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人卷款逃跑后我们搬到外地,妻子给我介绍了新工作。
我半夜送完醉酒的上司回来时,却发现妻子背着我生了个孩子。
一向说对孩子不感兴趣的她,却是别人眼中的好妈妈,上司的乖老婆。
我气急了,看着手里新发的法院传票和新收的回款。
收集好所有证据准备离开。
妻子却后悔了。
1
总经理喝醉吐了我一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到家时。
我浑身都湿透了,给妻子的小蛋糕完好无损。
受伤的脚每逢雨天便隐隐作疼,一抽一抽的。
今天法院那边说是金额有机会追回,我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妻子。
不止这个,今天还是我们四周年的结婚纪念日。
屋里漆黑,我叹了口气。
【我给你买了蛋糕,你今晚不回来吗?】
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洗完澡后出来。
点开手机,偶然刷到一条视频。
“我的宝宝好可爱啊,满月宴在那个酒店办好呢?”
视频里的女人素面朝天,怀里抱着出生不久的婴儿。
定位是西山的别墅区。
女人的脸和妻子格外相似,我揉了揉眼睛再刷新已经消失不见了。
可能是撞脸了吧。
四周年的纪念日就这么过去了,我看已是深夜。
便把妻子的脏衣服拿出来准备洗洗。
掏了掏口袋。
一张皱巴巴的月子中心发票映入眼帘。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空气变得稀薄。
短短的几行字我反复咀嚼,连成串的文字变成碎片。
良久,我才看懂。
凭证上的落款时间是一月前。
我结婚四年的妻子陈盼夏,生了个男孩。
七斤八两,还不是我的种。
狗屁!
我拍着胸口,愤怒驱使我拨通了电话。
还未开口,那头带着怒气的声音冷冷打断了我。
“有事发信息,少打电话。”
再拨过去已经是关机。
上次信息大篇嘘寒问暖后,那边只有四个字。
【后天,不用。】
挂断后的忙音好像还在我耳边循环作响。
她说自己不是小女人,性格冷淡,不想做婚姻中攀附的兔丝花。
我以为我已经习惯妻子的态度。
习惯了她口中所谓的不会撒娇、独立和性格使然。
可我看向网盘里满满的聊天信息,如坠冰窟。
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黑色丝绸低胸睡衣,大片白嫩肌肤裸露着,脚腕还戴着红线串着的银铃。
陌生的装扮,主人公竟然是我的妻子陈盼夏!
涌上来的疑惑生生从喉头压了下去。
眼角酸涩,手机快要被我捏成碎片。
复又翻回浏览历史,点进主页。
视频的主人公鲜少露脸,定位却一直没变。
频繁地晒她和宝宝的视频照片,近一些的照片里,
我看到了肩胛骨熟悉的那颗痔。
手抖得不像话,搜了月子中心的地址,离别墅区不过几公里。
我每天的忙碌奔波,给上司当牛做马,为了养家跑前跑后。
最后却换来一顶绿帽子?
我攥紧月子中心的发票,放在了我胸口的口袋里。
看着满地属于妻子的狼藉,我一股脑的丢进洗衣机里。
忘记了身上自己的脏衣服。
我隐瞒了法院的信息,收下了新到的支票。
妻子不让我抽烟。
香烟燃了一宿。
烟灰落了满地。
我都没想到那个狗男人是谁。
2
我和妻子相亲认识,不过是我追的她。
我那时事业蒸蒸日上,忙的连轴转。
对于相亲结婚也只是搭伙过日子的想法,可没想到。
对妻子一见钟情。
她说她慢热,我说感情可以培养。
她不爱说话,却很温柔,把我照顾的很好。
我应酬多,她就给我煮各种养胃的粥。
她做审计,就算再忙也会提前给我备好醒酒汤。
我印象里她一直很胆小,出差碰见蟑螂不敢睡觉。
和我打视频哭着才哄睡着。
恋爱第三年我们结婚了,到现在七年了。
我手抖了抖,烟灰落在了腿上。
原来七年之痒是真的......
妻子想丁克,我同意了。
为了堵住父母的唠叨,我去医院做了男性结扎手术。
并且告诉丈母娘,是我不行。
我不能给陈盼夏幸福,不能让她体验到当妈妈的快乐。
我加倍的对妻子好,结婚后她几乎没做过什么家务。
家里有阿姨不需要她干活,我们每年结婚纪念日都出去旅游。
妻子记得我所有的喜好,我尽我所能给妻子最好的。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我细细地在脑海里搜寻。
非要说的话,两年前吧。
我被合伙人坑了,卷款逃跑、公司破产。
中年失业,背上债务,上有老下无小。
圈内出了名的丢人。
在家颓丧了一段时间后。
妻子建议我们从南市搬到北城。
一部分为了重新开始,一部分迁就妻子的工作。
去年妻子给我介绍了这份工作,总经理助理。
忙,但是钱多。
和妻子太久没见面,除了埋怨就是冷漠。
她出差的城市越来越多,回来的越来越晚。
往年一起过的纪念日,她头一次没回来。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能背着我生个孩子。
我看着法院的判决书。
跑路的合伙人已经抓获,资金回收的剩余部分会慢慢还给我。
我决定隐瞒这件事情。
3
当务之急是抓到这个男人是谁,他们两个人一个都不能好过。
我请了半天假,赶到了月子中心。
这里离西山的别墅区很近。
我之前常过来给总经理还有她老婆送东西。
工作人员告诉我几天前刚搬出去,信息里面也没有查到那个男人是谁。
我一筹莫展,准备托人帮我查下这件事情。
接到了临时通知,前往停车场接总经理夫人。
我们几个助理围在门口,等待着车辆到来。
同事给我手心塞了一把喜糖。
“特助发的,你来晚了我给你留的。”
我低头看这个牌子,很贵。
520元一颗的流心黑巧克力,曾经妻子很爱吃。
人群簇拥着两人,我跟在后面。
一行人护送进了办公室。
人群散开,透过缝隙。
我竟然看到许久未曾见到朝思暮想的妻子。
陈盼夏画着淡妆,卡其色风衣勾勒着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挎着新款的小包,搂着她的男人。
正是我的上司,赵鹏池!
我脑袋一片空白,细碎的记忆拼凑在一起。
西山区的别墅?
所以陈盼夏就是赵鹏池所谓的夫人?
我数次过去别墅送东西,一门之隔的里面竟然是我自己的妻子。
多可笑啊!
我感觉我就是个大傻逼!
每天都在想着让家里过得更好,日夜的奔波劳累换来了什么?
一顶绿帽子!
我朝夕相处的两个人竟然搞在一起。
甚至我的工作都是妻子介绍的,是蓄谋已久专门恶心我的吧。
算算时间,他们起码一年前就搞到一起了。
而我来公司才不过八个月!
难怪,赵鹏池总是明着暗着贬损我,工作上处处为难我。
闹了半天,在这等着我呢?
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都化为愤怒,我来不及思考。
三步并作两步就冲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愤怒驱使着我出拳。
下一秒,我和赵鹏池双双滚落在地。
耳边充斥着妻子的叫喊声。
我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狠狠揍在赵鹏池虚伪的脸上。
拳拳到肉。
同事从外面冲进来拉开我俩。
他被打的鼻青脸肿。
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让其余人都出去。
我看着妻子小心翼翼给他擦去嘴角的鲜血。
“这就是你说的出差?孩子都出出来了!”
“你小点声!”
她条件反射地喊道,看着我的眼神松动。
“慕弘博,这一切我会给你个解释。”
赵鹏池走过来,佯装大度对我说道。
“小慕,我不和你计较。我后面会给你补偿,现在回去工位,你至少还能保住你的工作。”
真给我气笑了,我抬起拳头就想要继续揍他。
“你闹够了没有!”
妻子尖锐的嗓音打断了我,她颤抖着挡在赵鹏池面前。
入目是我不曾见过的愤怒。
眼眶慢慢红起来,叹了口气。
像是对我失望透顶。
然后是一贯温柔的表情,语气却淬着冰。
“别冲动。”
身后的赵鹏池嘲讽的笑着。
妈的!出轨还有理了?
气血涌上喉头,酸涩的眼泪混着血腥味咽下去。
保安这时候冲进来押着我。
特助义愤填膺地说要开除我,扣奖金给我处分。
所有人都探着头看着我。
赵鹏池叉腰走上前,抬高音量大度地说道。
“今天本来有喜事,我和夫人给孩子的满月宴就在这周五!”
他搂着陈盼夏,目光却是看着我。
“小慕,我克扣你工资是我不对,你道个歉我也不和你计较了。”
语气冰冷,眼里的嘲讽清晰可见。
我只看着妻子,她垂着眼眸。
小鸟依人的靠在赵鹏池的怀里。
所有人都在等我回答,偌大的办公楼安静地落针可闻。
我像是被包裹在真空中,无限沉溺下海底。
糖纸硌的我掌心生疼。
像是有小刀一层一层剌开。
不深却密密麻麻地疼痛。
我突然笑了出声,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赵总,我不该打您。”
赵鹏池也哈哈大笑,搂着陈盼夏对着所有人说道。
“大家记得按时参加!”
我的怒骂声被淹没在层层的欢呼声里。
我拆开糖纸,巧克力苦的发涩。
看着妻子眼底溢出来的笑意,我彻底心寒。
拟好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4
离婚协议书邮寄给了妻子,地址就在西山别墅区。
她的账号每天都在更新,虽然没有露脸过,可满满都是对丈夫孩子的爱和满月宴的期待。
既然这么期待,那肯定不能错过了。
我给丈母娘买了当日的车票。
这么多年她一直催我们生孩子,是我顶住压力说我生不了孩子。
这次满月宴,索性随了她的愿。
让她也见见自己的亲孙子。
满月宴当天,宾客满座。
丈母娘从老家大老远跑过来,穿着旗袍。
她搓了搓手,看着乱哄哄的人群。
“弘博啊,我还没问你呢,你啥时候跟夏夏要的孩子?”
“弄这么大阵仗?夏夏和乖孙儿呢?”
我扶着她就坐。
“不急,再等等。”
随着大屏幕亮起。
妻子和赵鹏池抱着孩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开始彩排。
丈母娘看着台上的这一幕,脸色震惊。
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
而台上,妻子一家三口已经按照主持人的指引开始走流程了。
丈母娘就算再糊涂也明白了。
颤颤巍巍地走上台,二话不说就给了陈盼夏一耳光。
清脆的声音吓得怀里的孩子哇哇大哭。
她捂着脸质问我。
“慕弘博,谁让你把我妈带过来的,你来添什么乱子?”
我轻笑:“你生了孩子,肯定要让你妈看看亲孙子啊。”
赵鹏池冷着脸,要叫人把丈母娘拉走。
陈盼夏一边把孩子塞给旁边的主持人,一边安抚着丈母娘的情绪。
“妈,你先回去,别在这里添乱。”
“我添乱?你别告诉我你生的孩子不是弘博的!”
陈盼夏的脸蓦然红了起来,赵鹏池也蹙着眉头呵斥道。
“你尽快把你这烂摊子收拾好,我妈他们就快要到了!”
“妈你先回去。”
“我不回去!”
丈母娘一屁股坐下,不顾形象地哭喊:“亏我还整天催你们小两口结婚,我就想看一家人和和美美,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跟你那个不要脸的爹一样出轨呢!弘博给咱们家多大帮助你不知道吗?当初结婚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亲戚——”
“别说了妈!”
陈盼夏吼道。
她不敢再听下去,越听就越发现她对不起我。
赵鹏池插着兜:“我不管什么博,你们两个现在立刻马上都给我滚出去!今天是我赵家儿子的满月宴,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撒泼的地方,收收身上的穷酸味,赶快滚出去!”
“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试试!说谁穷酸,这孩子是我女儿生的,我没有权利过问吗?”
丈母娘哭的喘不上气。
“说谁?说的就是你慕弘博啊!”
“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住就算了,口袋里怕是几千块钱都拿不出来吧!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要不是看在夏夏一直求我,你觉得你一个跛子能够找到工作吗?”
此时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丈母娘红着眼声嘶力竭地质问妻子。
“小慕的脚是为了谁,你最清楚了!可你看看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情?”
陈盼夏挽着赵鹏池的手臂。
“妈!你别闹了,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他当初是为我们家付出了很多,可我也不欠他的,我受的那么多苦我喊过累吗?我只是想给我自己还有我的孩子更好的家庭,我有错吗?”
丈母娘指着她。
“是!你没错,你背着自己的老公给别人生孩子,你害不害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