《黎城旧志五种》《张际春文选》《屹立太行》《红色摇篮黎城》《三晋石刻大全》黎城篇《炎都尧乡》《古黎探秘》《华夏农耕源》等。
作者简介
孙广兴,男,1958年7月生,山西黎城人。黎城县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黎城县红色百村保护工程领导组原常务副组长,黎城县革命老区促进会会长,八路军文化研究会研究员。十几年来,不辞劳苦,挖掘勘查出红色遗址一千多处,组织领导印刷红色书籍20本,在中央、省、市媒体发表《中国革命红色根据地发展史主要脉络之研究》《毛主席晋东南眼位战略光耀千秋》《毛主席华北敌后持久抗战战略核心“晋东南眼位”布局研究概述》《为什么说八路军黎城核心根据地就是太行山上的井冈山》《孔家峧八路军总部秘密驻地历史光辉耀千秋》《从百团大战看八路军太行腹心根据地——黎城秘密腹心根据地的创建发展与保卫脉络》等红色文章2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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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孙广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