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5年，意大利戏剧的代表人物之一卡洛·哥尔多尼写下《一仆二主》，至今近300年来，这部作品被不断演绎，近日又被搬上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从演出现场的热烈反响中不难感受到，经典的魅力果然历久弥新。
《一仆二主》的故事展开相当巧妙，机缘巧合之下，仆人图法蒂诺答应为两位主人服务，满心想着多赚工钱，把自己搞得左支右绌，“一仆侍二主”的秘密好几次险些暴露，都被侥幸遮掩，而图法蒂诺的两位主人其实是苦苦寻觅彼此的一对恋人。几番阴差阳错，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终于到来，有情人终成眷属，图法蒂诺也迎来了自己的爱情。哥尔多尼把“信息差”运用到了极致，由此牵连出的种种误会、窘迫制造了全剧最核心的喜剧效果。
但作为一部相当“古老”的、诞生于异域的作品，《一仆二主》显然要进行更多本土化、当代化的落地改编。国家大剧院版《一仆二主》由国家话剧院导演王剑男执导，董汶亮、杨淇、郭烁杰、孙立石等国家大剧院戏剧演员队演员演出，他们设计并演绎了大量贴近当下观众的桥段，比如图法蒂诺代表的“打工人”的私心和不易、对时兴的女性思潮的致敬等等，许多包袱抖出来，笑点十足。在舞台呈现方面，舞美设计张华翔、音乐设计程佳佳等艺术家为这版《一仆二主》包装了轻巧现代的外壳，蓝白色调的舞台上拱门环立，层叠的红色屋顶点缀于天际，被改编得流畅轻盈的《图兰朵》《茶花女》《弄臣》等意大利歌剧选段不时出现，既简约地渲染出意大利威尼斯的浪漫风情，也为这一版本增添了歌剧“生产大户”国家大剧院的独特色彩。
作为一部轻松谐趣的喜剧，国家大剧院版《一仆二主》相当合格，两个小时的演出虽然没有中场，但一气呵成，环环相扣，看下来并不疲惫。而首次在舞台上与观众相见，作品的有些段落应该还有精进的空间，比如，时常如主持人串场般出现的某位侍从，他不断重复着“人生百般滋味，生活需要笑对”，这句话固然传达了作品的某些精神，但侍从这个角色与作品的融合度不高，且没能起到点明时间跨度或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作用，有些意义不明。另外，图法蒂诺给两位主人上菜等段落、演员表演的火候还可以随着演出的推进继续精简磨炼。喜剧向来介意“用力”，不过分被观众的笑声和掌声牵引，是永远值得探究和践行的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