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梦
十九岁
是一名大一新生
由于担心宿舍条件不好，父母在校外给我买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公寓
这个公寓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也很便利，距离学校只有几分钟的车
他们希望我可以在这里享受到高品质的生活，同时也可以在学习之余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放松自己
一天晚上下课，小慧突然叫住我
“沈梦，你听说没，有个住在校外的学姐失踪了，家长都来学校闹了”
“看来一个女生，在校外独居，还真是不太安全呢”
她眨着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我，似乎是希望我回应她些什么
我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思
其实那个学姐失踪，我也有耳闻
虽然还没确定具体是怎么回事
但是校内传的邪乎
说什么的都有
我本来也有考虑，要不要搬回宿舍住上一阵儿
小慧来找我，无非是想免费去我的公寓蹭住
她的古灵精怪的小心思，全都挂在脸上了
“怎么？担心我？”
“哎呀，可不么，我来到学校，就和你亲近些，担心你麽”
她这个人，表面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我总有种看不透她的感觉
她虽自说自话只和我要好，但平时，和其他女生来往也很亲密
也好，我最近几天，被学校风言风语搞得精神紧张
家里还空着一间房间
让她去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行
于是痛快的邀请她
“那你要不要去陪我几天？”
“可以呀，可以呀，我去保护你”
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就这样，第二天，下课，她便拖着她那又大又有点，破旧的箱子，来到了我的公寓
一进门，她似乎有些吃惊
“沈梦，没想到，你这公寓这么豪啊”
“收起你那没见过世面的下巴”
我一边逗她，一边招呼她赶紧坐
她看到桌上面，我提前准备的一桌外卖，有些愣神，神情看起来有些复杂
我不会做饭，为了表示迎接她的到来，我特意点了很多合她口味的吃的
“不饿啊？”
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傻愣着干嘛，赶紧洗手吃饭吧，等你等的快饿死了
“奥，好呀”
那一闪而过的复杂马上转变成以往的天真可爱
后来，每天晚上，我们就聊天，刷剧，打游戏
白天一起上课，就这样，我们在一起生活学习大概两三个月
慢慢的，我便接受了她的奇奇怪怪
突然有一天，她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一进屋，便抱着我哭的梨花带雨
“怎么了？你今天下午去哪了，怎么没来上课？”
“又是和谁喝的酒？”
“沈梦，你对我很好”
“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好，可是我……”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在我肩上
嘟嘟囔囔的说一堆我听不懂的醉话
想着也问不出什么了，就扶她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
我一睁眼，就见他盘坐在我的床上
一副我从没在她脸上见到过的神情
那样子，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还没等我开口
她便拉着我的手和我说
“沈梦，你能不能，陪我回老家一趟？”
“？”
我也是被问的有点懵
“回老家？”
小慧从小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
她的爸爸去世后，妈妈受不了打击，精神突然间失常，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疯癫女人
后来她们母女二人，被她舅舅，只六百块，卖给了隔壁村里的一个的老汉
那时候，她还不到五岁
从那以后，他们母女二人便过上了暗无天日的日子
老汉每天赌输了就去喝酒，喝完酒，回家就对她们母女拳打脚踢，小慧妈妈虽然痴傻，却也知道护着自己的女儿
村民们见小慧可怜，大家便商议着，把她接到村长家养着，每家每月凑一点生活费，拿给村长，来共同扶养她
她也比较争气，努力考上了大学
记得她当时和我说起她童年经历的时候，我真的想好好抱抱她
“呜呜呜，沈梦”
突然她就哭了起来
“你别哭，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那个男人，就是我妈那个男人，昨天联系我了，说我妈妈疯的越来越严重，已经失踪了好多天了”
“你能不能陪我回去一趟，我自己害怕”
“就陪陪我，好不好？”
看着她那可怜的样子，我又怎么忍心拒绝，只好应了下来
“好，你别着急，我陪你”
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着她
当天我们便请好了假，一起坐上去小慧老家的火车
下了火车，又坐了公共汽车，然后又倒了一个破旧不堪的面包车，一路颠簸来到了小慧妈妈生活的地方
一进到那个房间
我瞬间胃里翻江倒海，一口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我长这么大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生活环境
那个屋子，不，准确来说，那不能是屋子
那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就像是家畜的圈
扑鼻而来的恶臭
满地无处下脚的垃圾
到处的酒瓶，铁链
还有墙上残留的血迹斑斑
昏暗没有一点光线
我无法想象，一个人，是怎样在这样的环境，生活十几年
不疯不跑才怪
我此时更好奇小慧到底是什么心态
妈妈好不容易逃出这个火坑
外面什么地方大概都会比这里强吧
她又为什么想把妈妈找回来，继续受折磨呢
“小慧，我们走吧”
我回头拉上她，就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想着，告诉她，不要把她妈妈再拽回这个魔窟了
可当我看到小慧脸上那曾经让我好奇的一闪而过的复杂表情
我不由得心上一颤，莫名有一阵恐惧袭来
似乎好像突然感知到什么
我松开她的胳膊，转身就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什么找妈妈，什么可怜
在看到她脸上神情的那一瞬间，我都不想理
不知为什么我潜意识里知道，我可能，走不掉了
可我仍然想去尝试自救
哪怕机会徽乎其微
就在我刚迈出两大步后，却被迎面走来的一男一女连连逼退
我回头看着小慧，眼神里尽是求助，即使我知道，希望不大，可仍然对我们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抱有幻想
可迎接我的，是那陌生的，冷冰冰的，闪躲
我没有反抗，任由那个老汉一点一点的将我捆起来
我恶狠狠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母女，女儿挽着蓬头垢面，神经兮兮的妇女
我也迅速的接受了被拐骗的事实
不再对小慧抱有任何幻想
就这样，我被扔进了那个我一只脚踏进去就被恶心吐了的屋子
山村的夜里，异常的安静
时不时可以听到各种昆虫啼鸣，家畜的叫声
一天没吃没喝的我，已经吐的几乎快要虚脱
却被突然的异响吓得几乎灵魂出窍
我努力让自己克服恐惧平静下来
发出异响的位置
是一张草席
草席下，竟有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
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原来受害者不只我一人吗？
我突然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精神起来
她虽然看起来奄奄一息，但却也是我的希望
“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小心翼翼的轻声询问
没有回应
“你也是被拐骗来的吗？”
对面依然没有回应
“你也是小慧骗来的？”
我不放弃，继续追问
草席那边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看来，我猜对了
可她为什么不回答我呢？
是怕被人听到吗，还是，哑巴？
“你不能说话？”
“如果是的话，你就敲一下墙，不是，就敲两下”
于是，墙角草席那边传来了一声敲墙的声音
我无法想象，更不敢想象，他们对她做了什么
就这样，我守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和一堆的呕吐物，坐到了天亮
墙壁上的窟窿，被照进了几束阳光
当我好不容易看清那张女人的脸的时候
我却无比震惊，绝望
没错，就是我那个同校失踪的学姐
校论坛里，到处贴着她的照片
很多同学都说，她人特别温柔平和
很爱帮助好学的学弟学妹
小慧竟然利用了她的善良
真的该死
她发现我在看着她，便用尽全身力气往我的方向爬来
那满身的伤，触目惊心
有烟烫的
有刀割的
有鞭子抽的
她到底经历了怎样非人的虐待，我不敢想
甚至开始恐惧这一切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正在恐惧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她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摇了摇我的腿，提示我，看地上
“顺着他，不要激怒他”
为什么不能说话？
我正好奇想要问的时候
她向我想张开了嘴
这些畜牲，竟割了学姐的舌头
我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
他们到底是怎样的禽兽，我恨的想把他们撕碎，同时也恐惧到了极点
“不要激怒，不要受伤，不要放弃”
学姐又摇了摇我的腿
看着她被折磨的已经面目全非的样子，但是眼神却很坚毅
我也不那么害怕了
此时我开始理智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带着学姐，平安的离开
无论付出什么
我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也盼望，学校，父母，警方，早日能解救我们
我使劲的用腿蹭掉了学姐写在地上的字
中午
屋子开始闷热，感觉各种恶臭混着潮气被加热蒸发
我又忍不住吐了起来
胃里已经空了，可还是吐了好多胆汁
难受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甚至怀疑，可能还没坚持到见到那三个恶魔的时候，我就被臭挂了
突然眼前出现了重影
我紧闭了闭眼睛，睁开，发现是那个老汉
这人大概得有五十几岁了，看起来，比我爸年纪还要大不少
面相看起来，不像是多么恶的人
甚至看起来，还有些老人的慈祥
实打实的人面兽心
他一步一步的冲我走来，手里拎着个塑料袋子，里面像是吃的东西
“别怕，我帮你解开，小姑娘，不要跑，好不？”
我不看他，使劲的点着头，答应着，装出很害怕的样子
“叔叔，我听话，我不跑，只要你别打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见我这样说，他松开了我身上一层一层的绳子
把手里的袋子扔给我
“吃吧，姑娘，多吃点，吃饱”
我听话，照做
当然要吃饱，不然哪有力气和坏人做斗争
我一边吃，一边想扔一些给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师姐
“不许给，臭婆娘，不听话，饿着”
老东西突然的一吼，吓得我一哆嗦
我紧忙收回要扔出去的馒头
“哦，好，那我自己吃，不给”
我表面照做，背后，趁着他回头的功夫，藏起来半个馒头，在一旁的石头下
「小姑娘，吃饱了，让小慧妈带你去洗个澡」
洗澡？我开始有些慌
不能激怒，不能激怒，师姐的话一遍一遍在我脑袋里提醒着我
我点了点头，答应到
“叔叔，真的吗？竟然还可以洗澡？我坐在这里一晚上，身上真的又脏又臭，我可想好好洗洗”
我夹着嗓子说着犯恶心的话
“你只要听话，老头子给你换个干净舒服的地方”
换个地方？想来他先把我和学姐关在一起，大概也是想让学姐一身的伤来震慑我
“听话，我听话，叔叔，我就是怕疼，你只要不打我，不伤害我，我啥都听”
我一边示弱，一边想着不能太明显，怕他起了疑心，以为我想耍花招
老头子看我也跑不出这个穷乡僻壤，又听话，不反抗，乐呵呵的交代完就走了
我紧忙掏出那半个馒头，拿给学姐
学姐三口两口的就咽下去了，看来是饿极了
“保护自己”
学姐努力在地上写下四个字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等我，我一定带你出去”
我悄悄的趴在她耳边说完后
就来到这间屋子的外面空地上
一边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
一边观察，我们被关在，像是一间废旧的家畜养殖的地方
周围很荒凉
院子的大门，被三把大锁锁着
看来如果只靠硬碰硬，我们大概是连这第一道门都出不去
就在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的时候，那个神经兮兮的女人，突然打开大门进来了
“大国叫我带你去洗澡”
痴痴呆呆的语气，眼神飘忽不定，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正常人
可见那个老东西敢让她来带我去洗澡，定是有足够的自信，确定我跑不掉
也许他想通过洗澡这个事，来试探我到底是不是真听话？
那我就将计就计，做一个听话的小绵羊
我乖乖的跟着小慧妈身后
路好远，走了好久
终于来到一处环境比较好一点的院子
这倒像是人住的
她让我自己去院子后面的一个棚子，告诉我那里可以洗澡
我东张西望的确定周围没人，来到这个澡棚子，里面很简陋，有一根水管，一个大木桶，一块裂了的肥皂，没有热水
就这样，我用冰冷的凉水，把自己洗了个干净
刷牙的时候，顺便把舌头咬了个口子，并把流出来的血，涂满内裤上
然后换上了搭在一旁长条木凳上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小慧的
我穿好衣服出来
老东西，已经等在院子里了
“洗好了？”
老东西一脸看起来慈祥猥琐的笑
“洗好了，叔叔”
他把我带到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屋子
随后便把我锁在了这间屋子里就离开了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我一个人，团缩在炕上的一角
那种恐惧，无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真的太折磨人了
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我不停的做着心理建设
突然被一声开门声惊出一身冷汗
是小慧妈
看到不是那个老东西，我提起来的心，渐渐放下
努力让自己情绪缓和下来
狼吞虎咽的吃着他们送进来的饭
晚饭后，天色开始变得昏暗
昨夜几乎没睡的我，开始不停的犯迷糊，打瞌睡
我不停的掐自己，提醒着自己清醒警惕起来
可能实在是太困太累了，一不小心还是睡着了
睡梦中，我总感觉有一只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一会停留在我的头发上，一会在唇上
我突然惊醒
被眼前的老男人，吓得浑身不停的颤抖
条件反射的打掉他停留在我脸颊上粗糙的脏手
我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角
指甲几乎快要嵌进掌心
不知不觉流到嘴角的眼泪，竟然都是冰凉的
脑袋里乱成一团
我强迫自己，马上冷静下来
不能慌张
“把你那衣服脱掉，过来这里躺好”
他指着一边的枕头，不急不慢的说着
我战战兢兢，磕磕巴巴道
“叔叔，我来那个了，我怕，弄脏那睡觉的地方，才没敢过去”
我试探着去迎他的眼神
想着，能逃过一次是一次
“不怕，老头子我不在乎那玩意，快过来”
“奥，好”
我一边答应，脑袋里一边飞速的想应对的办法
硬着头皮，开始一颗一颗的解开上衣的扣子
突然想起晚上吃饭时，在那张破桌子上面有些零星破旧的纸牌，骰子牌九
于是便大胆确定了，小慧当时说这个老东西有赌博的习惯，应该不是编的
“叔叔，我听话，只要你别伤害我，我干什么都可以的”
看着他色眯眯的盯着我的眼神
又恶心，又无助
看的出来，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我说了什么
而是挪不开眼睛的盯着我解开扣子的肌肤上
“在我们那边，有个说道，如果来那个，还啥的话，好像影响运气呢，尤其是财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