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9年入伍,提干前给部队做门窗给自己做了个木箱,不久却退伍

烛火漫语者 2025-03-26 10:11:55

我抬起头,看见他锐利的目光钉在木箱上,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是……是我做的。”我的声音细若蚊蝇。

“你哪来的胆子?”他提高了嗓门,眉头紧锁,“自己想想吧!”

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头皮发麻,心里翻江倒海。为了这么个木箱,我提干的梦,怕是要碎了。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四年前。1969年,我18岁,穿着母亲缝的布鞋,胸前别着大红花,雄赳赳气昂昂地踏上了去部队的火车。我们村穷,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父亲是个木匠,勉强能养家糊口。我从小跟着他学手艺,想着将来能混口饭吃。可当兵的机会来了,我毫不犹豫地抓住了。父亲死活不同意,说家里穷,当兵能图个啥?可我就是想去,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穿上军装,威风凛凛。

到了部队,才发现现实和想象中天差地别。每天高强度的训练压得人喘不过气,跑步、射击、战术动作,样样都要练到极致。新兵连三个月,我的脚底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但我咬牙坚持了下来。

1970年,我被分到了工兵连。工兵连是个苦差事,打仗要冲锋陷阵排雷开路,平时还得修桥铺路,哪里需要就去哪里。虽然累,但我喜欢这种充实的感觉,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我从一个懵懂的农村娃,逐渐成长为连队里小有名气的“多面手”。领导也器重我,提拔我做了副班长。

1972年,班长退伍,我接替了他的位置,还被列入了预提干部名单。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熬出头了,未来一片光明。可谁知道,就因为一个木箱,一切都变了。

1973年秋天,团里盖新营房,我们班负责做门窗。我以前跟父亲学过木工,连长便把任务交给了我。我们借用了赵庄村生产队的木工房,拉来木料和图纸,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连长来检查工作,还表扬了我好几次。

眼看着提干在望,我心里却冒出了个念头:平时东西都装在破旧的行李袋里,太寒酸了。要是能做个木箱,把衣服和书籍整整齐齐地放进去,该多好!这个念头就像野草一样,在我的心里疯狂滋长。

中午,战友们都去休息了,我偷偷挑了块好木料,用剩下的边角料做了个木箱。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被指导员撞了个正着。

第二天,连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地把我训了一顿,说我损公肥私。他拍着桌子吼:“提干?你这样的人还想提干?回去好好反省!”

我的班长职务被撤销了,做门窗的任务也交给了副班长。战友们对我指指点点,有的甚至冷嘲热讽:“你这班长当得真有水平,为了个破木箱,把前途都搭进去了!”我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11月,退伍名单公布,我的名字赫然在列。那一刻,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有遗憾,有不甘,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责。

回到家,父亲得知我因为一个木箱被退伍,气得直跺脚:“你怎么这么糊涂!为了个木箱,把大好前途都毁了!”我低着头,任凭父亲责骂,心里像刀割一样疼。

回到村里,我成了大家的笑柄。邻里乡亲见到我,总是说些风凉话:“这不是那个当兵回来的小伙子嘛,听说差点提干了,结果出了啥幺蛾子?”我像吞了黄连一样苦,却无力反驳。

日子还得过。父亲把我介绍到生产队木工房,我又拿起了熟悉的锯子和刨子。虽然赚的不多,但总算能养活自己。两年后,我娶了邻村的姑娘秀梅。她很贤惠,从不抱怨我当兵没提干的事。她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要咱们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她的话,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和力量。

1978年分田到户,木工房解散了。我和父亲在家接活,做些桌椅板凳拿到集市上卖。没想到,第一天就卖光了。这让我看到了希望。后来,我接了一些订单,甚至还和县里的家具厂合作过一段时间,虽然因为款项问题合作中断了,但我并没有气馁。

我跑到广州、深圳考察学习,回来后租了个院子,买了几台机器,开始自己生产家具。创业初期很艰难,但熬过最难的时期后,生意渐渐好了起来。几年后,我的家具厂越做越大,产品销往县里甚至市里。我终于重新站了起来。

2016年,我加入了老部队的微信群,竟然发现连长和指导员也在群里。他们得知我的情况后,都夸我能干。2021年,战友们在郑州聚会,连长和指导员主动向我道歉,说当年对我太严厉了。我笑着说:“都过去了,谁年轻时没犯过错?重要的是,我们都成长了。”

人生就是这样,即使走过弯路,只要不放弃,终究会看到阳光。一个木箱,曾经是我的耻辱,也成了我人生的转折点。它让我明白,诚实和 integrity 比什么都重要。

0 阅读:163
烛火漫语者

烛火漫语者

守着烛火,漫语生活的温暖与希望,伴你度过每一个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