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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张福贵今年已经70多岁了,是个非常传统的老头子。他在家里地位很高,什么事情都要听他的。他管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也包括家里其他人的收支开支。我和他的关系一直不太好,因为我太过懦弱,在他面前从来不敢反驳。他经常挑剔我赚钱少,养家糊口不够上心。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整天只知道偷嫖钱!"公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我推在地上,"要是再敢乱花钱,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捂着脸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就在这时,婆婆和孩子们被吵闹声惊动,都跑了出来。
"爸爸,你为什么要打爸爸?"大儿子终于开口了,有些害怕地看着我。
"这不打他,他就要走上歪路了。"公公理直气壮地说,"你们看看,他一个月才挣三千块钱,哪来的脸收人家的钱?简直太不知廉耻了!"
"狂妄!"公公被我的大吼惊到了,眼睛都瞪圆了,"你一个月才挣三千块钱,在我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你配过好年吗?"
"那你倒是说说,我应该怎么过年?"我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是不是除了喝白开水,啃馒头,就应该忍气吞声任人羞辱?"
"闭嘴!"公公狠狠地呵斥了婆婆一句,婆婆吓得缩回了身子。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下,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婆婆赶紧擦了把眼睛,去开门。
"哎呀,是大伯娘啊。"婆婆看到来人,不由得惊讶起来。
婆婆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大伯娘便越过她,径直走了进来。
"大伟,这是怎么了?"大伯娘看到我满脸是泪,顿时急了,"你们家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哼,你看看他!"公公将那个红包狠狠摔在地上,"他竟然敢私自收下你的钱,我都快被他丢尽了脸面!"
"你说什么?你敢拿我的东西打我的亲侄子?"大伯娘怒目圆睁,就要动手。
"那又怎么样?"大伯娘打断了公公的话,"他努力养家糊口,你还有什么资格数落他?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大伟,你过来。"大伯娘将红包理了理,塞进我手里,"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就好好收着。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我接过红包,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能得到这样的关心和支持。公公见大伯娘这般支持我,也只能勉强点了点头,暂时平息了怒火。
一大早,我就起身开始忙活了。我将大伯娘给的压岁钱拿出来,又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掏出一些,准备好今天的年夜饭。
"大伟,你这是在做什么?"婆婆见我忙忙碌碌的,好奇地走了过来。
"哦,婆婆,我在准备年夜饭呢。"我笑着说,"您就坐着歇歇吧,让我来做。"
"放心吧婆婆,过年就应该好好吃一顿。"我拍着胸脯保证,"等会儿孩子们也会很高兴的。"
"爸爸,这是你做的吗?"大儿子惊喜地问。
"嗯,就是爸爸做的。"我笑着点头,"你们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孩子们闻言,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婆婆也连连摇头:"真是够丰盛的,我们怎么吃得了这么多啊?"
就在这时,公公走了进来,看到桌上的阵仗,不由得愣住了。
"哦,公公,坐啊。"我招呼他坐下,"这不是过年嘛,我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自然是买的了,不然哪来这么多啊?"我笑着说,"对了,这瓶酒您尝尝,很不错的。"
"大伟。"就在这时,公公叫住了我。
"怎么了公公?"我诧异地看着他。
"没什么,就是想给大家准备一桌丰盛的年夜饭而已。"我如实回答,"过年就应该好好庆祝一下,而不是过得那么紧巴巴的。"
"公公,我知道您一直觉得我是个无能的穷光蛋。"我坦白地说,"可是我并不是那么想的。我虽然赚钱少,但我一直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了养家糊口而努力工作。今天的年夜饭,就是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好好犒劳犒劳家人。"
公公依旧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重叹了口气:"大伟,是我老了,看问题太过片面了。你说的对,每个人都应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说着,他站起身来,郑重地向我鞠了一躬:"以后有什么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应该老是管东管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