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我们家，女儿从来就不是重要的存在，我们的弟弟，他才是个宝，从大一起，我就必须要自己养活自己，还要给自己赚生活费。
毕业后，我进了互联网公司工作，从此天天996，没日没夜的加班赚钱。
既然是这样，我妈还经常问我要钱。
生活费，修房子，买猪崽，看病费，现在弟弟马上就娶老婆了，彩礼都想让我出一大半。
在我爸妈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提款机。
可是我不想一直都这么无限度的给他们钱，我想要独立，想带着我小妹，彻底的摆脱那个家庭。
我在外面工作整整一年都没有回家，直到过年，我妈打电话给我，让我回老家过年。
我提着东西刚下车，就看到我爸妈，我弟弟还有弟妹都站在村口等我。
他们身上都穿着新衣服，笑着张望，看到我后，笑容放的更大。
小妹穿着一身破衣服，站在最后面，她看到我后眼睛瞬间亮了下，跟着马上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一看这架势，心头一紧，上回他们这样，还是逼着我大姐嫁给隔壁村的瘸子。
就为了给他们换回十万块的彩礼。
果然，我刚到家，我妈就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开始给我洗脑。
「妮子，妈拖人给你找了一份好工作。」
我心里冷哼一下，她不卖了我就算不错的了。
「去日本劳务啊，听说到了那边能赚很多钱。」
我妈咯咯的笑了起来，好像她已经看到钱了。
「不去。」我二话不说直接就给拒绝了，我的话音刚落，我妈就叫了起来。
「不去不行。」她抬起手照着我的胳膊就扭了过来，掐的我胳膊都紫了。
我强忍着痛，一声也没有吭。
「不去，你弟弟的彩礼怎么办，对方要50多万啊。」
我妈气的直跺脚。
我爸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也走了进来，他大叫着，「杨二妮，你就不能学学你大姐。」
我想到了我大姐，上次我见到我大姐满脸的憔悴，腰都直不起来。
我大姐夫一家都不把她当人看，只觉得她是买来的生育工具，就是为了生男孩的。
我大姐还不到30岁的年纪，就给他们家生了一男一女，这还不够，他们还要求她一边打工，一边生第三胎。
我这对奇葩父母为了自己的好大儿，已经毁了我大姐的人生，现在还不够还要来毁我的，休想。
我妈看到我一直都不答应她，她突然间站了起来，把我小妹扯了过来。
「好好好，你不愿意，那我就让你小妹去。」
小妹被吓的哇哇大笑，死死抱着我妈的胳膊恳求。
2
「妈，求求你了，别，别让我去，我可以给你赚钱，你等我18岁，我就出去给你赚钱好不好。」
小妹哭的肝肠寸断，我听的心里难过的要死。
我妈嚎叫着，「18，你现在才15，还得多吃三年的饭呢，你现在就出去给我卖，给你哥凑彩礼。」
我妈扯着我小妹的头发，要把她扯出去，小妹拼命的挣扎着，她冲着我伸出手，「姐，二姐，救救我。」
我的心被扯着疼，像被刀子割一样。
我上前一步，抱住我小妹的腰，把她紧紧护在怀里，大叫着，「好，我去。」
我被逼着签订了出国劳务协议，如果我反悔的话，就要赔偿一大笔的违约金。
我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只能被带到了日本。
等我到了日本之后，才知道我是来做按摩技师的。
想走已经来不及了，我被迫留了下来，没日没夜的学习怎么按摩。
学了几天，老板就让我上钟。
我第一个接待的客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岁数比我爸都大，满脸的褶子，笑起来一口黄牙。
衣服一脱，肚皮上的肉都垂了下来，一抖一抖的在我面前晃动着。
我恶心的差点就吐了。
他先是围着我转了几圈，淫笑着问我，「又来新货色了，看着就是嫩，是不是没被人开过包啊，哥哥，今天就教你怎么做女人。」
说着抖着肚皮上来就要亲我的脸。
我闻到他口里发出来的恶臭，恶心的差点连昨天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就在他要扑过来的时候，我逃了出去，他追了出来。
刚跑了几步，他追上来，一把搂住我的腰，嘴在我的后背深深吸了一口。「好香啊。」
我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尖叫一声，挣脱开对着老男人的脸就拍了过去。
打的老男人哎哟一声惨叫，抬起手对着我的脸就抽了过来。
我眼冒金星，脑袋嗡嗡的响。
老男人扯住我的头发，往房间里拖着，「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就教你怎么做人。」
我害怕极了，不停的叫着，其他房间的人都被我给叫起来了。
他们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都对着我指指点点的，好像在探讨一件商品。
「哟，这是干什么啊？」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嘴里叼着一根烟，靠在墙壁上，对着老男人笑了下。
老男人看到那个男人，怔了下，脸上马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李先生啊，我就是想跟她玩玩。」
他伸出手想搂住我，我害怕的尖叫一声，往男人的方向靠了过去。
这个男人我见过，他是会所的二把手，叫李阳，说话很有份量。
他往我的旁边站了站，笑着说道：「张先生，她还是一个小女生，不懂事，我换个人给你按吧。」
说完，他冲着旁边上了年纪的女人眨了下眼睛。
那两个女人立刻走了过去，一个拉着老男人的一只胳膊，拖着他，娇笑着往房间里走去。
我这才得救，那些人看到没有热闹看了，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3
我扯住衣服，不停的冲着他道谢，「谢谢你，李先生。」
李阳居高临下的看了我半天，才跳出一句话来，「你不太像这里的人，如果不想做了，就想办法离开吧。」
说完，他侧身离开。
我用手拢住衣服，慢慢走回到休息室里。
休息室里那些女人看到我，都讥笑了下，又各自去寻自己的客户了。
我坐在板凳上，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半张脸都肿的老高，嘴唇也渗出一点血。
我用手背把嘴角的血擦干净，深吸一口气，才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要逃，我借机跑了出去。
出去之后，我才发现我人生地不熟的，连语言都不通。
我在路上一直转到后半夜，差点被几个流氓给调戏了。
衣服都被扯烂了，才从那几个人的手里挣脱出来，我没有地方去，像个乞丐一样坐在路边一直到天亮。
天亮之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按摩所。
老板看到我的惨样，点了一根烟，烟圈喷到我的脸上，呛的咳嗽。
「还跑吗？」
我摇了摇头。
老板嗤笑了下，「好好做，以后你会爱上这行的。」
「28号，上钟了，快点。」我听到有人叫我，我站了起来，揉了下自己已经酸掉的肩膀。
因为我一直不肯做那种事，所以他们都把最累的，赚的最少的活都留给了我。
到了月底，我只能拿到一点点的底薪，连最基本的生活费都不够。
即使是这样，我妈每个月的月底，她还是会打电话过来问我要钱。
我不给，她就威胁我，「死妮子，你要是不给，我就把你小妹卖给隔壁杀猪当续弦。」
隔壁杀猪的屠夫已经快50了，娶了三个老婆，死了三个老婆，我妹妹才15岁，还没有成年呢。
我的一生已经被她给断送掉了，我不能再让妹妹走我的老路。
没有办法，我只留了一点点的钱，把剩下的钱都寄了回去。
我知道那些钱，肯定不会花在我妹妹的身上，我妈只会给她的好大儿花钱。
有时候，我很恨自己的命运，为什么我会是一个女孩，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儿，我的命运就会截然不同了。
在我们村里，如果生不出儿子，那注定一辈子都要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我妈连着生了我和我大姐，村里的人都骂她是下不出蛋的母鸡，我妈差点疯了。
还好，后来她生了我弟弟，终于能在村里抬起了头。
后来她又怀了我小妹，村里算命的给她算，就这胎也是个男孩。
我妈开心的要死，我小妹出生后，她看到是女孩子的时候，差点把我小妹给摔死。
幸好我及时出手，把我小妹救了下来。
她天天拿着我们三个女儿出气。我的脾气最倔强，挨打的次数也最多，有时候我妈上了头，打的我皮开肉绽的。
4
我小妹就会跑过来，用她的小身子护住我的，口口声声求着我妈，求她别打了。
我妈怎么会听她的话，连小妹一起打。
到了晚上，大姐就会回来给我们两个人上药，边上边哭。
小妹很乖，每次都会乖乖的哄我们开心。
为了能养她的好大儿，我们三个彻底的沦为了弟弟的赚钱工具，他在我妈的教唆下，他刚开始是使唤我们。
后来对我们也是又打又骂，有了弟媳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利的对我们。
她先是把我大姐骗到了临村嫁给了一个瘸子。
这次更是为了高昂的彩礼，把我都给骗了。
骗了那么多的钱，竟然还不够我那个弟弟挥霍的。
我手里捏着仅有那一点点生活费，根本不知道下个月要怎么活下去。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有人坐到了我的旁边。
是我们这里头号技师赵萌萌，她用胳膊碰了下我的胳膊，把手举到我的面前，晃动了下她手指上那颗一克拉的钻戒。
亮的晃到了我的眼睛。
「怎么样，亮吧。」她晃了又晃。
我点了下头，「好漂亮。」
「1号房那位送的。」说完她咯咯的笑了起来，眼角的鱼尾纹都多了几根。
她笑着凑到我的旁边，小声问道，「还是不敢做啊？」
我点了下头。
「切，进了我们这个门，就别装清高了，早点做，早点能赚到钱，你看看我。」她说着，用手指指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个牌子我认识，因为我在杂志上看过，是很贵的牌子，一件都要好几万，是我根本不敢想的价钱。
「你做几次，也能穿上这些衣服的。」
赵萌萌冲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摇了摇头，我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你要是不想做，就早点离开这个地方。」赵萌萌说完，又往自己脸上补了一点妆，她扭着腰站了起来，摇着自己的身体走了出去。
我知道她又去服侍1号房的那位客人去了，其实说不羡慕是假的。
在这里做的女人，没有不想服侍那位客人的。
听说他人很帅，出手又大方，可是他却只点赵萌萌，每次赵萌萌给他按完之后，都会消失几天。
回来之后，就是一身的珠光宝气。
那些东西可能是我这辈子打工都赚不回来的。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那天，我正在休息室里擦桌子，背对着门口。
突然间，我听到门口落锁的声音。
我转过头，那个老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溜进来，走到我的后面，一把搂住了我的腰。
「宝贝，我快想死你了，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我尖叫一声，用力拍打着他的手背，大声的叫着救命。
我的叫声，让老男人更兴奋，他把我的身体转过来，压在桌子上面，满口黄牙的嘴，冲着我的脸蛋就啃了下来。
「哥哥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命都给你，乖，让我亲口。」
他的嘴马上就要落下来了，我闻到他嘴里一股腥臭的味道。
我恶心的干呕，害怕的用手不停在他的脸上挥来挥去。
5
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脸都被我打歪到一边。
「贱人，敢打老子。」老男人怒了，一巴掌抽到我的脸上，我尝到嘴里血腥味。
他扯住我的衣服的领子，轻轻一扯就把衣领扯开，露出白花花的皮肤，老男人用力按住我的肩膀，用力一口咬在我的锁骨上。
「啊。」我吃疼的叫了一声。
「嫩，真嫩啊，还是年轻的小姑娘水润。」他猥琐的对着我笑，满眼急色，脸上的肉垂了下来，不停的晃动着。
他的嘴又凑了下来，我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使劲吃奶的力气，腿上用力踢到他的命根。
老男人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下体，蹲了下来。
我趁机从桌子上面翻了下来，跑向门口，打开锁跑了出去。
我听到后面老男人传来的骂声，他追了上来，伸出手想要拉住我的胳膊，我一紧张撞开了一扇房门，摔了进去。
我仰面躺在地上，看到一张帅到窒息的脸，不禁怔了下。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帅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个高脚杯，杯子里面装着红酒，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高脚杯轻轻晃动。
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好像在看一件有意思的小玩意。
他看到我身上的青青紫紫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