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死刑的国度,终身监禁或许是最为严厉的终极惩罚。然而,究竟是怎样的滔天罪恶,竟能让一个人被判处 5 次终身监禁呢?澳大利亚华裔林家的灭门惨案,唯一幸存的 15 岁少女身上背负着比灭门惨案本身更加令人胆寒的秘密。诡异血腥的凶案现场、难以鉴定的痕迹,当真相被一点点揭开,整个社会都为之震颤。
2009 年 7 月 9 日,温暖的灯光洒在林家的餐桌上,林珺望着眼前母亲精心准备的一大桌饭菜,满是自己喜爱的佳肴。此时的她正与亲人们共享晚餐,母亲不停地叮嘱她在即将到来的新喀里多尼亚暑期夏令营中要注意安全,不要乱跑。这是林珺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她的心中满是对未知旅程的兴奋。只是,她浑然不知,一场灭顶之灾正悄然降临。
9 天后,2009 年 7 月 18 日清晨,澳大利亚悉尼一家商店门口聚满了人,人们交头接耳、低声交谈。这家商店由一对夫妻经营,他们向来准时开门营业,若有事外出也会提前告知老顾客。但今日,店门却迟迟未开。正在哥哥经营的分店帮忙的林姝接到一位顾客电话,称哥哥嫂子没去店里,电话也打不通,难道还在睡觉?林姝决定和丈夫一起前往哥哥家查看。
悉尼北面爱平区边界路的林家宅子,大门敞开,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客厅空荡,地面有些奇怪的痕迹,楼梯上更有喷溅型的血痕,不祥的预感涌上林姝心头。她跑上二楼,冲进哥哥的卧室,眼前的场景让她毛骨悚然。嫂子躺在血泊中,头部遭受重器击打,已面目全非。林姝慌乱地寻找两个侄子和妹妹林云山,却发现他们都倒在血泊中,没了气息。她急忙让丈夫报警。
林姝是房主林暋的妹妹,此前和丈夫经营一家中餐馆,因经营不善倒闭后,便来到哥哥家的商店帮忙。45 岁的林暋与 43 岁的妻子林云利感情甚笃,二人共育有三个孩子,大女儿便是林珺。他们一家六口生活温馨,商店生意红火、规模渐大,忙不过来时,林云利的妹妹林云山也搬来同住,帮忙照顾家庭。靠着稳定的收入,林家在悉尼购置了两套房,日子过得富足。孩子们懂事乖巧,尤其是林珺,聪慧优秀,是全家人的骄傲。
林珺原本有着平静美好的生活,她本该按部就班地进入理想的高中和大学,然而这场突如其来的惨案,将她的世界彻底打碎。正在夏令营中享受欢乐的她,接到家里消息后如坠冰窖,赶忙订了最近的航班赶回家中,可迎接她的,只有亲人已逝的残酷现实。
负责此案调查的艾瑞克警官,看到崩溃的林珺,赶忙让其他人将她带至一旁安抚。目睹家人如此惨状,实在太过残忍。经检查,五具尸体均遭受钝器重击,凶手似在宣泄怒火,而且所有受害者都在各自卧室遇害,像是趁一家人熟睡之际实施的灭门仇杀,唯一逃过此劫的是参加夏令营的林珺。
警方很快发现,门锁和窗户均无被破坏迹象,家中财物也未丢失,这表明凶手与这家人相识,甚至可能持有林家钥匙,进一步证实了艾瑞克的猜测——这并非盗窃案,而是情感纠纷引发的命案,凶手范围由此大幅缩小。
与此同时,艾瑞克提取了现场的 DNA 样本和指纹,本以为能从中找到线索,可实际侦查却困难重重。林家的四个卧室,除了林珺的卧室,其他都有被打开的痕迹,林珺的卧室干净如初,凶手甚至未曾推门查看。这究竟是为何?正常来说,灭门案凶手不会留活口,为何独独跳过林珺的房间?是疏忽还是早知道她不在?艾瑞克毫无头绪。
警方从人际关系入手调查,发现这家人本分经商,在当地口碑良好,并无仇人,也没有被谋害的理由。而案发现场样本分析结果更让警方头疼,样本混乱,多种血液混合,指纹也只有被害人的,凶手的谨慎让案件侦破难上加难。
艾瑞克无奈返回警局,再次见到了林珺。她刚刚失去亲人,神色憔悴,警员们正在为她寻找监护人。得知林家遭遇后,姑父谢连斌主动提出收养林珺。收养手续严格,警方进行大量评估后,认为姑父一家符合条件,但按照规定,还是在安置林珺的房间悄悄安装了监控设备。解决了林珺的收养问题,艾瑞克暂时放下心,准备全力侦破此案。
重新梳理线索时,艾瑞克发现之前被忽视的门锁线索至关重要。经过暗中调查,他发现除了林家人,只有姑父谢连斌和林家爷爷奶奶有钥匙。显然,爷爷奶奶没有作案动机和能力,谢连斌便成了唯一有钥匙且有作案能力的嫌疑人。艾瑞克心头一凉,同事会不会将女孩送到了凶手手中?他收养林珺难道是为了找机会灭口?可监控显示林珺在姑父家生活得很好,一家人对她照顾有加,谢连斌更是格外亲近,难道是自己多虑了?艾瑞克还是决定仔细查看监控录像。
结果令他大为震惊,监控中林珺在书桌学习时,谢连斌多次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这种举动超出了正常姑父对晚辈的疼爱,却未引起调查人员注意。于是,艾瑞克将注意力聚焦到谢连斌身上。
在一次录口供时,艾瑞克发现谢连斌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失去亲人的痛苦。后续调查中,警方发现谢连斌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他曾在耳鼻喉科工作,受过医务训练,思维缜密、细心专业。案发第二天是周末,他平常都会睡懒觉,可这次却一大早就洗刷车和车库,行为极为反常。
经过走访得知,谢连斌与林家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般和睦。他不止一次表现出对林暋的轻蔑,而且据林暋父亲所说,谢连斌心思深沉,总觉得自己在家中地位低下。当年二人一同移民澳大利亚创业,结果却天差地别,林暋生意蒸蒸日上,谢连斌却屡屡失败。每次家庭聚会看到林暋的笑容,他心中的嫉妒之火便熊熊燃烧,从作案动机来看,他有充足的情绪支撑。
第六个疑点围绕着唯一幸存者林珺。艾瑞克站在凶手角度分析,为何要留一个幸存者?若林家全员身亡,只剩两位老人,财产第一继承人是老人。但留下未满 18 岁的林珺,作为家中独苗,她会得到爷爷奶奶认可,继承林家财产,而在她成年之前,作为抚养人的谢连斌就能管理这些财产。艾瑞克想到姑姑一家如此迅速地承担抚养责任,不禁细思极恐,只是他当时还未料到更可怕的原因。
综合分析,谢连斌作案动机和条件都具备,但缺乏关键证据,警方无权逮捕他。于是,在向司法部门请示后,艾瑞克在谢连斌和林姝的手机上安装了监听器,并增设了更多监控设备。同时,警方再次仔细搜查案发现场,最终在车库发现一处之前遗漏的痕迹,当地法医无法鉴定,便将样本送往美国实验室进行 DNA 鉴定。
通过监视谢连斌夫妻的生活,艾瑞克发现林姝似乎对灭门案真相有所知晓,她常被丈夫教导隐瞒行踪,甚至在警方面前作伪证。这次,案发现场又有新线索,警员发现了陌生脚印,是亚瑟士运动鞋留下的,而谢连斌正好穿这个品牌。艾瑞克假意将此线索透露给林姝,果然,谢连斌变得焦躁,在监控下将一个运动鞋盒剪碎冲进马桶。这让艾瑞克对嫌疑人身份更有把握。
然而,之后的一个发现让艾瑞克再也坐不住了,他决定立刻起诉谢连斌。通过监听器,他捕捉到一些片段,怀疑 15 岁的林珺正遭受姑父谢连斌的猥亵。随后,林珺的校长成为关键证人。一次饭局后,校长与林珺独处时,在校长追问下,林珺吐露谢连斌每周会挑 2 - 4 天到她房间实施猥亵。
有了确切证据,警方决定先以猥亵罪名起诉谢连斌。就在此时,两个新证据的出现让案件真相大白。一位因贪污贿赂被捕的警察在审讯中透露,曾为利益将几名陌生人的血液卖给谢连斌。联想到案发现场混乱的痕迹,艾瑞克恍然大悟,谢连斌用买来的血样混淆视听,让警方无法辨认他的 DNA。另一个关键证据是美国实验室的检测结果,证实林家车库中的 DNA 样本属于谢连斌。
综合这些证据,警方对谢连斌发起控诉。2011 年 5 月 5 日,谢连斌被澳洲警方正式逮捕,案件真相水落石出。原来,谢连斌因对林暋的怨恨和嫉妒,在给林暋妻子注射镇定剂后,用事先准备的钥匙开门,关掉电闸进入林家,试图趁家人熟睡之际行凶。林家醒来反抗,他便用类似铁锤的凶器将一家五口残忍杀害。
2021 年 2 月 15 日,法院最终判决谢连斌 5 次终身监禁,不得驾驶。希望这个罪恶滔天的人在监狱中能得到“特殊照顾”,毕竟,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漫长的终身监禁或许是对他罪恶的最好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