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岳父岳母年轻时重男轻女,家里三间房全都卖了,给三个儿子。然而岳母去世,岳父年老,三个儿子却一眼都不看。当然了,我的妻子也不愿意管。不过出于多方考量的我还是在岳父住院时,伺候了45天,而我没想到他竟然留了一手。
我和妻子刘雅认识的时候,就深深地被她迷住了。她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雷厉风行。明明年纪轻轻,却游刃有余。我刚被调来这个公司不久。开始频繁地找她吃饭,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目的,却婉拒了我,可说的话却让我心疼不已。
“你觉得我特别好?”她说罢,我点了点头。她接着道:“那你就错了,其实我不仅不好,而且心里还有疾病。我根本没有办法组建一个好的家庭。”我听到这话就愣住了,可听完她的身世后,我却痛哭流涕,原来她家还有三个男孩。
她父母原来都是市里有4合院的人,怎么说都不会过得太差。可她连大学的学费都是靠自己挣的。因为她父母把那三套房都卖了。第一间屋子,因为她大哥要出国留学,费用不菲,他妈便做主卖了房子。
大哥要在国外结婚,二哥参加了国外的夏令营,留下了一点也作为将来的留学费用。因为卖了两间屋子的原因,她一个女孩不得已要和父母同住一间,心里当然有怨气,也哭着问妈妈为什么,她妈就给了一个巴掌说道:“家里的屋子都是留给你哥的,你想都不要想。”
她当时明明已经有机会进入到顶尖学府的夏令营,可是因为父母一分钱都不出,错失了机会,只能靠自己考大学,可就连一本练习册,她爸妈都不愿意出钱。其实也不能把全责都赖在她父母身上。看得出来她爸对她还是有一点好的。
偶尔会给她一些零花钱,也不是不愿意给更多。只是她父亲一直以来都是个妻管严,家里也是母亲主外,父亲主内。根本没有更多的钱给她。总而言之,到后来,屋子全都卖了出去,钱全给了家里的男孩娶妻生子各种开销。
而她也因为这些事和父母决裂,大学时就搬了出去,连续4年都靠自己做家教养活自己,后来硕士毕业。因为有丰富的社会经验,直接进了这个公司,一路走来到现在十分不易。虽然工作能力出众,但生活却是一塌糊涂,谈了两段恋爱都无疾而终,都是因为自己的家庭。
我听到这些话瞬间泪流不止。明白了为什么她这么坚强,但我们还是谈起了恋爱,甚至没过两年就结婚了。结婚以后,我也体会到了她家庭的不易,她的哥哥们都十分不讲理,看得出是自幼被惯坏了,面对我们,一点情面礼仪都不讲,去他们家时得不到尊重不说,还经常冷嘲热讽。
可笑的是,一向帮着他们的岳母却因为大哥接听电话不及时,错过了急救时间去世了。几个人在手术室外相互指责。妻子在一旁不作言语。我想安慰她,但无从下手。最后,她看见母亲的骨灰崩溃大哭。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岳母一走,这个家庭彻底散了。
那三个男丁各有家庭,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带着老年丧偶的岳父一起生活。而岳父也知道这个家亏欠了妻子太多,没有脸面请求我们把他带走。一个人租了一套小房子,靠着几个人每个月打钱生活。更离谱的是,他住院时,竟没有一个人去看。
那时,妻子出国业务交流。岳父把电话打来了我这,恳求我去照顾他。我还没说话,他便开始哭泣,说他的三个儿子竟然都不接他的电话。我深吸一口气,心想年轻时把房子都卖了,给了几个儿子,身上一分钱也不留。到老了,却只能求自己的女婿何尝不算一种悲哀。
但是我心地善良,想到他毕竟是妻子的亲生父亲,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于是去看望他,医生说他是因为肾结石严重,做了手术需要住院观察。
我没想到这一住就是45天,这期间,岳父的几个儿子就来了两三回。每一次,还没等我说安排轮流照顾的事,他们就推辞工作忙碌离开。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出院后不久岳父竟然说了那样的话,让我直接惊掉下巴。
这45天我也算尽心尽力,妻子偶尔也打电话过来劝我不要劳累自己。把他留在那,几个哥哥总不会让自己的亲爹没人管。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期间,我离开了两天,回来时岳父的伤口都感染了,也没有一个儿子来看,他眼巴巴地瞅着我,我也不好再离去。
陪他住院期间,他曾无数次道歉说对不起女儿。还辛苦我这个做女婿的来照顾他,说几个儿子都白养了,如此种种。我虽然听在耳朵里,但是心里却不置可否,觉得这些都是空话,将来他出院了,我也不会因为他这几句道歉而选择赡养他。他仿佛也看了出来,不再言语。
不再谈及儿子有多么不好,女儿有多么好。有一天晚上,我起夜时发现他床铺灯还亮着,走上前一看,他竟然在整理几个破本子,我刚想出声,他就发现了我。吓了一跳,连忙把几个本子放到了被子底下。我吸一口气,没讲话了。
躺在床上却想,终究不是一家人,始终防备着我。他出院那天,妻子也从国外赶来了。岳父看到亲生女儿泪流满面,抱着她哭了一遍又一遍。妻子也有泪花,但还是咬牙说道:“你现在身体不好。我跟他们商量过了,轮流照顾你。”
岳父什么也没说,拍了拍妻子的背就走了。岳父在这头住一个月,在那头住一个月,被嫌弃地不行。那几个也是没良心的,每回不到日子便提前打电话过来,说工作忙碌,提前送来。我们到时间要把岳父送走时,又说同样的借口要求推迟两天,这么算下来,始终是我们照顾的时间多了些。
而且每次岳父来是喜笑颜开,要把他送走时总是愁眉苦脸。我们也看得出几个儿子对她并不好。我也明白妻子始终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可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这次再来时,岳父竟然坐在了轮椅上,才知道原来是在大哥家摔了一跤。
妻子毫不留情地痛骂了大哥,然而他却不悦道:“你觉得我们照顾这么好,你就自己照顾呗。爸年纪大了,磕碰是很正常的。我们白吃白喝的养着他,又不让他干活,他摔了我能怎么办?”听到这话,我都忍不住了,推着岳父的轮椅走了。
回到家后,岳父却从背包里掏出一沓子红本本,我和妻子愣了。他哭着说:“这是你爷爷留给我的,你妈走了以后,我一直没说。爸知道对不起你。现在爸看清楚了,只要你们对我好,这以后都是你们的。”
妻子也愣住了,没想到一向窝囊的父亲竟然还留了一手。我也是这样,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但是怎么赡养岳父也成了个难题,虽然我们不缺钱,可以不会嫌钱多。多方考虑后,还是让岳父长久地住在了我们家,后来,这些事也被那几个知道了,闹了好几通,但岳父是老了不是傻了,终究没再反悔过。
红本本?是存折还是房本?[呲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