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不爱我,我死心离开,那不可一世的男人却疯了

落笔生金文化 2024-05-14 16:48:53

结婚五年,我的丈夫不爱我。

只因他心里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却被迫和我商业联姻。

后来我家落魄,他身边的人都笑我活该。

我失望了,离开了。

那素来不可一世的男人,却疯了。

1.

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游乐场里空无一人。

我穿着笨重的玩偶服,看着我的丈夫搂着别的女人朝我笑。

「你们信不信,只要我一个指令,还能让那只笨熊跳舞?」他懒懒抬眼,说的话又慢又轻,不多会儿,便散在风里。

可大家都听到了。

他身边的男男女女登时笑起来:「跳一个!」

「跳一个!跳一个!」

其中夹杂着一声:「许哥的话谁敢不听?」

是了,许知言有钱有势,年纪轻轻便一家独大,几乎垄断了A市三分之一的建筑业。

谁敢不听他的话呢?

玩偶服内部密不透风,纵使时间已经走到了十月,但夜晚的风却仍旧没有捎来凉意。

汗顺着额角滴落,模糊了视线,可我甚至没有擦去的勇气。

因为要擦汗,就代表要把头套摘下来。

我不敢细想,这会有多羞辱。

大概是看我没反应,他不耐烦地蹙了蹙眉:「能跳跳,不能跳滚。」

汗流浃背,我只能透过中间的小孔往外看。

然后,机械性地抬起手。

「跳了跳了!哈哈哈哈这人在哪儿学的啊?这姿势也太傻逼了吧?!」

我笨拙地转圈,晃动。

如果说别人是因为渴求许知言的权势而对他言听计从。

可我渴求的,却是他的爱。

「说她蠢还真是蠢。」大抵是看腻了,他嗤笑一声,伸了个懒腰。

然后,起身走到我面前,朝我伸手。

我恐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许知言,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还好。

他只是指节微屈,在我的头套上叩了三下。

叩、叩、叩。

像敲在我的心上,连头皮都发麻。

汗水流进眼里,带起一阵酸而刺痛的感觉。

可我甚至不敢眨眼。

「摘了。」许知言挑眉。

我没动。

他的表情愈发不耐,复而,甚至笑了:「不摘是吧?那就一起吧。」

说着,他搂过我的肩,朝众人大方道:「来,我们今天就请——」

他看向我,一字一顿:「请这位工作人员,玩个尽兴。」

我的呼吸骤然急促,脸色唰地白下去。

他……

知道我是谁。

2.

被拉上过山车的时候,我下意识去摸我的头套。

这身玩偶服不是连体的,三百六十度转一圈,势必要往下掉。

「哎。」许知言捉住我放在头套上的手:「不是喜欢戴吗?」

我缓缓转头看他。

他薄唇轻启,恶劣道:「那就戴着坐。」

「这……许哥,这么重的头套,坐过山车,会不会出事啊?」有人踌躇出声,提醒了一句。

「怕什么?」许知言眼皮都没掀一下:「出了事,算我的。」

游乐园今天被他包了场,一开始我忍不住雀跃,心中甚至生出了两分光。

觉得,他这座冰山,会不会也为我动摇了呢?

可是我错了。

工作人员替我把安全杠杆放下。

隔着头套,我对上那双最初叫我一见钟情的眼睛。

这一排有三个座位,分别坐着我、许知言,还有他那因我被拆散的白月光,林月。

他好整以暇地看我:「最佳观众席,特意为你挑的。」

我怔怔地,眼眶里有水珠滑落,但是泪是汗却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如今我终于明白,他包场,不是为了给我惊喜。

而是为了更好地,不受影响地,欣赏我的丑态。

随着一声响,过山车开始缓缓往上爬。

恐惧爬满心头的瞬间,我在想。

许知言毋庸置疑是恨我的。

五年前,他家落魄,母亲病重,急需一笔钱手术以及后续治疗。

我和他家早年间,尚有几分交情。

结果走投无路的许知言找到我爸,却吃了一遭闭门羹。

我在一旁看着,突然说了一句:「要不……你娶我吧。」

夹杂在生死大事之间,很突兀的一句儿女情长。

许知言蓦然偏头看我,眸光很沉,我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

但是,我爸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我跟他的婚事一锤定音。

我喜滋滋地嫁给他,喜滋滋地办婚礼,喜滋滋地入洞房后,他彻夜未归。

我这才知道,我随口一句话,棒打了他和他的白月光。

3.

过山车到了顶点,随着林月的一声娇呼,我们齐齐往下俯冲。

头套被风瞬间往后扯,我被勒得呼吸一滞。

在呼啸的风声和尖叫中,许知言对我说:「下去之前,头套没了,你爸的治疗费,也没了。」

我明白。

许知言素来——

说到做到。

失重感让心跳到了极致,我强忍胃里翻涌,只能伸手死死按住头套。

听他们在耳边兴奋得尖叫。

过山车的时间不算长,但对我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当过山车再次到达一个顶点的时候,我看到许知言……

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十指紧扣。

他们在最高处亲吻。

强烈的情绪让我甚至无措起来。

分明我才是他法律意义上的正牌妻子。

如今,却变成只能在玩具服中艳羡其他女人的一个丑角。

再次俯冲的时候,我终于明白,刚才许知言那句「最佳观众席」的意思。

他是要我亲眼目睹,他和她的浓情蜜意。

4.

经过漫长的一段时间,过山车终于缓缓停回了原点。

我的胸膛剧烈起伏,刚才为了防止头套不掉下去,我几乎用劲了全力。

指甲都隐隐发疼,好像裂开一样。

过山车停了一会儿,我却还没回过神。

直到许知言俯身看我:「还不走?」

「怎么,没坐够?」

他笑:「我数三声,不走,就再坐一遍。」

「三……」

「我走。」我想也不想地站起身,却因为太过迅速,眼前一黑,差点摔了回去。

慌乱间,我抓住了他的手。

下一刻,更强烈的恐惧笼罩了我:「对、对不起!」

我蓦然松手,许知言的眸光落到手臂上,眉心微皱:「够了。」

「段清梨,你又在装什么柔弱?」

其实在这些年里,我自诩已经习惯了许知言阴晴不定的态度。

但是无端地,我又想起跟他初见的那个夏令营。

那天也是游乐场里,大家提议去鬼屋。

结果进去之后所有人都吓得不行,只好互相抱团,图个安心。

我没有朋友,又不想露怯,分明脸都吓得惨白,还是一声不吭。

「明明很害怕,为什么说没事?」

出了鬼屋,少年的手,递来一瓶饮料。

我抬眸,他和天光一起闯进来:「女孩子嘛,柔弱一点也没关系。」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我仓皇地迈出过山车的座椅。

我不记得了。

许知言没有给我回忆的时间。

因为他不满足我的反应。

毕竟在林月面前,他总喜欢铆足了劲,让我难堪。

「把头套摘了。」

5.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耐。

我抖如筛糠。

他不明白,我那所剩无几的尊严,都在这头套之下。

不,或许他很明白,所以才要这样。

「不摘?」许知言扬眉。

「那我帮你。」

「别……」我死死按住头套,声音都变了调。

我深呼吸,哀求道:「不要这样,求你……」

可我的哀求在他眼里,却仿佛成了绝佳的助兴剂。

他把手放在头套的两侧,轻轻一提。

我的反抗,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

空气重新涌入肺中,我发丝凌乱,汗和泪把出门前精心化了三个小时的妆弄得狼狈不堪。

和一身精致林月对照起来,堪比云泥。

周围的人倒吸了口凉气:「嫂、嫂子?」

许知言凉凉地看去,他又立刻换了称呼:「段清梨?怎么是你?」

月光和路灯洒了下来。

我最后的自尊和底线被他亲手粉碎。

林月站在光下,惊诧的神色背后,是高高在上的怜悯和难以察觉的讥诮。

她也想到了刚才在过山车上的那个吻。

许知言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

他戏谑地掀起嘴角:「是你啊。」

我后牙咬紧,竭力控制情绪,胸膛起伏。

好久,我听到自己问他:「许知言,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当然。」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上的烟盒:「结婚五周年。」

我一愣。

「那你为什么……」明知道继续问下去是自取其辱,我仍旧艰难出声。

他笑,随手点燃一根烟:「不为什么。」

「因为阿月今天不开心。」

这一刹。

我觉得血管都被寸寸冻成了冰。

许知言偏过头去,眼中是一片柔软的宠溺:「阿月,有没有开心一些?」

林月恬静地与他对视,佯装斥责:「知言,你都把人惹哭啦。」

我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胡乱擦去眼泪。

无视那些戏谑讽刺的视线,我上前一步。

他皱眉:「你又想说什么?」

话落,我又向他走了一步。

「段清梨,别摆出这幅样子,我不会哄你。」他垂眸看我,眉宇间,多了两分我看不懂的情绪。

这是很久以来,我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听罢,我摇头,轻声道:「许知言,在让我难过这方面,你真是从不让人失望。」

他一抖烟灰,不置可否:「所以?」

「所以。」我说:「我们离婚吧。」

空气静了很久,他一下吸了半只,那根烟便燃到了头。

猩红烫伤他指节分明的手时,许知言才回神。

他踩灭地上的火星。

然后缓缓抬眉,笑意却不达眼:「你说什么?」

6.

从游乐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亮。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忆这个让人疲惫的夜晚。

从我提了离婚之后,所有人都安静了。

之前,我家替人担保,对方却突然确诊了绝症,我爸被迫背上了巨额债务。

家里一落千丈,他身边的人无一不说我活该,拍手叫好。

但如今我提出离婚。

他们又开始说我不知好歹。

但是出人意料,在我提出自己愿意净身出户之后。

许知言却没有立刻答应。

他依然在摩挲着那只打火机,半晌,才懒懒道:「怎么,让你坐一趟过山车,委屈你了?」

说罢,又好像把自己逗笑了:「段清梨,你在赌什么气?」

我木然地扫过他们的脸。

林月的笑意微凝。

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

「我没有赌气。」这一刻,我的心前所未有地平静。

「许知言,我们离婚吧。」我又重复一遍。

他散漫的神色散去,对上我的眼睛,一扯嘴角:「段清梨,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离婚?」他满不在意地嗤笑一声,道:「随便你。」

「明天之内,给我收拾东西,滚干净。」

7.

我的东西并不多。

一个手提包,一个行李箱,就足够装下所有。

昨晚我提完离婚,许知言让我收拾东西滚干净后,好像对一切都索然无味,

他懒得多看我一眼,那帮人也识趣地作鸟兽散。

而我得罪了许知言,他们自然不可能载我一程。

可是游乐场开在郊区,夜深人静,我打不到车。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跟鞋磨破了脚后跟,我仍亦步亦趋地顺着记忆往市区走。

几个小时过去,才堪堪走到一个鲜有人烟的地方,然后打车,回家。

那样折腾一宿,所幸打开家门的时候,许知言如我猜测的一样,并不在家。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以前是无从知晓。

现在则是连猜测的想法,也消失殆尽。

收拾完东西,我关上这个房子的大门,没有再往里多看一眼。

大门合上的瞬间,我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也随之落了地。

8.

「这是备份的合同和钥匙,房子的门锁是密码钥匙两用的,房东微信就是我刚刚推你那个,有什么问题你打我电话……」

听完中介的话,我接过钥匙,道了声谢。

一切安定下来,我打开电脑和手机,准备联系律师,拟定离婚协议。

然而屏幕将将亮起,入眼的,便是许知言高调官宣的消息。

虽然死了心,但我还是忍不住点了进去。

词条第一,是林月刚发的动态。

她靠在许知言怀里,笑容和上次看到一样恬静。

文案也跟她一般岁月静好:

【世界此刻,有人爱我。/玫瑰】

许知言很快转发了她的动态。

附带一句:

【爱你,从始至终。】

我手指交叠,相互摩挲了一下。

许知言当真是爱极了她,我们还没签好离婚协议,他就迫不及待昭告天下。

我们结婚五年,却几乎从未有人知晓。

思及此,我释然一笑。

拿过一旁喝剩的酒,朝手机碰了个杯。

「祝你们百年好合。」

「再祝你我,永无瓜葛。」

9.

「饭饭——」调整好情绪,我敲了敲饭盆。

话还没落下,一只毛团就沙发旁的小窝里摇着尾巴朝我跑来。

它是一只我过去便常喂的残缺的小流浪。

许知言嫌恶所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所以,我一直没办法收养它。

从许家搬走的那天,走在马路边的时候,它用仅剩的一只眼一直看着我。

无端地,我觉得它和我好像。

然后,我把它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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