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暴君早逝的白月光,但他最终爱上了我的替身。
看着九十九个身怀攻略系统的穿越者借我身体复活,
却最终败于替身之手。
忍不住口吐芬芳,一群辣鸡!
干翻替身这种事,还得白月光亲自上阵!
1
我,凤栖,沧澜第一女将,死于帝国一统天下的最终战。
为了推翻异族暴政,还天下太平,我甘愿与敌军首领同归于尽。
可我死后,不仅灵魂不散,连肉身也在深渊底保存下来。
我试图回到身体里,却失败了。
一个自异界的灵魂占据我的肉身。
我很疑惑,她是谁,想借我的肉身做什么?
我听到了她跟系统的对话,原来她要借我身份,去攻略暴君——仓恒。
我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跟随她一路回到帝都。
没想到仓恒身边,已经有了跟我容貌有七分相似的女子——一名舞姬。
她替代我,入住了帅府,莫名其妙成了我的妹妹。
并且即将与仓恒大婚,成为沧澜帝国的开国皇后。
攻略者每天不务正业,只顾跟我的替身争风吃醋,抢夺仓恒的关注。
最后,她死在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乱中。
我的至亲好友,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以及仓恒,都选择了救我的替身。
攻略者被乱刀砍死,任务失败,被系统绞杀。
然后时间倒转,我又回到深渊处。
连续看了九十九次攻略者借尸还魂,死于动乱的荒诞剧情。
我魂都麻了。
无一例外,她们都只会跟替身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最后被替身陷害,惨死于乱军刀下。
死前还会不甘心地仰天长啸:为什么堂堂白月光,竟然会输给替身?
真是一群蠢货啊,我之所以能成为白月光,可不是因为我比其他女人更懂雌竞。
是因为我是战功赫赫,护佑苍生的女将军,
他们只能仰望我。
我才不会自甘堕落,跟一个只会为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争风吃醋呢!
心中无男人,出手自然神!
仓恒之于我,也不过是曾经同生共死的战友罢了。
攻略者们永远都不会明白,白月光要永远挂在高高的天上,才能照进人心,受人仰慕。
走下神坛的白月光,最终只会变成被人厌弃的白饭粘子。
2
我正琢磨怎么抢回身体时,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他说给我一次机会,只要我能完成攻略暴君的任务,就让我真正复活。
看吧,最后连系统都认栽了。
要干翻替身,还得白月光亲自下场。
我成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复活了。
下一秒就对系统嗤之以鼻:
「攻略他?他也配?」
「本座可没空陪你们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我既然复活,唯一要做的,就是阻止仓恒祸乱国家,还天下太平,护苍生福祉。」
没错,我看了九十九次攻略者的剧情。
她们都死于一年后的暴乱。
暴乱的起因,就是仓恒坐拥天下后,独宠替身,做了许多荒唐事,祸国殃民。
而叛军背后的谋划者,正是当年被我打败,驱赶到北境的敌军余党。
他们一直伺机而动,等待卷出重来的机会。
我必不能让我一生心血付之东流。
更不能让这好不容易太平下来的国土,再遭战火吞噬。
系统很生气,想要收回给我的复活机会。
但失败了。
这肉身是我的,我是天命女将星,上天派来拯救苍生的星宿,系统也干不过天命。
我跋山涉水,重回沧澜帝都,直奔我的帅府。
却被人挡在门口。
我抬手将他们掀翻在地。
「睁开狗眼看看,本座是谁!」
我不过才失踪不到三年,帅府上下的人都没换呢,竟然敢阻挡我。
这些人脑子被驴踢了吗?
这时,帅府的守卫才认出我,吓得纷纷跪下:
「恭迎元帅回府!」
我无视了他们,迈步进门。
这帅府的景致令我眉头紧皱。
浓浓的脂粉气,艳俗又奢靡。
除了鼻子被浓浊的香味刺激得很不舒服之外,我倒没有生气。
这场景,我已经看了九十九次了。
我沉默地坐下,等待仓恒和那个替身舞姬。
按照剧情,他们很快就要来了。
果然,我屁股还没坐热,他们就出现了。
「陛下,她是谁?」
矫揉造作的女声,委屈中带了几分酸意。
好似我才是鸠占鹊巢,抢了她一切的入侵者。
我循着她的声音看过去,目光冷厉。
仓恒和她手挽着手站在庭院内,失神地看着我,久久没有回应他身旁的美貌女子。
我勾起唇角一抹嘲弄的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然后起身,转身走向剑房。
我要去拿我的斩天剑。
仓恒赶紧追过来,拉住我的手,声音有一丝哽咽:
「阿梧,你回来了?」
我嫌恶地挣脱了他的手。
一句话都懒得回应他。
推开剑房的门,我的斩天剑被供奉在桌上。
似乎失去了我,它也失去了一切灵气,变得黯淡无光,和普通的剑也没什么区别。
我伸手握住了剑柄,将它取下。
摘去剑鞘,用剑在手心轻轻划了一道,血很快融入了剑身,伤口也随之愈合。
剑重新焕发了耀眼光芒,隐隐发出龙吟声。
我携剑走出,高高跃起,跳上了屋顶,环视四周。
记得那九十九位攻略者,也曾对帅府的变化很震怒,下令恢复原样。
这点要求,仓恒自然不会拒绝。
可舞姬哭肿的双眼,却让他和凤家兄弟都心疼不已。
心中暗暗责怪凤栖仗势欺人,毫无心肝。
我站在屋顶上,喝令一声,让帅府上下,一炷香时间,全部到帅府前门集结。
迟到者,杖则三十!
仓恒追了过来,他试图解释,但我不为所动,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养神。
等到凤家兄弟匆匆赶来。
我才睁开锐利的双眸,直视着他们。
我问他们:
「这沧澜是有了新的元帅吗?」
「既然有了新的元帅,凤家上下,怎么还居于帅府?」
我哥哥凤凌面露愧色,开口道:「阿梧,我们都以为你……回不来了!」
我没理他。
看向了仓恒,问:「陛下,您已经册封了新的元帅吗?」
仓恒似乎终于回神了一般,看着我,露出了温柔缱绻的笑:
「阿梧,沧澜除你之外,再无第二位元帅!」
「也没人配得上这帅位!」
说的真好听啊。
我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声音冷极:
「既然这帅府还是我的,怎么沾染了一股风尘气?怪恶心的,我不要了!」
我手中斩天剑挥出。
随着一声轰隆巨响,地面中轴线上,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并且不断延伸。
帅府一应建筑,轰然倒塌。
斩天剑,果然还是这般好用。
所有人都呆住了,头脸全部蒙了一层尘土,仿佛刚刚从古墓里被发掘出来的人俑。
那位柔弱的舞姬姑娘,瞬间泪流满面,眼泪在满是灰土的脸上,留下了清晰可辨的沟壑。
嗯……着实有点好笑。
3
凤家兄弟和仓恒抹干了脸,神色各异。
唯有那舞姬楚楚可怜,哽咽问:
「您就是阿梧姐姐吧?一直听哥哥们提起您,我一直也视您为楷模。」
「可您为什么一回来,就要毁掉我们的家?」
「大哥,我们家没有了!」
她状似柔弱地扑进凤凌怀里,寻求安慰。
凤凌看看我,又看看怀中的舞姬,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
到底,我也是他亲妹妹。
他即便心疼那舞姬,也不能完全不顾我的感受。
最终,他还是叹息着拍拍舞姬的背,把她推开了几分,安慰道:
「盈盈,这里毕竟是帅府!」
是啊,帅府。
唯有元帅可以住。
即便是凤凌和风箫两兄弟,未经我的允许,也不得擅入。
可偏偏,他们让一个风尘女子住了进来。
只因为她有几分像我,便能取代我了吗?
现在我回来了,她还有什么资格称这里是她的家?
便是我不亲手毁掉帅府,她也得滚出去。
我随手点燃了火折子,丢进废墟里。
便是一块木头,我都不想留下来。
要毁,就要毁的彻底!
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舞姬的身上。
准确的说,是她的脖子上佩戴的黑玉坠子。
她紧张地退了两步,赶紧将灵玉塞回领口。
仓恒上前一步,挡在了我前面,把她护在身后。
用一种看似轻松的口吻,问我:
「阿梧,帅府你想毁也毁掉了。」
「下一步,你想做什么?朕可以陪你!」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指了指位于帝都一角的英魂殿。
「去取我的灵玉。」
我说完,就见仓恒脸上一闪而过一抹惊慌。
英魂殿是我还在世时就建成的神庙,供奉着为沧澜战死的英雄灵位。
我临终前,将灵玉交给仓恒保管。
嘱托他将灵玉和我的灵位一起送进英魂殿。
但没想到,他就是这么替我保管的。
4
仓恒极力镇定下来,与我对视。
他知道,他任何一丝慌乱,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阿梧,灵玉遗失了。」
「那场战役有多惨烈,你最清楚。」
「你坠入深渊以后,我又经历了一场厮杀,灵玉就是那时候弄丢的。」
「我命人把战场掘地三尺,也没找到。」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满目沉痛,好像多愧疚似的。
可真心与否,他和我,都清楚。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一眨不眨。
然后就笑出声来:「是吗?遗失了?」
「仓恒,你知道,那是我的用心头血滋养的灵玉吧?」
「对不起……」他只是道歉。
我弟弟风箫年轻气盛,见仓恒被我压得抬不起头来,立刻仗义出言:
「凤栖,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仓恒大哥已经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了,君臣有别,你不要得意忘形!」
「欺君之罪,你担不起!我们凤家也不会陪你担!」
我瞥了他和他极力维护的舞姬一眼。
舞姬赶紧把头缩回了风箫背后。
风箫索性张开双臂,将她护住,好像我会出手把她打死似的。
我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
笑着道:「既然丢了,就算了吧。」
「但我希望,是真的丢了,臣不可欺君,相信君也不会欺臣,对吗?陛下?」
我又把目光转回到仓恒脸上。
很满意地看到他眼里闪过的挣扎之色。
但最终他也没改口,只是转移话题,要为我接风。
元帅回归,朝野震动。
仓恒设宴,为我接风洗尘,昭告天下,战神回归。
满朝文武都应邀来给我道贺。
大家表面上都欢欢喜喜,出口必是「元帅归来,国之大幸」。
可我只觉得他们虚伪。
没人真心欢迎我回来。
毕竟我可是帝国最大的功臣,我一来,他们统统都要靠边站了。
连同仓恒,恐怕也很忌惮我吧?
如果我不死,这帝位如今属于谁,还真未可知呢!
也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舞姬也应邀出席了,以凤家养女和未来皇后的身份。
但位置却被排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
她很不甘心,也很委屈。
时不时地朝我投来愤恨的一瞥,又赶紧换成委屈巴巴的样子,无声地向仓恒和凤家兄弟诉苦。
但这种场合,便是最蠢的风箫也不敢为她出头。
所以三人都选择了无视她。
仓恒举杯,对众臣道:「让我们共同举杯,庆贺凤帅回朝!」
「凤帅平安归来,乃是国之大幸,民之大幸,朕之大幸……」
他话还没说完。
一身尖叫,险些刺破了众人的耳膜。
舞姬突然尖叫着倒在地上,浑身上下一片潮红,不断撕扯着自己的衣衫。
露出的皮肤,很快就被她挠破了,血肉模糊。
吓得一众贵妇都魂不守舍,跟着尖叫起来。
殿内陷入混乱。
仓恒和凤家兄弟率先反应过来,向舞姬冲过去。
仓恒一边抱着舞姬,一边高声呐喊:「传太医,快传太医!」
凤家兄弟落后了半步,忽然回头,用一种愤怒且充满憎恶的目光看向我。
但他们最终没敢说什么。
还好,没有蠢到家。
毕竟姓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心情愉悦地品着杯中美酒,这琉璃盏,真是玲珑剔透,漂亮极了。
卑贱的舞姬,也敢占用本座的本命灵玉?
难道没人告诉她,那里面是我用心头血滋养的蛊灵吗?
希望她好好享受蛊灵复苏后反噬的滋味儿吧!
5
「她的症状好像见过似的。」
「想起来了,上次有人偷了凤帅的灵玉,死不承认,结果被灵玉反噬,就是这个模样!」
他这么一提。
其他人也想起来了。
毕竟我才离开不到三年,不是所有人记性都跟仓恒,以及凤家兄弟那么差。
「刚刚盈盈姑娘撕烂衣裳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她脖子上戴着一块黑玉。」
「就觉得眼熟,没想到是凤帅的灵玉。」
「可凤帅的灵玉不是供奉在英魂殿么,怎么到她身上去了?」
这疑惑简直是在打仓恒的脸。
他可是亲口跟我说,灵玉遗失在战场了。
仓恒脸色极难看,但什么都没说。
众人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我,希冀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我笑了笑,道:「本座的灵玉遗失了,没想到是被盈盈姑娘捡去了。」
「可能她不知道,灵玉是我用心头血滋养的,如果他人乱用,会遭到反噬。」
我看向了仓恒。
他脸上染了一抹血色,连正视我的勇气都没有。
倒是他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恨我吗?
恨吧!
我很欢喜。
「好痒,陛下,盈盈好痒啊!你让我挠吧!」
她的手被凤家兄弟控制住了,动弹不得,但那钻心的痒,却止不住。
她不断扭动身体,姿态狼狈又浪荡。
「陛下,救救我……」
她大声嚎哭。
仓恒只是抱住她,终于看向了我,带了一丝冰冷的恨意。
但目光触及我时,又心虚地避开了。
他哪有资格恨我?
是他理亏。
太医赶来了,可惜束手无策,只能提出把舞姬绑起来,再慢慢治。
仓恒摔碎了杯子,骂他们无能。
说治不好舞姬,就砍了太医院所有人的脑袋。
太医们跪地求饶。
殿内瞬间变得寂静,满朝文武大气也不敢喘。
只有舞姬在痛哭哀嚎,乞求有人能帮帮她。
「陛下,大哥,二哥,你们救不了我,就一刀杀了我吧,我好难受,真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