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一个孩子走丢了求助于民警，孩子告诉了民警他妈妈的手机号码，民警打了22个这个号码全被家长挂断，直到第23次，电话终于被接起，那头传来女人不耐烦的吼声：“谁啊？推销电话能不能别烦我！” 民警举着电话，看着身边攥着衣角的小男孩，轻声说：“您是豆豆的妈妈吗？孩子在我们派出所。”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几秒钟后，传来急促的喘息和哭声：“我马上到！马上到！” 半小时后，女人冲进派出所，头发凌乱，高跟鞋跑掉了一只。豆豆扑进她怀里，她却一把推开孩子，对着民警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诈骗电话……”豆豆愣在原地，小手还停在半空，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民警给女人倒了杯热水，说：“孩子说跟您在商场买玩具，转头就找不到您了。”女人这才抱紧豆豆，眼泪掉在孩子的头发上：“妈妈错了，妈妈不该看手机……”原来她当时正在回复客户消息，转身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手机调了静音，陌生号码全被拦截软件归为骚扰电话。 我去派出所办事时，正好撞见这一幕。豆豆手里捏着个变形金刚，是民警叔叔给他买的。“警察叔叔说，找不到妈妈也不能哭，”他小声跟我说，“可我还是想妈妈。”女人摸着孩子的头，声音发颤：“妈妈以后再也不看手机了，眼睛就盯着你。” 想起前阵子看到的新闻，有个妈妈带孩子逛公园，低头刷短视频的功夫，孩子掉进了湖里。幸好有路人施救，才没酿成悲剧。医生说，现在的“低头族父母”越来越多，游乐场里，一半以上的家长盯着手机，孩子跑远了都没察觉。 那天下午，我去商场买东西，特意观察了下。童装区有个妈妈给孩子试衣服，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她一边接电话一边说“马上好”，孩子趁她不注意，溜到了扶梯口。幸好导购员及时拉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这单生意谈成了，能给孩子买个好书包，”妈妈抱着孩子，心有余悸，“可差点把孩子弄丢了。” 周末带侄女去游乐场，看见个爸爸举着手机拍视频，女儿在旁边喊“爸爸陪我玩”，他头也不抬：“等爸爸拍完这个，给你买棉花糖。”结果女儿跑去找棉花糖摊，跟爸爸走散了，哭着在广播室喊“爸爸我在这儿”。爸爸找到她时，手机还在直播，评论区里有人说“这爸爸心真大”。 有次坐地铁，听见一个小女孩跟妈妈说：“老师布置的作业是‘和爸爸妈妈说句话’，妈妈你能听我说吗？”妈妈正忙着抢红包，随口说“说吧”。小女孩小声说：“我今天得了小红花。”妈妈没听见，还在念叨“又没抢到”。孩子低下头，把小红花塞进了书包最深处。 上周去参加侄女的家长会，老师展示了一组数据：班里42个孩子，有38个说“爸爸妈妈看手机的时间比看我长”；29个孩子希望“爸爸妈妈能放下手机，听我说学校的事”。有个男孩画了幅画，标题是《我的手机爸爸》，画里的爸爸长着手机的脑袋，手里拿着游戏手柄，身边的孩子在哭。 豆豆的妈妈后来给派出所送了面锦旗，上面写着“警醒世人，珍爱亲情”。她在朋友圈发了条长文，说自己卸载了所有购物软件，每天晚上关掉手机，陪孩子读绘本。“以前总觉得赚钱重要，”她写道，“现在才知道，孩子的童年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昨天在公园散步，看见豆豆和妈妈在放风筝。妈妈手里没有手机，眼睛一直盯着天上的风筝，笑着喊“豆豆快跑”。豆豆摔倒了，她赶紧跑过去扶，眼里的焦急和心疼，比任何时候都真切。风筝飞得很高，像孩子无忧无虑的童年，而妈妈的目光，是守护风筝的线，紧紧攥在手里。 想起作家龙应台说的：“所谓父女母子一场，不过是目送彼此的背影。”可如果连目送的时间都被手机偷走，那该多遗憾。其实孩子要的不多，不过是你放下手机的十分钟，听他说句“今天我很开心”；不过是你抬起头的一瞬间，看见他眼里的光，比手机屏幕亮多了。 夕阳西下，公园里的路灯亮了。豆豆妈妈牵着孩子的手往家走，影子被拉得很长，像幅温暖的画。我突然明白，最好的陪伴，不是给孩子买多少玩具，而是把心从手机里抽出来，放进孩子的世界里——那里有比任何APP都有趣的故事，有比任何游戏都珍贵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