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剧情杀了18次,我决定直接发疯,放下道德观念,尊重狗血命运

咸鱼八两 2023-12-19 18:44:06

我发现我是一本小说的恶毒女配,全家都是为剧情服务的大冤种,死了18次后我转身抱上大佬大腿:“老公,怕怕,抱抱~”

我在18岁那年发现自己是一本小说的恶毒女配。

父母是疼爱养女胜亲女的失智大冤种。

弟弟是恋爱脑上头的挖野菜预备役。

未婚夫是跟女主虐恋情深的抖m舔狗。

为了摆脱悲惨结局,也为了不做剧情的傀儡,我用尽一切力量与世界意志对抗,然而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在经历十八次轮回后,我终于听到一个声音“你,自由了。”

1.

“愿赌服输。”

我看着天空的方向,在男人油腻的双手伸过来之前,转身毫不犹豫地跳下了27楼。

这是我第18次死亡,与从前比并无新意。

然而,在预想的疼痛到来前,一阵电流袭过我的大脑,有什么东西从我脑海里剥离。

我听到一个声音:“你,自由了。”

这声音我并不陌生,所谓的世界意志,它在我前17次轮回里常伴左右。

每当我试图反抗剧情时,它就会对我进行电击惩罚,并强行控制我的行动。

这个世界对我的诉求只有乖乖为女主——也就是我的养姐颜鸢铺路,老老实实当一个傻逼又倒霉的悲惨女配。

我偏不。

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反骨的女配,到后来,每次剧情之丧心病狂都让我怀疑它是不是故意拿我做人类观察。

好在无论之前多么煎熬,最后还是我赢了。

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是在酒店的楼梯间。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婚纱,又看了看我对面眼含泪光摇摇欲坠的小白花。

确定我又回到了我的订婚礼当天。

看着颜鸢伪善的表情和眼底的算计,我勾起了嘴角。

“啊——”

女人滚下楼梯时凄厉而尖锐地尖叫,随之楼道里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我慢悠悠地收回手。

罪名反正要担的,那不如先让我坐实了爽完再说。

然而一抬头我就对上一双黑沉淡漠的眼睛。

——周闻恪。

我抱了18次都没成功抱上的金大腿。

还没等我想好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位见证我行凶的大佬,楼道的门“咔擦”一声打开了。

“颜溪!你做了什么?!”叶嘉峪愤怒的声音响起。

我一回头,又对上四张怒火中烧的脸。

分别是我的未婚夫,父母,以及亲弟弟。

他们正一脸厌恶地瞪着我,仿佛我罪大恶极。

哦,比起前世什么都没做,颜鸢自己摔下去蹭破点皮,如今我确确实实地推了人下去,对方看起来还受伤不轻。

确实罪大恶极。

“证据呢?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你知道吗?”我对抱着颜鸢谴责我的未婚夫道。

感谢我的姐姐,在我的订婚礼约我来看她和我未婚夫的亲密照,还知道选择隐蔽的楼梯间并提前破坏监控。

“颜溪,你怎么这么恶毒。”

“这么恶毒的我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跟我退婚?既然如此,善良热情的我就勉强答应你吧。”不等叶嘉峪说完我就率先抢白。

对面的几个人震惊地看着我,可能没想到叶嘉峪的狂热舔狗会亲口说退婚。

我心里冷笑,因为小说世界意志的缘故,我从前每次想要辩白或者拒绝都说不出口,久而久之就被认为心肠恶毒,嫉妒心强,但在亲人爱侣面前却软弱可欺,他们肯定想着这次也得是我道完歉后息事宁人。

“颜溪,不要任性!”我的父亲如是道。

我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颜家的生意如今大半靠着我打理,和叶嘉峪的婚事也是商业联姻,一旦我跑了,颜叶两家都不好收场。

那又如何,辛辛苦苦挣的钱追的男人,最后还不是为颜鸢做嫁衣。

姐不干了。

“叶嘉峪,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想好要不要。”

“妹妹,你那么爱嘉峪哥哥,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颜鸢怯怯地看着我善解人意道。

但叶嘉峪却更被激怒了:“退就退!本来我也不想和你这种蛇蝎女人结婚。”

我点头:“okk~婚事可以退,那城东那块地叶家必须还给我。”

“你……”

“不会吧,不会吧。”我捂住嘴惊讶道,“都不和我订婚了还想白拿好处,叶嘉峪,从前没看出你还有吃软饭的白眼狼潜质啊。”

他气得要死:“还,所有你送我的东西我都还给你。”

我满意微笑:“明天我让律师上门。”

“嘉峪哥,你和她废什么话,赶快送姐姐去医院啊。”颜洲没耐心地打断我们。

我瞥了他一眼,说起白眼狼,颜洲比起叶嘉峪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小到大我为他收拾过多少次烂摊子,顶过多少次包,最后还不是只认颜鸢这个养姐。

想到有很几世他爱上颜鸢,为了她舍弃我这个亲姐的命,我眼神更加冰冷。

一番混乱后,讨厌的人终于都走了。

我抬起头,穿过楼梯的缝隙往上看,已经没有了周闻恪的身影。

酒店楼上是一家会所,想来他只是出来楼梯间抽根烟透气。

我眼睛转了转,拎起裙摆往下走。

接下来,当然是去守株待兔。

2.

“呲——”

昂贵的劳斯莱斯猛地刹车。

司机胆战心惊地看着摔倒在地的我,忙不迭地跑下来查看情况。

而我,则已经抱上了周闻恪那条优越的大长腿。

“松开。”他冷冷盯着我。

“不松,你们撞伤了我就要对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负责。”

他嫌恶的眼神快把我盯穿了:“你想碰瓷?”

我仰头瞪他:“这是一个公民基本要有的道德心。”

他的眼神毫无波动。

在男人即将甩开我的那一秒,我大喊出声:“三年前,古城,雨夜!”

司机不断从后视镜偷看我们,从我喊完那句话周闻恪松口让我上车起,他就保持这个动作。

他肯定以为三年前我和周闻恪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

虽然我也很想,咳,不是,虽然但是,其实三年前只是一桩助人为乐的活雷锋故事。

周闻恪那晚出了车祸,而我作为经过的游客,顺手帮了他一把。

至于为什么不留姓名,当然是因为这是一场我早有预谋的拯救。

我们之前是认识的,或者说,是我单方面认识他。

在重生许多次之后,我发现了这个世界的bug,那就是周闻恪。

一个不受剧情影响,不会因为颜鸢而降智,商场上完全碾压叶嘉峪的存在。

世界意志可能也察觉到他的优越过于逆天,只能让他车祸后不良于行,当个隐形的NPC大佬。

从那以后我就试图抱上周闻恪的大腿。

然而周闻恪并不好接近,世界意志也总是阻拦我接近他。

好在每一世过去,我抵抗世界意志支配的清醒时间就越久。

有那么几次,我们已经处得不错。

第12次,暧昧刚刚发展,我和他一起被匪徒扔进了大海溺亡。

第13次,他第一次主动邀请我吃饭,路上他发生了车祸。

第14次,他喝醉酒我偷吻了他,第二天收到了他的胃癌报告。

第15次,在我被人绑架来救我时,被匪徒用刀捅进了心脏。

我像个扫把星,把一切灾祸带给他。

那之后我再没有找过他,专心和主线剧情纠缠,只是在每个让他失去双腿的日子提前找到他帮他躲避。

那几次,没有我,他虽然总是孤身一人,但度过了平静的一生。

但我总归心有不甘,明明不是不可能的,只要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只要一点。

如今没了束缚重新来过,我想再试试。

“再看,眼睛就别要了。”

男人不带感情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回来。

看着那张俊美冷漠的脸,我撇撇嘴,愤愤地扭过头。

等老娘追到你,你求我看我都不看!

跟着周闻恪回了他家,我们开启了短暂的同居生活。

本来他是绝对不同意的,但我以救命之恩威胁他,并且承诺三个月后恩情就两相抵消。

短暂的忍受和长久的纠缠,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我的加入对于他工作狂的生活来说,绝对是意外中的意外。

他给我严格划定了活动空间,绝不容许我踏雷池一步。

好在这人虽然龟毛,在我处理颜家的生意,独立出自己公司的时候他还是给我很多建议。

有了周闻恪背书,财产分割得非常轻松,我带走了我打下的几家分公司,叶嘉峪退还的那块地皮也到了我手上。

为报答周闻恪,我决定亲手为他做一桌饭菜。

看着桌上那盘看不出原貌的西红柿炒蛋,他嘴角抽了抽。

“不会做可以不做。”

我无辜眨眼。

他认命地去厨房收拾残局。

我在他背后露出窃笑,让男人为你干活,就是打动他的第一步。

总的来说,退婚之后一切顺利,如果不再遇到颜家人,我会更加开心。

3.

这天中午,我突发奇想,决定去给周闻恪送饭。

毕竟住进他家后,基本都是他下厨,我实在问心有愧。

非常不巧的是,周氏大楼下有剧组在取景拍摄,而颜鸢正是女主角。

还有颜洲这个名为客串实则来黏着颜鸢的脑残。

我到的时候是他们的休息时间,颜鸢身边还有几个正在直播的探班记者。

隐隐地能够听到他们恭贺颜鸢即将拿下周氏旗下奢侈品代言。

远远看到我颜鸢就换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直接无视往前台走。

但总有不长眼的狗。

颜洲拦在我面前不满地瞪着我:“颜溪,鸢姐在叫你没听到吗?”

我翻了翻眼皮:“她叫我我就得应?她是我爹?”

颜洲哽住:“你说话有必要这么刺人?真是从小到大都令人讨厌。”

“彼此彼此。”

“……”

他看见我提着的饭盒:“你是特意来探班的?别以为吃顿饭我们就原谅你推鸢姐了。”

我躲开他来拿饭盒的手:“滚。”

颜洲立刻怒了,他想不到对一向自己有求必应的亲姐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给他面子。

我们的争执已经引起了剧组还有直播记者的注意。

颜鸢适时地插进来:“小洲,别跟小溪生气了,她刚刚退婚心情不好,只是小溪,你再生气也不能和爸妈闹脾气啊,你这几天都跑哪里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待在外面很危险的。”

说是关心,话里话外指责我不孝和不检点。

颜洲还在生气:“她爱死哪去死哪去,鸢姐你别管她。”

我笑着看她:“你想我回去?”

颜鸢点点头,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当然了,爸妈都等着你回去呢。”

“好啊,家里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你滚出去我就回家。”

“颜溪!你别太过分!”颜洲先忍不住吼道。

“小溪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是你先做错了。”颜鸢红着眼睛看着我,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我已经听到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还有记者看着直播弹幕兴奋的目光。

【这居然是颜鸢的妹妹?怎么没见过啊?人姐姐关心她她还这么呛,没礼貌。】

【之前只见过颜鸢她父母和弟弟出镜,应该是姐妹关系不好吧。】

【小道消息,颜家有一个女儿是收养的。】

【她比颜鸢小一岁,应该就是她是收养的吧。】

【我知道我知道,上学的时候颜鸢每天都全身名牌,可是颜溪很早就去勤工俭学了,谁是亲的一目了然吧。】

【受了人家的恩惠还这么蛮横,长见识了。】

【升米恩斗米仇啊。】

【颜溪不要脸,给姐姐道歉!】

恶毒的话语从四面八方涌入,而我心里已经惊不起波澜。

实在是这种场面见过太多。

颜鸢亲妈叫李艾晴,是我妈的大学闺蜜,只是毕业后颜母嫁给了门当户对的颜父,李艾晴却嫁了个家暴的赌鬼。

后来她们来我家玩时我和颜鸢一起被绑架,李艾晴为了救我死了。

出于愧疚,颜家收养了6岁的李鸢,为了不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个外人,颜家给她改了姓,只说之前一直在外地养身体,近期才接回来。

因为这种模糊的身份,外人只知颜家有一个收养的女儿,却不知是哪一个。

从小到大,因为颜鸢的误导还有颜家人的沉默,所有人都以为我才是被收养的。

小时候在外面被同学冷嘲热讽后我曾经回家问过爸妈,他们却说,你生在颜家这样的富贵之家,父母双全,已经比颜鸢幸运了很多,就算在外面受点委屈也没什么,让我忍一忍。

我不懂,他们说我已经拥有很多,但颜鸢来后,我就再没有感觉过我还有家。

颜鸢是他们贴心懂事的大女儿,我是惹是生非的讨债鬼,连我一直护着的弟弟都更喜欢颜鸢。

我跟欺负我的人打架,他们说我粗俗没教养,我努力上了最好的大学,他们说进了表演系的颜鸢才叫有梦想,我花心思追求的未婚夫,他们觉得颜鸢才更般配……

就连后来发现颜鸢亲妈没死,还一直和颜鸢联系,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她妈策划了那场绑架案,他们也只觉得颜鸢无辜,是我在挑拨离间。

按照剧本,我这时候应该怒骂颜鸢一顿,也不记得辩驳我才是亲生的就跑了。

但现在……

看着楚楚可怜的颜鸢和小狮子一样炸毛的颜洲,我蓦然一笑:“也对,毕竟是我亲爸妈,就算做错了什么,我想回去他们应该也都会原谅我的。”

我看着她:“对吗,李鸢?”

我看见她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卧槽!我听到了什么?她刚刚是叫她李鸢吗?】

【大瓜啊,所以颜鸢才是被收养的那个?】

【我早就想说了,你们不觉得颜鸢说话婊婊的吗?】

【可是上学的时候,大家都知道颜鸢在颜家待遇更好啊,颜溪那个穷鬼除了饭钱连班级活动的班费都抠不出来。】

【什么情况?颜溪这么惨的吗?】

【急死我了,谁来发个官方说明?】

先撩者贱。

丢下一个炸弹,我笑着退场。

“颜溪!”

我真佩服女主角的厚脸皮,都这样了还能追上来跟我装作姐妹情深。

“里面是周氏大楼,你上不去的,别为了跟我赌气硬闯。”

这是以为我是故意来现场找她茬,送饭只是借口,所以想揭穿我后期好卖惨?

可惜了。

我摇了摇前一天缠着周闻恪拿到的特殊工牌。

在前台恭敬的目光中坐上了总裁电梯。

从装饰的反光我看到身后颜鸢扭曲的脸。

我的好姐姐,这就受不了了?

还只是个开始呢。

4.

顶层总裁办公室。

周闻恪看着我一脸冷淡:“我们的关系好像还不到送饭的地步。”

我自顾自地放下饭店精心打包的饭盒:“出自室友的人文关怀。”

“不用,出去,别再来了。”他冷漠三连拒。

“那我自己吃,为了买他们家我可排了几个小时的队,你这么狠心要让我饿着肚子走?”

“……”

“你快点。”

他一定不知道他现在不情不愿但又强自忍耐的表情更加勾引人的破坏欲。

我笑着坐下,美滋滋地准备吃大餐。

然而屁股还没坐热,电话就响起来。

看了眼来电人,我按了免提丢在一边继续拆饭盒。

“颜溪!你又在搞什么鬼!我不是说了不准在外面说鸢鸢被收养的事吗?”我爸的怒吼声直穿耳膜。

接着是我妈的声音,比我爸冷静点,说的话却好听不到哪里去。

“小溪,鸢鸢是公众人物,你这样说对她影响很不好,你出来道个歉吧。”

“你们想我怎么道歉?”

那边沉默了会,声音冷静又冷漠:“你就出来发个声明,说今天直播只是因为你嫉妒姐姐做的恶作剧。”

“外面已经知道颜家有一个收养的女儿。”

“那你就说你才是!”

“我可能会被网暴。”

“网友都是一阵一阵的,过阵子就忘记了。”

“小溪,为了你姐姐,你忍一忍。”又是熟悉的话术。

我几乎笑出声:“凭什么?”

“凭你是我们女儿,是我们养大了你,让你做的事你就得做!”

“不是我选择做你们的女儿,我自问做你们女儿期间也没什么对不起你们,五岁之后,除了基本的抚养费,你们还对我有过什么多余的关心吗?是每次都缺席的家长会,还是16岁一个人上手术台,亦或是默认我的未婚夫跟颜鸢搞在一起,还是离家数天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

“你就因为这点小事在外面诋毁鸢鸢?”

天地良心,我就喊了她一声李鸢,还什么恶毒话都没来得及说呢。

我突然问对面的父母:“我离开之后,你们去过我房间吗?”

那边沉默着。

我笑了:“再冒昧问一句,颜家以后的遗产有我一份吗?”

那边还是沉默。

我终于拆完了包装,还在找餐具的时候旁边突然递过来一双筷子。

周闻恪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沙发上,皱着眉看着桌上的手机。

我冲他笑了下,又回了那边一句:“去我房间看看吧。”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周闻恪拧眉看我:“刚刚在楼下跟人吵架了?”

“怎么?有人跟你告状?”

“连几个废物都欺负到你头上,笨死了。”

我拉下嘴角瞪他。

他咳了一声,坐直身体,状似不经意道:“剧组已经离开了,颜鸢的代言也不会签。”

我眼睛瞬间亮了:“你在帮我报仇?”

“出自室友的人文关怀。”他哼了一声。

嘴硬的家伙。

他又盯着我看,犹豫着开口:“你父母……需要帮忙吗?”

“我有办法。”我摇头。

突然想起周氏旗下好像有一家娱乐公司,想到什么,我笑道:“你要想帮我,不如借我几个人?”

5.

颜鸢的公关不是盖的,很快就在网上掀起了一波恶毒妹妹嫉妒姐姐,移花接木欺骗大众的声讨浪潮。

颜家父母和颜洲都站出来为她背书。

我成了人人喊打忘恩负义的撒谎精。

看着私信里一个比一个恶毒的黑粉,我摇摇头,太坐不住了。

他们是觉得我如从前一样软弱可欺,还是吃定了我不敢跟颜家撕破脸?

又或者,以为有了颜父颜母的口证我就无法翻身吗?

等事情酝酿了好几天,热度到顶了,我才在网上同时发布了几条信息。

一个是两张亲子鉴定。

一个是一张财务单据,罗列了我从小到大在颜家花的所有钱,还有还款证明。

其实不多,因为大学之后我就自力更生了,而高中以前,因为颜鸢说担心我在外面跟坏学生鬼混,除了必要的学费生活费,我父母停了我所有的零花钱。

我将这些年花的钱都双倍打进了他们给我的银行卡,离开时放在了我的房间。

最后,是一份关系断绝声明,在颜父颜母年老后我会按照法律规定付给赡养费,但从此以后,将不再承担任何其他责任义务。

同时,附上一份录音文件,正是那天颜父颜母让我顶包道歉的通话。

网上风评彻底翻转。

颜鸢的小白花形象一落千丈,颜家公司也因为掌权人家事上都拎不清而备受质疑。

没想过我能做的这么绝,我的电话快被颜家人打爆了。

周闻恪直接扔给我一个新手机和新电话卡,理由是这些人吵到他了。

我欣然接受。

并且借着心情不好的理由狠狠胡作非为了几天。

周闻恪对我的容忍度空前拔高。

只有在我试图爬上床偷亲他时,才忍无可忍地拎着我的后脖颈将我丢出了房间。

6.

十天之后,周闻恪带我去参加一个晚宴。

并不意外地又遇到了颜家人。

曾经我喊做妈妈的女人冲过来就要打我,被我捏住了胳膊。

她愤恨地瞪着我:“我恨不得没生过你这个孽种!”

“真巧,我也恨不得没生在你的肚子里。”

颜父也失望地看着我:“你这脾气也闹得够大了,伤害了自己的家人你心里高兴吗?”

“挺高兴的,但容我提醒一句,你们早已经不是我家人了,我上大学之后就独立立户了。”

他气得要吐血。

两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走上前来搂住我腰的男人吓得闭了嘴。

不愧是传说中的冷面阎王。

我闻着周闻恪身上的酒气:“你喝多了?”

他凉凉地瞟我一眼:“不是你说要借我狐假虎威?”

是说过,但以前也没见他这么自觉。

跟他又闹了几句,等他终于放开我,我转头就对上眼神复杂的叶嘉峪。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其实他不出现我也不怎么想到他。

之前轰轰烈烈的追求大多还是世界意志作祟。

比起不爱我的叶嘉峪,我更恨身为亲人的颜家人。

显然这段时间他对颜鸢的认知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我无意与他叙旧,拂开他抓着我手腕的手,轻轻点了下头:“借过。”

他的瞳孔猛地缩紧,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

我视若无睹,平静地与他擦肩而过。

他愣了一会又追上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不等我回答他就强行拉着我进了花园隐蔽的小径。

可惜我们还没开始谈话,就先看了一出好戏。

“她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颜鸢狼狈地趴在地上,看着躲开她的男人。

男人眼神冰冷如刀:“你也配和她比?”

颜鸢脸上满是愤恨:“你以为颜溪是真的喜欢你?你见过她追求叶嘉峪的样子吗?她只是恨我,只是刚好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

周闻恪抬头看向阴影里的我们:“是这样吗?”

偷听被抓包,我讪笑着走出来。

“她在讲屁话。”我乖觉地站到心情不愉的周闻恪身边,对着因为被我看了笑话而脸色更加难看的颜鸢唾弃道。

“我从前纯纯就是猪油蒙了心,脑子灌了水,对别人那都是年少无知一时新鲜,对你才是一见钟情真心心动。”我立刻表决心。

或许从前是有抱大腿的想法,但一次次轮回,又有这一世的温暖相处,我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口是心非,外表冷漠的男人。

从前的他会在我众叛亲离时赠我一把雨伞,现在他会为了我在众口铄金时坚定地相信我,无条件地包容我,使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偏爱。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灼热。

周闻恪突然低下了头:“记住你的话。”

随之是男人铺天盖地的信息素,还有堵住我呼吸的深吻。

等我晕晕乎乎醒来,已经没有了颜鸢和叶嘉峪的身影。

“你答应我的追求了?”我愣愣问。

他弯着腰,把头搁在我肩膀上:“我喝醉了。”

我气得打人。

他轻笑着握住我的手。

“再打下去你就没男朋友了。”

晚宴离场的时候,我在外面看到了和一群人打架的颜洲。

那几个人我看了看,不少是在宴会上说了颜鸢风凉话的人。

见到我,颜洲眼睛一亮。

从前有过许多这样的时刻。

颜洲为了颜鸢跟人干架,而我毫不犹豫冲上去帮他,事后也是我尽心尽力为他处理伤口,照顾他仔细养伤。

可这一次,我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颜洲愣住了,甚至主动走到我面前:“我受伤了。”

我掀开眼皮看他一样:“哦。”

“颜溪!我说我受伤了。”

我连话都不想回。

周闻恪跟人说完话走了出来,看了眼横在我面前的颜洲也没理他。

“累了吗?我们回家。”

“回什么家?他是你什么人?颜溪你才多大就跟男人同居?”颜洲狂怒道。

“不想动,你背我。”我耍赖,直接无视某人。

周闻恪闻言“啧”了一声,掐一把我的脸,又蹲下来弯下腰:“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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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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