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药依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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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药喽！”近日，铁棍山药之乡河南温县段村开始热闹起来。

一场霜降，山药叶子开始由浅黄变成深黄或深红，山药地一片斑斓绚烂，这时的叶子已经完全停止了生长，营养全部被输送到地下的山药根茎，拇指大小的山药蛋挂满藤蔓，正是山药采挖的季节。

经霜的铁棍山药口感干香糯甜，营养和药效最好。“秋夜渐长饥作祟，一杯山药进琼糜。”

南宋大诗人陆游在长夜读书时，最喜欢的就是喝一碗热乎乎的山药粥。

“貌似普通的山药，其实也是经历了春种夏长和暮秋时收获的过程。”段村的秦老爷子聊起山药头头是道。

他的祖上曾有一个百年老字号“文元裕”，如今他也成为四大怀药种植与炮制技艺传承人之一。

“柳叶拧嘴儿，山药埋土儿。”春分，是铁棍山药开种的时候。人们将种苗平放在开好的沟槽里，填埋敷土。

清明，当春雨敲打着大地，山药的嫩芽从土地里探出小脑袋。别看它小，铁棍山药的幼苗强劲有力，往往能将一大块泥土顶起来，甚至掀翻。

渐渐地，嫩芽吐叶，青茎抽条，满地山药苗在春风中摇曳，甚是养眼。

小满，人们开始走进田里，对山药进行间苗。

芒种时节，是小麦的收割季，这时的山药也到了搭棚上架的时候，让茎蔓顺着藤架缠绕而上，这样利于山药植株通风透气。

爱吃山药的元朝大画家王冕，挥笔将山药爬藤写入了诗歌：“山药依阑出，分披受夏凉。”

可是山药不管这些诗情画意，闷着头，只管向下发根，向上爬蔓。

大暑以后，雨水多。藤架上次第开出了许多米粒大小的白花，清香沁鼻。

等花渐渐萎凋，雌株的山药会结出一个个三棱状蒴果，雄株山药的叶腋之间则冒出许多圆球形珠芽。这些圆珠芽学名“零余子”，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山药豆或者山药蛋。

一阵轻风拂过，满地青碧如潮涌动，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山药地下的茎块悄无声息地开始迅速生长壮大，从这时起，有经验的药农会根据它的生长情况调整护养方法。

02

天寒地冻吃山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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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村民中较为流行向叶面喷洒富硒生物肥或用无人机遥控喷洒，现代科技正给山药丰产增收插上新的翅膀。

秋意渐浓，气寒凝露。浑圆的露珠在藤蔓的叶尖和零余子上悬挂成无数的银铃。昼夜温差增大，山药的根茎也从此时开始凝聚糖分，走向成熟……

但是，想完整挖一根山药也是不容易的，纤长的铁棍山药是竖着生长，要想完整必须向下挖一米多深。

这里是垆土地，土质比较硬，也比较黏，深挖就更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挖断。所以挖山药不仅是件体力活，更是件技术活。

人们先用挖机开沟，然后下到齐腰的深沟里，再用专用的铁铲一点点把铁棍山药一根根小心地完整挖出来。

这些勤劳质朴的村民用被晒得黧黑的双手剥去山药身上褐色的泥土，然后通过物流走上千家万户的桌上，变成美食或良药。

“雪花飘，山药包。”天寒地冻，山药采挖工作已进入收尾阶段，人们将山药按长短在仓库分类摆放。

为防止冻伤，先要在地面铺一层土，上铺一层山药，然后再铺土，再铺山药，如此垒层而上可达1米多高。没有专业仓库的农户也会小心翼翼地在山药堆盖上几床旧棉被。

当然，让山药在田地里呆着，待到来年采挖，也是不错的选择。

“山药秋冬补，开春能打虎。”天寒地冻吃山药，不仅滋养身体，也是精神上的回响。

图片：新华社

设计：靳韫瑜

策划：李芸聪倪杨金子

监制：王岩高雅

主播丨李芸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