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是农历辛丑年。
牛年春来早。
今年的春天,有些迫不及待的走进人间。
元旦刚过,成都平原上就一派春意,明媚亮丽的阳光接二连三,广场上那些树上的花苞,早早的就从枝丫上冒了出来。
往年的这个时节,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春运的信息,各处机场、火车站拥挤的图片,发生在春运中的逸闻趣事,屡屡见于网络之上。
今年的春运时节,网络上关于春运的信息不那么丰富。
原因是新冠肺炎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因此从中央到地方,都提倡大家就地过年。
我也因为同样的原因,留在了我工作的成都平原过年,没有回到我从小到大,过了几十个年的大巴山里。
从知道过年到现在,我已经过了50多个年了,不在老家大巴山过年,算起来这是第二年。
身在异乡,让我更想念在家乡那些年关的日子,特别是孩提时代在农村的那些岁月。
幼小的时候,离过年只有几天的时候,特别的盼望早点过年。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急切到希望今天的太阳早点落山,明天的太阳早点升起来。
我们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出生在农村的孩子,我们是吃南瓜、红薯、土豆长大的孩子。
我们一年之中,有长达几个月是天天吃红薯、喝青菜汤度日的,以至于忘记了米饭和面条是什么味道。
所以,我们盼望过年。
因为过年我们可以吃上没有红薯、南瓜、土豆之类掺有杂粮的纯大米饭。
我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过年可以吃精米饭,她说过年吃杂粮不吉祥。
过年吃没有杂粮的米饭,就希望这一年每天都会吃上没有杂粮的米饭。
不仅大年三十可以吃没有杂粮的米饭,初一也能吃。
因为,初一要吃三十剩下的米饭。
我问母亲为什么初一要吃剩饭,母亲说,这也是要讨吉利的,希望新一年精米饭吃不完。
在老家从童年到青年,年年三十、初一在吃精米饭、在吃剩精米饭,但接下来的一年还是要继续靠红薯、南瓜、土豆度日。
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邓小平同志在全国农村推行土地联产承包制之后。
红薯、南瓜、土豆之类的杂粮,不知什么时候才悄悄退居到了二线,大米饭成了主食。
当然,现在有钱人他们研究养生说,吃红薯、南瓜、土豆之类的杂粮可以防癌,可以长寿。
所以,有时我就在想,我吃了那么多年的红薯、南瓜、土豆之类的杂粮,体内应该有坚不可摧的防癌和长寿的因子。
现在的人过年,不讨吃精米饭的吉祥兆头了。
吃过年饭,以养生为目标,有意加些红薯、南瓜、土豆之类的杂粮。
但是,吉祥的兆头还是讨不到,下一年可能还是顿顿精米饭。
因为现在的红薯、南瓜、土豆可能比大米还昂贵。
童年的现在这个日子盼过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过年可以不干活,小伙伴们可以尽情玩耍。
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出生在农村的孩子,要割草、捡柴、放牛,作业都是在晚上做。
我历来是一个爱学习的孩子,我把过年当做最佳的学习时间。
我印象作深刻的是,我初中毕业那一年过年,三十我做了一套数学模拟题,初一我做了一套化学模拟题。
结果那年中考我发现,数学有一道20分的大题是那套模拟题里面的,化学有两道是那套模拟题里面的。
那件事情,让我对“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句话有了彻骨的认识。
我们小时候盼过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过年可以穿新衣服。
每年到这个时候,母亲总会扯一些布,送到附近那个院子里姓付的那位裁缝那里,去给我们做新衣服。
一般在那个季节,付裁缝那里都会有堆成山的布,因为家家都要做过年衣服。
几乎每天早上,母亲都要叫我去一趟付裁缝那里,问问我们的衣服做得怎样了,让我催他一下。
每次去付裁缝那里,他都是说,还没做好,快了,等几天来拿。
记得有一年,大概是大年三十的深夜一、二点,我才把新衣服取回去。
现在的孩子,已经感受不到过年穿新衣服的那种喜悦了。
因为现在太多的实体服装店,和网络服装店,买衣服、换衣服对现在的孩子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们已经麻木了。
如今,我们这些为过年能穿上新衣服、吃上精米饭而高兴的一代人,现在已经都年过半百了。
改革开放来临的时候,我们正步入青年,从那时候起,我们就经历了一年比一年丰盛的过年。
过年的餐桌上的菜肴一年比一年档次高,喝酒从几元钱的就到几十元,再到几百元,现在喝到了上千元一瓶的酒。
现在人们对于过年的吃喝已经麻木了,因为大多数时候,我们日常的生活跟过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今年,因为疫情的原因,很多人不能回老家过年,在有些人看来是一种遗憾。
在我看来,其实也不是坏事,因为我们可以感受一下在异乡过年的,另一种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