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当天,老公的邻家妹妹发了条朋友圈。
“感谢哥哥送来的超大玫瑰,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照片里,徐安雅怀里抱着999朵玫瑰,身后的背景是我和季寒洲曾经去过的总统套房。
玫瑰花后面依稀露出一个男人的身影,宽肩窄腰,额前的湿发看起来十分禁欲。
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姐妹,这看起来就像一夜七次的极品。
徐安雅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嘿嘿,马上展开实战。
我点赞了她的朋友圈。
几分钟后,徐安雅给我打电话,哭得梨花带雨,说她只是开个玩笑,让我不要误会。
季寒洲接过她的手机,冲着我吼,“顾浅你能不能懂点事?少吓唬我身边的人。”
说完又温柔的朝徐安雅开口,“别管她,她就是脑子有病。”
徐安雅破涕为笑,我悄然挂断电话。
暗恋五年,恋爱两年,结婚三年。
我舔了十年,这一刻,我忽然想放手了。
01
季寒洲回到家时我正在衣帽间试衣服。
自从他上次在众人面前嘲讽我的穿着,说我怎么打扮都比不上徐安雅,我就再也没买过新衣服。
他走过来,一把扯下我手中的衣服,随手扔进了垃圾桶。“试来试去的,你那土气是改不掉的。”他冷冷地说。
接着,他随手扔给我一条彩金项链,连个包装盒都没有。“这是安雅送你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她说你被她吓到了,朋友圈也删了,所以买了个礼物来道歉。”
我低头看了看那条项链,环扣处的金色已经有些褪色,显然不是新买的。“真是大费周章。”我轻声嘟囔。
季寒洲皱着眉头,用脚踢了踢我的腿。“赶紧给安雅打电话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他的声音里带着命令。
“你多大了,还把自己当成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整天就知道争风吃醋。”他的话里满是嘲讽。
我默默地把项链扔进了垃圾桶,没有去拿手机。季寒洲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猛地推了我一把,“你这是什么意思?安雅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就这么糟蹋她的好意?”
他这一推,力气大得让我胸口的旧伤疤都疼了起来,那是几年前为了救他留下的。我捂着胸口,疼得身体微微颤抖。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我的异常,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我去给你拿药。”他急忙说。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衣帽间的抽屉里,我放了一个验孕单,那是几天前检查出来的。本来,我打算在七夕那天给季寒洲一个惊喜,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了。
季寒洲匆匆忙忙地拿来了医药箱,翻找了半天,“我记得止疼药每次都放在这里啊。”
“怎么……”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停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可能是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徐安雅姨妈痛,他急匆匆地从家里拿了布洛芬去找她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药被拿走了,我肯定会疯了一样地追问他,让他想办法再拿回来。但这次,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02
“没事的,我忍一忍就过去了。”我轻声说,心里却清楚,现在肚子里有宝宝,不能随便吃药。
“忍什么忍,我又不是买不起止疼药。你等等。”季寒洲说着,正准备出门,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接了起来,“寒洲哥哥,我发烧了,你能带我去医院吗?”电话那头,徐安雅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又带着哭腔,让人心生怜悯。
“你现在在哪儿?”季寒洲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好像生怕徐安雅出什么意外。
“我在家,这么晚了,你过来之前和浅浅姐说一声,我怕她误会。”徐安雅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可怜了。
“误会什么?”季寒洲看了我好几眼,“我做什么事她还管不着。”
挂了电话,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准备出门。“季寒洲。”我喊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顾浅,安雅发烧了,情况很紧急,你身上那些老毛病,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别这么矫情。”
发烧就是天大的事,而我胸口的伤疤就是矫情。我忍着疼痛,指了指桌上的钥匙,“别忘了这个。”
他愣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钥匙看了我一眼,“等我安顿好安雅,再给你买药。”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之后,我在家等了很久,季寒洲都没有回来。
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我咨询了医生,她说我这胎不是很稳,不建议我吃布洛芬,最好先来医院看看情况。
我说了声好,拨通了120,正准备关上手机,又看到了徐安雅的朋友圈。
“不管发生什么,你的肩膀都会给我依靠,真好。”配图是一张在医院挂号的背影,她毫不掩饰季寒洲对她的关心。
底下的评论纷纷说:“我靠,姐妹,这不就是上次送你999朵玫瑰花的男人!”
“你真的把他拿下了?”
“怎么样,怎么样,快跟姐妹八卦八卦,一夜七次是不是真的?”
徐安雅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既没有明确表示,也没有澄清,让人浮想联翩。
过了几分钟后,徐安雅又给我发了条视频,是季寒洲在给她取药,视频里季寒洲满眼担心,叮嘱她注意这注意那。
她说:“浅浅姐,你别担心,我真的在医院。”
小姑娘的心思,我一看就知道。我摁灭了手机,心脏不知为何抽痛了几下。
半年前,我身体不舒服,想让季寒洲陪我去医院,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顾浅,我不是医生,不要什么事都往我这打电话。”
“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值钱?一分钟就可能是上千万的单子,你别没事尽给我添堵。”
后来我独自拖着虚弱的身体去了医院,还遇到了他的朋友。
“顾浅,怎么一个人来医院?寒洲没陪你吗?”
我看着许慕,点头问了声好,“他忙,没时间。”
“也是,我刚还看到他陪安雅从妇产科出来,确实没时间。”
我心一凉,找借口想走,却被他拦住,“急什么?遇都遇到了一起吃个饭?”
“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舒服,改天和寒洲一起请你吃饭。”
许慕一脸不屑,“就你?现在还能见到寒洲,我以为你两早分了。”
我盯着他,脸上染了些许愤怒,他却一把扯过我的手腕将我往消防通道带,“你知道上次寒洲看到我怎么说的吗?”
“他说你这个人在床上无趣又死板,让我好好调教调教。”
03
我瞪大了眼睛,愤怒在心底翻涌,简直不敢相信季寒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他要凑过来的时候,我使出浑身解数挣扎,终于逃了出来。可一抬头,却看见季寒洲在走廊的另一头,正搂着徐安雅的腰,两人亲昵地走着。
“季寒洲!”我大声呼喊,希望他能听见。
可那男人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搂着徐安雅走了。徐安雅离开时还故意朝我这边瞥了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挑衅。
她都能听见,季寒洲不可能没听见,他只是不想理我罢了。
晚上,季寒洲回家很晚,脸色阴沉,一进门就质问我:“你今天在医院碰到我朋友,为什么要打他?我不陪你去医院,你就把我朋友当出气筒,顾浅,你真是不可理喻。”
面对他的怒火,我轻轻撩起头发,露出了红肿的半边脸。许慕是个男人,我们之间的力量悬殊,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他完全是在颠倒黑白。
“今天去医院没开药?”他甚至都不问这伤是怎么来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在胡说什么?”
“许慕的为人我比你清楚,你这是在编故事,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吧?”
“连这种事都能拿来开玩笑,真是不可理喻!”
“他根本就不喜欢你这种类型,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这么个妒妇。”
暗恋五年,恋爱两年,结婚三年,原来在季寒洲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十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他一点点的信任都没有。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那晚,我再没和他说一句话,直接去了客房休息。
第二天,他买好了早餐,向我道歉,说昨天是他不好,不该说那么重的话。我以为一顿早餐能抚平我心里的伤,毕竟季寒洲很少主动认错。
但我错了。当我看到季寒洲为了徐安雅在医院忙前忙后时,我的心还是会痛,还是会不平衡。
我紧紧掐着指尖,给我师兄发了条消息,“师姐有时间吗?我想让她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再次醒来,是被季寒洲吵醒的。他站在床边,语气冰冷地问我:“好点没?”
我拉了拉被子,“没事了。”
他看到我的动作,眉头微微皱起,“遮什么?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看过,赶紧起来,带你去吃饭。”
我咬了咬唇,没说话。不想和他多吵,换好衣服就跟他下楼了。
“先去吃饭,吃完饭买点药回去备着。”他说。
“不用了,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力碰一般不会疼。”我回答。
季寒洲盯着我的侧脸看了好几秒才开口,“也是,这么多年了,早该好了。”
“不演苦肉计,坦白了反而还能让我高看你几眼。”他的话里带着讽刺。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原来这些年在他眼里,我伤口疼是一出苦肉计。当初我推开季寒洲,自己被捅了三四刀,差一点就没命了,怎么可能不疼。
见我没说话,季寒洲发动了引擎,顺便开始解释昨天晚上没回来的事。
“我本来是打算回来的,但安雅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医院,我不放心。”
“应该的,她确实需要人照顾。”我淡淡地说。
季寒洲猛地绕弯将车子停下,我往前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到额头。
“到了。”他说。
我嗯了一声,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忽地一枚戒指从车里滚了出来。
04
我低头一看,那枚戒指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正是‘蓝色星空’,曾在拍卖会上以三千五百万的天价被一位神秘买家拍下,没想到竟然是季寒洲。
他弯腰捡起戒指,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可能是安雅那丫头不小心落在我车上的,我改天还给她。”
他可能以为我对珠宝一无所知,但我大学学的就是珠宝设计,这些年也一直关注市场,对于这些高价的翡翠珠宝,我可是了如指掌。
“嗯,小姑娘嘛,丢三落四的很正常。”我随口敷衍了一句,突然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
我想离开,却被他硬拉进了餐厅。
“我想先回去。”我轻声说。
“顾浅,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你不是刚刚还说能理解吗?现在又闹什么脾气。”季寒洲有些不耐烦。
“我肚子不太舒服……”我疼得脸色惨白,如果季寒洲真的关心我,不可能发现不了我的异常。
我强忍着痛,勉强把东西吃完,让季寒洲赶紧送我回家。
“真扫兴,吃个饭跟催命一样,难道你的时间比我还值钱?”他抱怨着。
车开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是徐安雅打来的。
“寒洲哥哥,你现在在哪儿呀,我刚和闺蜜逛街,打不到车回家了,好晒呀,你能来接我吗?我都要被晒黑了。”徐安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撒娇。
季寒洲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你呀!”他说话时语气温柔得不像话,“等着我,马上过去。”
眼看季寒洲准备掉头,我一只手搭在他手腕上制止了他,“不要去。”
“顾浅,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他脸色一沉,望着我满眼怒意,“你凭什么命令我?”
“我带着你一起就是怕你误会,我这么大大方方的,你倒小气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能和安雅一样懂事?”他猛地停下车,“你不去就滚,别耽误我的时间。”
“先送我去医院,到医院后你想去干什么都可以,我不管。”我明显感觉到小腹下有血液流出,“徐安雅晒一下不会死,但我会!”
“顾浅你有完没完,以前用胸口疼骗我,博取我的同情,现在用死来威胁我是吧,我今天就非要去了,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死!”他愤怒地说。
我吓得眼眶都红了,底下的血好像越来越多,我崩溃地大喊,“季寒洲我求你了,我怀孕了,现在大出血,你快送我去医院!”
“怀孕?”他哼了声,“你还真是厉害,想什么时候怀孕就什么时候怀孕?”
“就为了不让我去见安雅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指着车门,朝我怒吼,“赶紧给我滚下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还大出血?我看你好得很,别tm弄脏我的车!”季寒洲指着车门,朝我怒吼。
我忍者痛,刚准备打开车门,他却又把车门锁住了。
“你确定不跟我去接安雅?”
“我不去!”
“好!你今天不跟我过去,我们就离婚,接受不了我身边的人你就滚出我的生活。”
“离婚?”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我都没开口离婚,他倒先说出了。
我缓了口气,“好啊,既然你这么想离婚和徐安雅在一起,我成全你。”
“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了,改天拿给你。”季寒洲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早就准备好了离婚协议想和我离婚?”
05
“是的!”我坚定地回答。
季寒洲的脸色一沉,他猛地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我的侧脸上。“顾浅,你真是贱!”他怒吼着,然后一把将我推出车外。
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白色病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师兄站在床边,季寒洲的父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但季寒洲本人却不见踪影。
“小浅,这件事是寒洲不对,等我们找到他,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季寒洲的妈妈语气里满是歉意。
“就是,怎么能把怀孕的老婆丢在大街上不管呢,你放心,等找到他,我们一定帮你说教。”季寒洲的爸爸也附和着。
他们虽然说着帮我的话,但实际上连季寒洲的人都找不到。师兄站在一旁,突然开口,“他这算故意伤害,婚内家暴,依我看报警!”
季寒洲的父母一听,立刻反对,“不行,这点小事怎么能闹到警察局去,多不好。”
师兄还想要争辩,但被护士叫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不报警,那我们的缘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我淡淡地说。
季寒洲的妈妈急忙上前,握住我的手,“什么意思?”
“妈,我准备和寒洲离婚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我的声音平静,但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季寒洲的妈妈焦急地说,“浅浅,你和寒洲十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离就离呢?我知道你们之间可能有误会,说开了不就好了,不至于离婚。”
“寒洲这孩子平时是任性了些,不太会疼人,你早知道的啊,男人嘛,总会粗心一点。”她继续劝解。
不会疼人?我以前也这么以为,但看到他对徐安雅的温柔,我知道季寒洲不是不会疼人,只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我苦笑,“你们找不到的季寒洲,我知道他在哪儿。”我告诉了他们徐安雅家的地址,并且展示了她发的朋友圈。
季寒洲的爸爸脸色铁青。他以前在部队待过,最见不得这种事情。他只看了一眼,十几分钟后就把季寒洲带到了我面前。
季寒洲一进门就开始指责,“顾浅,你真是好手段,都把我父母找过来了。”
“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心机。”他继续嘲讽。
“你不是说早就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今天趁我父母都在,你赶紧把离婚协议拿出来签字!”他不耐烦地说。
“季寒洲!”季爸爸怒吼一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清醒清醒,病床上躺的是你的妻子!”
“爸,你们都被她迷惑了,顾浅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最会卖弄人心!”季寒洲还在辩解。
“我看是你蠢,她玩弄人心?当初又何必拼死救你?哪有人心甘情愿为你搭上性命。”季爸爸的话让季寒洲哑口无言。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师兄进来看到季寒洲,一拳打在他脸上。季妈妈想要阻止,但被季爸爸拦住了。
“你知不知道在你将她丢下的那几秒,她毛细管破裂,胎盘早脱大出血!”师兄愤怒地说。
“季寒洲你还是个男人吗?竟然推孕妇!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师兄的话让季寒洲脸色苍白,他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
06
“真的,怀孕了?”季寒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这种事情我们有必要骗你吗?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永远活在自以为是的猜忌里!”师兄愤怒地反驳。
“够了。”我喊了声,腹部的疼痛让我难以忍受,“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休息。”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后,我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季寒洲离婚。但他不同意,总是躲着我,像是在逃避什么。
最后,我忍无可忍,直接去了他的公司。“季寒洲,我要的不多,就130万,你能送徐安雅三千五百万的戒指,我不信你连130万都没有!”我直视着他,声音坚定。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惊讶,似乎在质疑我怎么知道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吧。”我继续说。
“不!浅浅,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不然你怎么知道我送了戒指给徐安雅,你就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找人调查我,是不是?”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浅浅,你又何必执着这一百三十万,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给你更多!”他试图说服我。
“我不需要,你这样拖下去也不会改变离婚的结果。”我冷冷地回答。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离婚。”他固执地说。
早知今日,当初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
“季寒洲,当初你为了证明自己,不肯进自家公司非要创业,是我帮你垫付了130万的启动资金,如今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回这一百三十万,应该不过分吧。”我提醒他。
“不过分。”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浅浅,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你不要再说离婚了好不好?”
“季寒洲!”我被他磨得快没有了耐性,“当初是谁闹到我病床前都要离婚,现在我满足你了,离了婚你就可以和徐安雅在一起了,难道不两全其美吗?”
“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小雅在一起,从始至终我都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的,浅浅,我是喜欢你的,你明不明白?”他急切地解释。
“我不明白!”我断然拒绝。
“你还记得上次你带着我去见你朋友吗?”他突然提起。
那是季寒洲第一次带我去见他的朋友,他们都很好奇我到底长什么样子。那时候季寒洲说我一个三十岁的老女人,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有什么好期待的。
我记得徐安雅也在,笑着打趣我,“你们别信这些,浅浅姐确实貌美,我第一次见就被吸引了呢。”
季寒洲看了她一眼,有些鄙夷。“不如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夸出口的。”
当时我就站在那儿,季寒洲身为我的丈夫却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要知道为了见他的朋友我特意早早的化妆挑选衣服。
没想到迎接我的却是冷嘲热讽。那场聚会结束后,回到家我和季寒洲大吵了一架。
我问他为什么要在这么多朋友面前贬低我,我是他妻子,贬低我不就代表他也没什么眼光,这不是变着法的让自己难堪吗?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本来穿的就土还不让人说了?”
“季寒洲,我是你妻子!”我试图让他理解我的感受。
“你也可以不是,这京市想做季太太的人太多了,全看我心情。”他冷冷地说。
我看着他,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我又怎么你了,说了你又不爱听,不爱听又非要我说,顾浅你烦不烦!”说完他摔门而去,留我一个人愣在原地。
07
那天,我坐在客厅里,思绪万千。我在反思,是不是我的沟通方式有问题,才会让季寒洲如此厌恶我。我总是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却从未想过季寒洲的不是。现在想想,真是傻得可以,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纠结谁对谁错,这些都已无关紧要。
“我会尽快从新房里搬出去。”我平静地说。
“浅浅,不要走。”季寒洲带着哭腔,试图挽留我,“你再考虑考虑好不好?”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无论季寒洲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定。我沉默不语。
“是不是我做什么都不会改变你要离婚的决心?”他问。
“是!”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我成全你。”季寒洲说,他最近确实很忙,等忙完这一阵子就和我去办离婚手续,财产一人一半,现在住的房子也归我。
我说了声好,便离开了,没有再打扰他。季寒洲走之前给我留了不少钱,足够我过上一段潇洒的日子。
闲时,我就吃吃饭,喝喝茶,逛逛街,不再拘泥于爱情,整个人都焕发了新的光彩。
这天,我看中了一件衣服,有个女孩和我同时伸手去拿,是徐安雅。
“我们谈谈。”我看着她,松开了想要拿衣服的手,“走吧。”
徐安雅找了一家偏僻的咖啡厅,很安静。
她问我要喝什么,我说了句白开水,她笑了笑,自顾自地点了自己喝的。
“这家咖啡馆寒洲哥哥很喜欢,本来想带你也来尝尝。”她说着,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水杯上。
我知道她还是在嘲笑我土,但我并不在意。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说这些?”我问。
“顾浅,寒洲哥哥已经不爱你了,你就不能放过他?”徐安雅直截了当地说。
我看着她笑了笑,“你怎么这么确定我放过他,他就一定会娶你。”
“那是我的事!”她有些激动。
“那你又为什么来求我?”我反问。
徐安雅一噎,“我不是来求你,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他爱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你坚持一个不爱你的人根本没有意义。”我淡淡地说。
“你错了,现在不是我不愿意放开他,而是他说他离不开我。”我回答。
“不可能!”徐安雅吼了出来,“他怎么可能会纠缠你这个土包子不放手,肯定是你的原因,你联合他的父母一起打压他不让他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难怪这几天寒洲哥哥不接我电话,也不见我!一定是你们限制了他的自由!”她越说越激动。
我听着她一本正经地在这里编排,“像季寒洲这样的人你以为是我想限制就能限制的?”
“至于他为什么不接你电话,需不需要我打电话帮你问问?”我提议。
徐安雅红了眼眶,看着我满眼都是恨意,“你哪来的自信?寒洲哥哥不接我电话难道还能接你的电话?”
“顾浅,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衣品家世学历,哪一样能配得上寒洲哥哥,吃喝玩乐你们完全没有共同话题,能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她继续挑衅。
“感情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
08
“徐小姐,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论起小三,我和季寒洲的婚姻是受到法律保护的,你们之间有什么?几句空洞的承诺?季寒洲恐怕连承诺都没给过你吧。”我冷冷地回应。
徐安雅气急败坏,突然抓起桌上的咖啡想要泼我,我反应迅速,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徐小姐,这样做可就太不体面了。”我警告她。
“从我们爱上同一个男人开始,体面就已经不重要了。”徐安雅恨恨地说。
“既然你选择不体面……”我话音未落,迅速站起身,夺过她手中的咖啡,反手泼在了她脸上,“那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顾浅!你这个疯女人,我要你好看!”徐安雅被泼了一脸咖啡,气得跳脚。
“徐安雅,你在干什么?”季寒洲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出现在我们中间,眼神中带着怒火。
“寒洲哥哥。”徐安雅一看到季寒洲,立刻变了一副面孔,哭得梨花带雨,“你看我这样,都是她干的,你要为我做主啊。”
“明明是你自己泼的,还想赖在浅浅头上?”我毫不示弱地反驳。
季寒洲看了徐安雅一眼,眼神冰冷,“你自己泼的还想怪在浅浅头上?你太过分了,马上离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季寒洲,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对我的,现在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这样对我?”徐安雅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季寒洲。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季寒洲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徐安雅捂着脸,怨恨地瞪了我一眼,哭着跑开了。
季寒洲转过头,关切地围着我转了好几圈,“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
季寒洲总是这样,只在乎自己的心意,一旦他认定了,就会不顾一切地伤害别人。
“东西我都带来了,签字吧。”我拿出了离婚协议。
季寒洲的眼眶红了,他突然拽住我的手,“浅浅,我们之间真的只剩下离婚可以谈了吗?”
“不然呢?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谈我是小三还是徐安雅是小三?”我讽刺地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季寒洲急忙解释。
“那就别说废话了,之前你答应的,回来我们就解决这件事。”我坚定地说。
“等等……”季寒洲叫住我。
我看着他,没有催促,“等什么?”
突然,季寒洲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浅浅,再嫁给我一次吧。”
我盯着他手中的戒指,和之前送给徐安雅的那枚一模一样。
“季寒洲,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受别人送过的东西?”我冷冷地问。
“不是的,浅浅,我只是想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季寒洲急切地说。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曾经给过你很多机会,但你从来不珍惜。你说过,京市想做季太太的人多的是,现在,我主动让出这个位置。”
“对不起,我以前说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话,是我年少无知,一直没看清自己的心!”季寒洲忏悔地说。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用年少无知来为自己辩解,难道他不觉得可笑吗?
09
“季寒洲,我对你的感情已经耗尽了,这十年里,哪怕你对我有一点点的关心,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季寒洲却始终不愿意签字,他反复追问,既然已经爱了十年,为什么不能继续坚持。他不懂,十年不是十天,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也许季寒洲永远也不会明白,因为他从未如此深刻地爱过一个人。
我还是选择了法律途径。
季寒洲对此置若罔闻。
直到法院的判决下来那天,我再次见到了他,他身边站着徐安雅。徐安雅看到我后,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在向我炫耀她的胜利。她最终还是回到了季寒洲的身边。
季寒洲一边说着爱我,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边又和徐安雅纠缠不清。他们这段时间显然过得很甜蜜。
离开法院时,季寒洲只是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没有说一句话。徐安雅则不同,她经过我时故意放慢了脚步。
“姐姐,没想到吧,有一天我会怀上寒洲哥哥的孩子。”她的话直白而尖锐,“当然,也是因为我幸运,不像姐姐你,连怀孕都这么不幸。”
她笑得那么开心,我忍不住给了她一巴掌,“以前给你脸你不要,现在我连脸都不想给你了!”
“你以为嫁给季寒洲就能高枕无忧了吗?”我冷笑。
徐安雅永远也不会知道,像季寒洲这样的人,她只会成为第二个我。当然,这些我是不会告诉她的,只有让他自己慢慢体会。
从法院离开后,我回到了老家,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一个人,一个庭院,养养花草,生活得很惬意。
再次听到季寒洲的消息是在同学群里。听说徐安雅生产当天大出血,母子都没能保住,季寒洲受了刺激,精神失常。出门时又被车撞死了。
群里还分享了车祸的整个过程。我点开视频,看到后手机吓得掉落在地。因为视频里开车的司机和当初拿刀捅我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当初季寒洲刚开始创业时,手段不算干净,他需要快速揽资,因此结了不少仇家。视频里的这位就是其中之一。他经营的小公司一开始收益不错,后来季寒洲抄袭了他们的创意,逼得他们无路可走,只能破产。
这男人怀恨在心,一直想报复。几年前我挡下了他,几年后没有人能再替季寒洲挡下这场灾难。
我摁灭手机,拎起一桶水,开始去我的小院子里浇花。这世间所有的因都是刚开始种下的果,只是每个人选择的路不同罢了……
(完结)
结局很解气!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