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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6年,64岁的左宗棠打到新疆敌占区时,忽然冒出一百来个衣着破烂的清朝官兵,

1876年,64岁的左宗棠打到新疆敌占区时,忽然冒出一百来个衣着破烂的清朝官兵,异常激动地冲向他。左宗棠定睛一看,不禁痛哭流涕。

64岁的左宗棠率军西征新疆,此时的西域大地已被阿古柏势力盘踞十余年,清廷疆土支离破碎。

当大军行至巴里坤一带时,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官兵突然从残破城垣中冲出。

领头的老将何琯扑跪在地,嘶声高喊:“巴里坤守军,恭迎左大帅!”

他定睛细看,眼前这群人虽形同乞丐,腰间却紧系褪色的清军号衣,手中兵器早已锈迹斑斑,听闻他们孤守绝地十五载的往事,这位铁血统帅当场泪洒黄沙。

何琯本是甘肃张掖的普通兵卒,凭着战功一步步升任巴里坤总兵,同治四年,当阿古柏的铁蹄踏遍天山南北时,朝廷急调将领镇守新疆咽喉巴里坤。

权贵们视此为死地,纷纷托病推诿,最终这个“送死的差事”落到了毫无背景的何琯肩上。

他带着千余名士兵奔赴边关,未料刚扎下营盘,甘肃肃州突发回民起义,通往内地的要道全被切断。

清廷久未得讯,竟将巴里坤视为沦陷区,十余年间未发一兵一卒、一粒粮草。

不过,绝境中的守军没有溃散,他带人在戈壁滩上抡起锄头,硬生生垦出数百亩田地。

他们仿效当地百姓开凿坎儿井,近百条水渠如血脉般在荒漠延伸,麦浪竟在飞沙走石间翻滚起来。

每当阿古柏骑兵来袭,这些半农半兵的汉子便抓起自制的土枪长矛冲上城头。

最惨烈时,敌军用缴获的洋炮轰塌半面城墙,他竟带人连夜拆屋取砖,用米浆混着沙土重筑防线。

十五载寒暑交替,千余守军战死病殁九成,余下百余人连号衣都补成了百衲衣,却始终让大清龙旗在城头猎猎作响。

左宗棠的西征大军让这群“活死人”重见天日,当先锋部队的青龙旗映入眼帘时,哨兵还以为敌军又来进犯。

直到看清旗上“左”字,城头瞬间爆发出野兽般的嚎哭,这些十几年没流过泪的汉子,抱着生锈的刀枪瘫倒在地。

何琯呈上的军册让左宗棠双手发颤:册中用炭笔密密麻麻记着阵亡将士姓名,夹页里还留着同治五年的最后一纸调令,墨迹早已被血渍浸透。

元帅帐中,左宗棠欲送这些功臣回乡养老,何琯却带百余名残兵齐刷刷跪下:“求大帅准我们当先锋,阿古柏的堡垒暗道,闭着眼都能摸进去。”这些“活地图”的加入让清军如虎添翼。

在何琯指引下,刘锦棠主力避开毒泉遍布的死亡谷,连夜奇袭达坂城粮库,董福祥部依其手绘路线,绕到托克逊要塞背后炸开火药库。

原本计划两年的南疆之战,仅用数月便势如破竹,当喀什噶尔的阿古柏宫殿燃起大火时,左宗棠特意将首登城头的殊荣留给巴里坤老兵,他们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旧号衣,把磨秃的腰刀狠狠插上敌楼。

光绪十年,新疆建省诏书抵达乌鲁木齐,在庆功宴上,新任巡抚刘锦棠向满堂文武举杯:“今日西域光复,首功当属抬棺出征的左公。”

没曾想白发苍苍的左宗棠却指向角落:“若无巴里坤百勇士枯守血脉,何来今日山河重圆?”席间沉默片刻,忽然爆发出震天喝彩。

那些曾被遗忘的守土者,终于挺直佝偻的脊梁,任热泪淌进手中御赐的庆功酒。

信息来源:《左宗棠全集》、《清史稿·兵志》、《新疆图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