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0月10日，国务院总理李强在万象出席东亚合作领导人系列会议期间会见日本首相石破茂。图/新华社
据新华社报道，当地时间10月10日，国务院总理李强在万象出席东亚合作领导人系列会议期间会见日本首相石破茂。这是石破茂就任首相后，首次与中国领导人举行会谈。
石破茂对华态度的转变
在今年9月的自民党总裁选举期间，石破茂曾发表一些对华强硬的言论，特别是其鼓吹构建“亚洲版北约”，更是让中日两国舆论担忧，今后石破茂若执政或将采取更为强硬的态度立场。
然而，在正式担任首相后，石破茂明显收敛、谨慎了许多，不仅不再高调地谈论推动“亚洲版北约”，而且在对华表态方面也变得相对务实。
比如，10月4日，石破茂在日本国会发表施政演说时表示，将继续推进与中国的战略互惠关系，推动两国各层级之间的沟通交流。在此次中日领导人会谈期间，石破茂表示，“当前日中正沿着全面推进两国战略互惠关系、努力构建建设性、稳定的双边关系的方向前行。”
全面推进战略互惠关系的中日关系定位，是岸田文雄内阁时期中日两国政府达成的重要共识。如今，石破茂及其内阁成员继续使用这样的表述，既表明了沿袭岸田文雄内阁对华外交基础，也展现出了新一届内阁愿稳定发展两国关系的信号。
与此同时，此次中日领导人会谈的举行，似乎也反映出岸田文雄内阁时期两国领导人每年至少一次正式会晤（通话）的安排得以延续。
2021年，在岸田文雄当选首相后，中日领导人进行通话；2022年11月、2023年11月，中日领导人先后举行会晤；2024年5月，中日领导人在第九次中日韩领导人会议期间举行会见。
如果石破茂内阁能继续积极推动中日关系发展，那么这将有助于在今年二十国集团（G20）领导人峰会或亚太经合组织（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期间，再次实现中日领导人正式会晤。这对持续推进中日关系改善，密切两国各层级对话沟通，促进解决未决问题具有积极意义。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10月11日下午，根据央视客户端消息，日本媒体援引相关人士消息报道称，日本首相石破茂已决定不参拜将于10月17日至19日举行“秋季例行大祭”的靖国神社。这也让一些舆论解读为对华释放友好信号。
中方对石破茂内阁有期待
在石破茂及其内阁释放出愿稳定发展中日关系积极信号的同时，中国方面也展现出了对石破茂及其内阁的期待与重视。对比岸田文雄与石破茂其实不难发现，尽管两人都是在当选首相当天就收到中方贺电，但在中日领导人第一次实现正式会谈方面还是有突出的差异。
岸田文雄2021年10月4日正式当选首相，但与中国领导人的第一次正式会谈是2022年11月17日。石破茂2024年10月1日当选首相，但在9天后的10月10日就实现了与中国领导人的第一次正式会谈。
虽然岸田文雄执政时期有新冠疫情因素的影响，但中日两国领导人第一次正式会谈的间隔之长也是不争的事实。石破茂就任首相后，中日之所以能相对快速地实现领导人正式会谈，其原因不仅在于中方及时回应石破茂内阁释放出的积极信号，也在于中方期待与日方巩固高层互信和共识，以此推动接下来两国政府各层级之间的交流和互动。
此外，对比岸田文雄内阁与石破茂内阁时期中日两国外长的首次通话内容也不难看出，中方对石破茂内阁的积极评价与期待要比对岸田文雄内阁时多一些。
比如，在与岩屋毅的通话中，王毅外长表示“中方赞赏日本新内阁和岩屋毅外相上任以来释放愿稳定发展两国关系的积极信号”“期待新内阁有新气象，中日关系有新发展”。
而此前在与岸田内阁外相的第一次通话中，中方仅提及“岸田首相执政以来，中日两国领导人开展了积极互动”。这展现出了中方对石破茂内阁的重视与期待。
石破茂内阁对华外交仍存变数
鉴于在自民党和日本政界，石破茂长期以“自民党内在野党”的形象示人。特别是在安倍晋三执政时期，经常对安倍内阁的内外政策提出批评和指责，所以，中日两国也有不少声音期待石破茂的上台能为中日关系健康稳定发展带来新的动能。
然而，石破茂内阁当前勾勒出的对华政策是否是最终版本、能否长期稳定执行，以及能否确保在执行过程中不走样，仍有待观察。
一方面，石破茂的对华政治承诺是否坚定。在此次中日领导人会谈期间，石破茂表示“日方在台湾问题上坚持《日中联合声明》所确定的立场没有改变。”
事实上，在2022年11月17日，时任首相岸田文雄在与中国领导人的第一次正式会晤中，也曾表态称“在台湾问题上，日方在《日中联合声明》中做出的承诺没有丝毫变化。”
然而，观察岸田文雄执政时期，日本对台湾问题的干涉力度反而是在不断增强。不是炒作所谓“台湾有事”，就是与台湾民进党当局勾连。因此，石破茂的政治承诺究竟是“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仍有待观察。
另一方面，石破茂党政人事安排未完全定型。目前，自民党高层和石破茂内阁中，不乏知华友华人士。比如，自民党干事长森山裕长期关心支持中日关系改善发展、内阁官房长官林芳正一直被视为是“知华派”政治家等。
然而，鉴于日本即将举行众议院选举，所以，石破茂当前的党政人事安排未必是其心中的“梦之队”名单，也未必是最终名单。今后根据众议院的选举结果，石破茂是否会重新调整干事长、外相等党政人事任命，还有待观察。
届时，石破茂会否继续安排知华友华人士出任党政高官，抑或是否会受到党内保守势力的施压调整对华政策，都存在不小的未知数。
此外，美国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虽然石破茂在日本政界并不是一个“亲美派”的存在，但美国对日本政治、日本政界、日本政府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石破茂能否把握大势，着眼日本自身和地区共同利益，处理好对华和对美关系，也将影响着中日关系未来的走向。
撰稿/陈洋（辽宁大学日本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