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我母亲在我1岁的时候就不在了，没多久继母就嫁了进来，她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养大，如今她老了，我也回报她，为她养老。
没成想岳母知道后，却心里不平衡，非要继母腾位置，让她进来住，让我和妻子伺候她，妻子板着脸：你还有脸提这种要求？赶紧走！
01关于母亲的记忆，只剩下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年轻女人穿着碎花连衣裙，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个婴儿就是一岁的我，而那次合影，竟成了我和母亲唯一的留念。
“你妈是个好人，就是命太苦了。”每每提起母亲，奶奶总是这样说。听说在咽气前，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
父亲后来告诉我，母亲走的那天，整个病房都是她的哭声：“我儿子……我儿子还这么小……”
失去妻子的父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本就不善表达的他变得更加沉默。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照顾我，常常累得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那时候是八十年代末，厂里效益不错，父亲是技术骨干，工资虽然不算低，但对一个带着婴儿的鳏夫来说，生活依然举步维艰。
“儿啊，把孩子给我带回老家吧，让你安心工作。”奶奶心疼儿子，想帮他分担。但父亲坚持要把我留在身边：“妈，这是我和她唯一的孩子，我得亲自看着他长大。”
无奈之下，奶奶只好托人给父亲介绍对象。可是那个年代，愿意嫁给带孩子男人的年轻姑娘实在太少了。
有的一听说有孩子就直接回绝，有的相过亲才说不合适，更有甚者直接开出让父亲把我送回老家的条件。
记得有一次，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姑娘来家里相亲。那天我不知怎么了，一直哭闹不停。父亲手忙脚乱地给我冲奶粉，还得招呼客人。
那姑娘只是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后来她走的时候说了一句：“带着孩子的日子，我可过不了。”
父亲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抱着我，眼圈有些发红。那一刻，我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无助和心酸。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喝了很多酒，抱着我的照片哭了很久。
就在父亲快要放弃的时候，奶奶突然从老家带来了一个消息：“我给你找了个合适的，你要不要见见？”
那个姑娘就是徐慧萍，她穿着朴素的碎花衬衫，扎着一条简单的马尾辫，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虽然长相普通，但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在那个年代，25岁的未婚女性着实少见。大家难免会有闲言碎语，说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要不然怎么这么大年纪还找不到对象。但了解徐慧萍经历的人，都不会这么说。
徐慧萍的故事，是奶奶后来讲给我听的。她十五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留下她和三个年幼的弟妹。
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常年在地里劳作。为了不让弟妹挨饿，徐慧萍不得不辍学在家，承担起了照顾一家人的重担。
“那时候她刚上初中，成绩特别好，老师还专门去家里劝说让她继续读书。”村里的老人都说，徐慧萍要是能继续上学，肯定能考上大学。但现实往往比理想更加残酷，她不得不放弃了学业。
生活的重担压在这个少女肩上，她却从未抱怨过。白天在生产队干活，晚上给弟妹煮饭洗衣，再教他们写作业。村里人都说，徐家能把几个孩子养这么大，全靠这个长姐。
等到弟妹们都成家立业，徐慧萍已经24岁了。在农村，这个年龄的姑娘早就嫁人生子了。可她却说：“我不后悔，能看着弟妹们过上好日子，值得。”
父亲第一次见到徐慧萍时，就被她身上那份沉稳打动了。虽然她没什么文化，但为人懂事，心地善良。最重要的是，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疼爱。
“只要你能好好待我儿子，其他的我都不在乎。”父亲只提了这一个条件。徐慧萍认真地点点头：“我会把他当成亲生的。”那一刻，父亲的眼眶湿润了。
婚礼办得很简单，只请了几桌亲朋好友。徐慧萍穿着借来的红色旗袍，虽然不够合身，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真诚。我虽然那时才两岁多，但看到新妈妈的第一眼就伸出了双手要她抱。
邻居们都说，这个继母和孩子一定有缘分。果不其然，徐慧萍把对弟妹的那份母爱，全部都给了我。她总说：“这孩子命苦，没了亲妈，我得对他好点。”
就这样，我有了新妈妈，父亲也有了新的依靠。虽然这个家庭看起来并不完美，但却充满了真挚的爱与温暖。这份特殊的缘分，让我们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人。
02继母从来不觉得照顾我是一种负担。虽然父亲的工资足够养活这个家，但她还是想办法赚钱。
白天在街道工厂做零工，晚上回来还要给人家做手工活。每当我问她累不累，她总是笑着说：“不累，妈妈多赚点钱，给你买新衣服。”
记得我上小学时，班里要秋游，需要带干粮和水。前一天晚上，继母忙到很晚，第二天一早，还是早起给我做了鸡蛋，还用保温杯煮了红枣汤。
“儿子，你看看还缺什么？”她把鸡蛋和红枣汤装进书包，又往里面塞了几个水果，“要是饿了就多吃点，别跟同学客气。”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我心里暖暖的。
虽然继母对我很好，但她从来没有让我忘记生母的存在。每年清明节，她都会提前准备祭品，带着我去给生母上坟。站在墓前，她会轻声对着墓碑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孩子养大。”
她还经常带我去姥姥家，让我和外家的亲戚多走动。姥姥总是感慨：“慧萍啊，你比亲女儿还懂事。”继母却说：“这是应该的，让孩子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继母不识几个字，但她很重视我的学习。每天晚上，她都会坐在我旁边陪我写作业。虽然她帮不上什么忙，但只要我遇到困难，她就会说：“实在不会就去问老师，妈妈给你攒钱补课。”
那时候，我们家住在单位分的老房子里，条件并不好。可是继母总能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她常说：“咱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一定要整整齐齐的。”每到春节，她都会提前半个月开始大扫除，把家里收拾得焕然一新。
在我上初中那年，继母怀孕了。那时她已经35岁了，医生说年纪大了，得格外小心。怀孕期间她经常吐得厉害，脸色苍白，但还是坚持照顾我的生活。
记得继母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我发烧了。她硬是顶着大肚子，半夜里带我去医院。我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看着她坐在旁边打盹，心里又愧疚又感动。
“妈，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我轻声说。
继母却摇摇头：“没事，妈妈陪着你。”说着，她又给我掖了掖被角。
弟弟出生后，继母更忙了，但她对我的关爱一点都没有减少。有时候邻居说她偏心，她就笑着说：“我不偏心，两个都是我的孩子。”
我清楚地记得，在我高考那年，继母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给我做早饭。那段时间，她总是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就怕我吃腻了。考试那天，她一大早就站在校门口，给我加油打气。
“儿子，不管考得怎么样，妈妈都以你为荣。”她的话让我感动得差点落泪。
后来我考上了外地的大学，临走那天，继母特意包了我最爱吃的饺子。她一边包一边叮嘱：“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有事就给家里打电话。”直到我坐上火车，她还在站台上不停地挥手。
父亲是在我大学毕业那年生病的，没几个月就走了。继母守在病房里，日夜照顾。父亲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这些年辛苦你了，把孩子养这么大。”
送走父亲后，继母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但她还是坚强地撑着，说要看着我成家立业。在我结婚那天，她早早地就开始张罗，忙前忙后的。看着她花白的头发，我心里一阵酸楚。
“妈，您就歇会儿吧。”我心疼地说。
“不累，看到你结婚，我心里高兴。”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爸要是在，也一定很欣慰。”
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觉得继母和生母之间有什么区别。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她用二十多年的时光，用无微不至的关爱，早已填补了我内心那份失去生母的遗憾。
正是因为有了这份深厚的感情，当继母年纪大了之后，我毫不犹豫地决定要接她来和我们一起住。这不仅仅是一种回报，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孝心。毕竟，这个为我付出了大半生的女人，值得我用余生好好报答。
03继母搬来我家已经三年了，起初我和妻子都担心她会不习惯，但她却很快就融入了我们的生活。每天早上，她总是第一个起床，先把早饭准备好，然后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妈，您就歇着吧，我们请个保姆。”我心疼地说。
继母却摆摆手：“我又不是干不动，在家闲着反而不自在。再说了，你们工作那么忙，让我也做点事情。”
妻子小雯对继母特别尊重。她常说：“咱妈真是个好人，把你教育得这么好。”每次听到这话，继母都笑得合不拢嘴。她们婆媳俩相处得特别融洽，有时候还一起研究新菜谱。
继母不仅把家务活都包了，还总惦记着我们的生活细节。知道我爱喝她煲的老鸡汤，她就隔三差五地熬上一锅。见妻子最近工作压力大，就给她炖些滋补的汤水。
“妈，我们真是沾您的光了。”妻子常这么说。
继母却说：“你们孝顺我，我不就应该好好待你们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就在我们其乐融融的时候，岳母突然找上门来。那天我正在上班，妻子打电话说她妈妈来了，语气听起来很无奈。我赶紧请了半天假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岳母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看。
“你们能给她养老，就得给我养老。”岳母开门见山地说，“让她搬出去，我要住进来。”
我一时语塞，看了看站在厨房门口的继母，她低着头没说话。妻子却炸了：“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母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你亲妈，她是你老公的继母，凭什么她能住这儿我就不能住？”
“就凭妈妈这些年对我的养育之恩。”我沉声说，“而且这是我们全家的决定。”
妻子更是气得脸色发白，多年的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当年你嫌我是女孩，说养我不如养头猪，高中要不是我偷偷打工，你根本不会让我继续读书。现在看我们过得好了，就想来分一杯羹？”
岳母被说得一时语塞，但仍不死心：“那我就在这儿不走了，看你们怎么办！”说着就要往客房里搬行李。
妻子二话不说，拿起电话就给她哥哥打了过去：“哥，你赶紧来把妈接走。如果你不来，我就报警说有人强闯民宅了。”
大舅哥很快就赶来了。他了解妹妹的性格，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一边劝着母亲：“妈，你就别闹了，小雯不是那种能被威胁的性格。”
看着岳母被大舅哥带走，继母默默地擦了擦眼泪：“要不，我还是搬出去住吧，免得你们为难。”
“妈，您别这么说。”我握住她的手，“您就是我的亲生母亲，这个家就是您的家。”
妻子也走过来抱住继母：“是啊妈，您别听我妈胡说。要不是您把我老公教育得这么好，我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幸福的生活。”
继母终于破涕为笑：“有你们这句话，妈就知足了。”
这件事之后，我们一家人的感情反而更深了。妻子说：“经此一事，我更懂得要珍惜眼前的幸福。”
每当看到继母脸上幸福的笑容，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用二十多年的时光教会了我什么是爱，现在就该我用余生好好报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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