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的女儿夜里病情恶化生命危垂。
我强忍着泪水不停地拨打着老公的电话,可不管打了多少个,都被对方直接给无情挂断了。
看着两眼翻白,嘴角开始抽搐的女儿,我悲痛的哭出了声。
手机突然显示季时明的来电。
我激动接通,电话那头却是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声音。
“时明他睡着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打来好吧?不要打扰我们休息......”
原来他说的公司有急事是假的,与他白月光共度良宵才是真的!
1
女儿死前一直哭喊着爸爸,最终痛苦的死在了我的怀里。
死的时候双眼久久无法闭合上。
哪怕是季时明骗我说公司有急事让他过去,其实是和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沈梦在共度一夜。
但为了能让女儿安心走,我还是通知季时明来参加女儿的葬礼。
只是,电话还是如那晚一样一直无人接听,发的信息,也如同石沉大海。
在后来我才知道,女儿葬礼的那天他作为颁奖嘉宾,为沈梦颁发属于她的最受欢迎女艺人的奖杯。
葬礼结束后,我心灰意冷的拿着离婚协议书,丢到季时明怀里说:“我们离婚吧!”
“离婚?”
“做了这么多年我的舔狗了,你这时候提离婚,你觉得我会信吗?”
“别整天无理取闹了好吗?要不是你长得和沈梦有点像,你以为我会娶你这个女人吗?”
听着季时明的话,我的心犹如坠入冰窖般冰冷刺骨。
他说的没错,在这之前我就是他的舔狗。
当初为了能够让他注意到我,我参照沈梦的眉眼去做了同款,并同意了隐婚。
甚至还听了他的话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只为能够做他的妻子。
我知道季时明一直没有把沈梦放下,想找个与沈梦有几分相似,听话好控制的替身。
这些我都不在乎。
这六年里,为了能做好季时明的妻子,我尽力不去打扰到他的工作,成为了个彻底的家庭主妇。
我以为这六年里的陪伴与付出,能让他看在眼里。
我以为这六年里我们有了女儿后,能让他忘记沈梦,心摆在我们的小家里。
没成想,到头来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在他的心里,沈梦永远是他的逆鳞,他心中的第一位。
在明知女儿受病痛折磨时日不多时,他却偷偷地以公司有急事为借口,去和沈梦共度良宵。
我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从晚上的八点打到凌晨三点。
可最后,那通带着女儿的期盼与遗憾的电话,竟是沈梦接听的。
她让我不要打扰到她两休息。
在她两睡在一起时,我的女儿躺在我的怀里绝望的死去,死的时候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爸爸。”
她至死都没有看到她的爸爸一眼。
而她的爸爸为了给他的白月光捧场,在女儿的葬礼当天穿了一身红色。
想到这些,我通红了双眼看着他,心里对他仅存的爱意在此刻已烟消云散,
“签字离婚吧。”
季时明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你确定?”
我盯着他一双死死攥紧的拳头,假装不知道的问:
“你那天忙完后怎么没回来?”
季时明捏了捏眉头,一脸疲惫的说:
“那天结束得太晚了,我就随便找了个酒店睡下了。”
我垂眸,
“那为什么那天我给你那么多电话,你一个都没有接听?”
季时明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公司安排我外地去试戏了,那位林导是出了名的严格,我试戏的时候手机直接没带身上静音了,哪里顾得了看手机。”
林导,真是随口就来,他的社交软件上的定位就一直在市内,他根本就没出市。
我冷笑的嘲讽道:
“你真是满嘴谎言没一句真的。”
“那结束后,你就迫不急的跑去找你的沈梦去了?那天晚上我们的女儿因为抢救无效......”
季时明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话,他看了眼急忙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不顾我的阻拦飞奔了出去。
在他离开没多久后,我就接到了墓园里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那慌张地声音传了过来:
“柳小姐,你的丈夫执意要将您女儿的墓地卖给被别人。”
2
在我着急忙慌的赶到女儿的墓地时,早已一片狼藉。
骨灰盒被打开洒落一地,女儿最爱的玩具更是被踩成烂泥。
我为女儿精心布置的小家此刻已变一片狼藉。
沈梦红肿着双眼,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骨灰罐子往墓碑里放。
季时明则是一脸担忧的扶着她。
我气得浑身颤抖,感觉血压飙升到头顶,猛的冲过去对着沈梦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沈梦柔弱的摔倒在地上,手里的骨灰险些掉落在地上。
季时明一脸心疼的包住沈梦朝我大声怒吼了起来:
“柳嫣然,你在发什么疯!”
看着季时明那恨不得杀了我的模样,我只觉得耳朵里一片嗡嗡作响,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
我的女儿到死都没等来季时明的一个拥抱。
可他却将一个别的女人抱在怀里呵护心疼。
“这墓碑,是你女儿花花的。”
墓地是我在一年前就已经买好的,这是我废了千辛万苦,专门找人找到的风水最好的位置。
而我买的时候,季时明还和我大吵了一架,认为我在诅咒我们的女儿。
可身为母亲的我,又怎么可能希望自己的女儿死去。
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将女儿的身后事安排好,可我听说风水好的墓地可以超度亡魂。
沈梦抱着怀里的骨灰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眼含泪水声音带着一些哽咽,
“奶奶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她却突然离开了我,这几天要不是有时明陪着我,我恐怖也活不下去了。”
说着倒头在季时明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垂眸看了眼季时明,目光落在了沈梦怀里的骨灰盒。
女儿去世,我不停的打电话给他,盼着他能够赶来见上女儿最后一面的时候,他竟然在给别人尽孝!
感受到我的情绪波动,季时明将沈梦挡在了身后,
“这里反正也用不上,而且梦儿也不会白拿你这块墓地的,她会以三倍的价格买下来,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
沈梦点了点头,脸上的悲伤之色显而易见,
“我只是想让疼爱我的奶奶,能够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
她想让她的奶奶入土为安,就活该我的女儿被挖出来随便丢一边吗?
我走到花花的骨灰盒前,小心的擦拭着骨灰盒上面的灰尘,紧紧的抱在怀里。
花花最爱漂亮了,我不能让她死了弄的一身脏。
“我也想让我女儿入土为安。”
季时明松开了抱着沈梦的手,皱紧着眉头,脸上有些怒意:
“你这是在咒你女儿吗?你就这么想她去死吗?”
“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已经为花花联系上了国外最有权威的专家了,还有2天时间他们团队就会过来了,这次花花肯定能痊愈了。”
痊愈?呵。
“她是你一手带大的,你怎么心思如此歹毒!哪怕花花已经病得如此严重,我也从未放弃过她。”
季时明越说越恼怒,直接朝我冲了过来,发疯似的想要将我怀里的骨灰盒抢去,
“你赶紧将这骨灰盒扔了,别在这碍眼!”
“这里现在我说了算,直接卖给梦儿给她奶奶用。”
“啪!”
我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到季时明脸上。
季时明被我打得瞪大了双眼,他的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愤怒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你为了个破罐子竟然敢打我?你这是无法无法无天了!”
“我说什么都要把这个破罐子给砸了!”
季时明猛地朝我扑了过来,用力扯开我的手臂,强行从我怀里将骨灰盒抢走。
“不要!”
“砰!”的一声,骨灰盒直接哐当落地。
“花花!”
我的心疼得像刀绞一样,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我趴在地上,用身体压着花花的骨灰防止被风吹走,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地上一地灰色粉末,那是属于我女儿最后的证明。
我跪在地上,垂下头用手捧着,一点一点的将地上的骨灰挪堆一起。
3
季时明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骨灰,抬头望向我:
“这......你这究竟是什么来的!”
我没有理会季时明,继续小心的将骨灰放进那早已被摔碎的骨灰盒里。
季时明愤怒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我好不容易盛好的骨灰直接踹飞,骨灰再次飞飞扬扬。
我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出手掐死他。
他看着我双眸通红如血,声音颤抖:
“柳嫣然,你又想耍什么把戏,为什么要弄这些灰来!”
我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季时明推开,声音嘶哑哽咽,
“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
“这就是你女儿花花的骨灰,那最后仅剩的一点骨灰也被你亲手扬了,这下你该满意了。”
季时明听到这番话,身体猛地一僵,就那样愣住了,脸色惨白神色慌张的摇着头:
“不,我不会信你的,花花还在医院治疗着呢,这怎么可能是她的骨灰?”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医院,这不可能是花花......”
他手抖的拨通了花花的主治医生电话。
现在已是深夜,电话打了很久对方才接听。
“张主任,大概后天我找的专家就能到医院了,花花......”
今晚的夜色格外寂静,我可以清楚的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张主任的声音带着不忍与压抑:
“花花......她在十天前就已经去世了......”
季时明怔愣的跌坐在地上,发疯了一样大声怒吼:
“不可能,你是不是联合柳嫣然一起来骗我的!”
“我都说了我找到了专家了,这两天就到了可以给花花治病......”
季时明突然抓着我的手不放,我用力的甩开,狠狠地将他推到在地。
我盯着他,死死攥紧着拳头,“滚出我的视线。”
季时明狼狈的爬过来抱紧我的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那真的是花花的骨灰。”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花花已经去世了?”
我冷冷地笑了,眼神鄙夷地看着满脸泪水的季时明,
“我一直就告诉过你,我给过很多次机会给你,花花去世那晚,我打了一晚上电话给你,可接听的是沈梦,说你睡着了,让我别打扰你们?”
“我还一直告诉过你,这是花花的墓地,可你怎么做的?你直接抢走花花的墓地只为给别的女人的奶奶!”
“是你,一切都是你不相信我!”
“花花是多么想再见上她爸爸最后一面,花花下葬的那天我又再次给你电话,电话一通接着一通的打,可你还是没接。”
“你在干吗?你穿着大红衣服在去给沈梦捧场!”
季时明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拿着手机疯狂的翻找着通话记录,在看到那些天我给他打过的无数个电话后,他捂着嘴哽咽出声:
“对不起,嫣然,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所以才瞒着你,去帮梦儿处理着她奶奶的后事。”
“我真的没有想到花花的病情,会突然恶化得这么严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看着季时明痛苦的模样我只感到恶心,我嫌弃地蔑视着他:
“别再演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等回去我会尽快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给你签字,从现在起我会不择手段的毁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