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北京城内一张拉黄包车的照片登上报纸,不承想照片上拉黄包车的小伙,瞬间引起一阵轰动。 1931年初春的一个早晨,北京城里的老百姓照例拿起报纸翻看,却被头版的一张照片给看愣了。照片上是个拉黄包车的年轻小伙子,正拉着一位洋女人在街上跑活。这本来算不上什么新鲜事,北京城里拉车的多了去了,可这个小伙子却有些不一样。 他剃着光头,面带微笑,虽然正在卖力拉车,但那股子从容不迫的劲头让人印象深刻。更让人琢磨的是,就算在干最累的活计,他的坐姿依然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质,那种举手投足间的从容,绝不是普通车夫能有的。 消息很快在茶馆酒肆间传开了。有人说这小伙子拉车技术好,力气大,在前门一带颇有名气,大家都叫他"车王"。起初大伙以为这个外号单纯是夸他干活卖力,生意好,谁成想背后还有更深的含义。 真正知道内情的老北京人看到这张照片,心里头都打了个激灵。这张脸他们认得,这个人他们更认得。几年前,这位还是住在王府里的贵人,出门前呼后拥,锦衣玉食。如今却在大街上拉车谋生,这反差实在太大了。 很快,有知情人士向报社透露了一个让整个北京城都震惊的消息:这个拉黄包车的年轻人,竟然是爱新觉罗·晏森,大清朝的克勤郡王。这个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炸了锅。 克勤郡王在清朝可不是什么小角色。这是十二个铁帽子王之一,什么叫铁帽子王,就是可以世世代代传下去,不用降等的王爵。第一任克勤郡王是岳托,那可是努尔哈赤的长孙,代善的儿子,血统高贵得很。传到晏森这里,已经是第十七代了,十几代王爷给他攒下的家业,那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1910年,年仅14岁的晏森继承了这个爵位,每年能从朝廷领到一万两银子的俸禄。按理说,就算大清在1912年完蛋了,凭着祖上留下的那些家当,他也该是衣食无忧才对。可谁能想到,短短十几年功夫,这位昔日的王爷竟然沦落到要靠拉车为生。 更让人意外的是,面对这样的人生巨变,晏森竟然还能保持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照片上的他丝毫看不出沮丧或者怨恨,反而透着一股子乐天知命的劲头。这种心态,说实话,连那些从小就苦惯了的车夫都未必能做到。 要说晏森怎么从万贯家财的王爷变成拉车的,这事还得从1912年说起。那年大清垮台,15岁的晏森一夜之间从有俸禄的王爷变成了没收入的平民。不过当时他倒不慌,家里头攒了十几代的财产,正常花的话,躺着都花不完。 可问题就出在"正常花"这三个字上。晏森这人天生就是个花钱的主,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出门前呼后拥,花钱如流水。朝廷没了,他的生活方式却没变,依然是那副阔绰劲头。几年下来,再厚的家底也禁不住这么造。 到了1920年代初,晏森发现手头开始紧了。他想着变卖点古董字画,可这时候正是乱世,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谁还有闲钱买古董。俗话说得好,乱世黄金盛世古董,那些平时值钱的宝贝这会儿根本卖不上价。 没办法,晏森只能打起了王府的主意。克勤郡王府那可是祖传的家业,占地几十亩,房屋上百间,光是那些精美的建筑和园林就价值连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时任北洋政府总理的熊希龄以十万大洋的价格买下了这座王府。十万大洋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 拿到这笔钱后,晏森琢磨着做点生意,好歹也能有个长久的进项。可他哪里懂做生意的门道,很快就被人给骗了,十万大洋打了水漂。这下晏森真慌了,可他还是改不了大手大脚的毛病,该花的还是照花不误。 钱很快又花光了,晏森只能把最后的家当都拿出来变卖。连祖坟的土地和木材都给卖了,又换来五万大洋。祖坟对于满族人来说那是最重要的地方,连这都卖了,可见晏森当时已经山穷水尽到什么地步。 可就是这最后的五万大洋,晏森还是没能守住。他依然过着那种花天酒地的日子,身边那些酒肉朋友照样围着他转,大家一起吃喝玩乐,钱花得更快了。等到钱真正花光的时候,那些平时称兄道弟的朋友全都不见了踪影,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时候的晏森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世态炎凉。身无分文的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吃饭了。走投无路之下,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决定:上街拉黄包车。 昔日的铁帽子王,竟然要靠拉车为生,这在当时简直是天方夜谭。很多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觉得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肯定吃不了这个苦,用不了几天就得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