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故事:风流的光棍汉(之六十四)

翱翔评小说 2025-01-29 18:12:35

话说郭社龙在点了两个比较昂贵的卤菜和一瓶“西凤酒”后,还用眼睛毫不在乎地扫了一圈同桌的几个人一眼,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人家这“野味香酒店”就是以吃野味为主的,你小杨却净点了几个家常菜,吃你小杨点的这几个家常菜,那咱还不如在自己家里自己动手做了吃的好……

作为求人办事的赵海安也忙连连笑着说:“是是,小郭说的有道理。”

看郭社龙这么说,杨芳全心里虽有点不舒服,但也没有说什么。同时,杨芳全心里也明白,作为求人办事的赵海安也只能这么说了。

这桌酒菜大概需要近30元,放在今天,不算什么,可放在80年代初,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不少合同工的一月工资,也不过是这么多。

不大功夫,一个身穿白大褂,身材高挑丰腴,长相漂亮的女服务员,迈着轻盈的步子将他们一行人点的饭菜送了上来,孙兰香起身为大家斟上酒。大家在站起碰杯之后,就开始坐下吃菜,边吃边小声聊少年郭新平在学校屡屡被敲诈勒索的事儿。

这天晚上,赵海安就把外甥郭新平安排的坐在杨芳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尔后指着杨芳全亲热地对外甥郭新平介绍到:“这位就是舅咋天晚上对你说过的你芳全哥,他不仅为人正直善良,且武功也了得,就是他一个人,昨天在东风饭店三楼楼顶把北寨拐腿罗民为首的4个瞎熊打倒在地……”

杨芳全看赵海安在他外甥郭新平面前直夸自己多么英武,就有点不好意思,直对赵海安摆手,不让赵海安再夸他,随后扬芳全用温和的口气说:“小郭呀是这样,现在哥问你啥你就说啥呵。”

郭新平点点头。

杨芳全在饮了一杯酒后,接着说:“你和你舅已把你先后被他们几个勒索的钱财都写了出来,这些哥就不问了,哥现在问你,他们刚开始向你勒索钱财时,你有没有找你班主任谈过这事儿?”

“谈过。”郭新平做回忆状说:“我班主任姓王,是个女的,王老师在听了我的投诉之后,就找了李搏谈话,也在班上不点名地批评了李搏,这李搏是个溜级生,大我两岁,个子也高我不少,平时不怎么怕老师。我没有想到在我找王老师投诉之后,不仅不起作用,后来还被李博与另外两名同是溜级生的同学在下课后拉到男厕所里打了一顿,打了我之后,还要我第二天给他们一人拿5元钱买烟买酒,不拿他们就会天天打我……”

郭新平说到这里,两眼流下了长长的眼泪,坐在他对面的舅舅赵海安的眼睛也红了。

杨芳全接着问郭新平从学校回家后,有没有把自己在学校被同学殴打勒索的事儿告诉给父母?郭新平说他爸妈都是农民,进城开家荞麦面饸烙倌做点小本生意不容易,所以他就没敢告诉自己的爸妈,为避免再被李搏等人殴打,他只好从家里偷了15元第二天给了李搏三个人……

此后,隔三差五,李博等人,就不断找他要钱,且是一次比一次要的多,不给就会打他,无奈他只好一次又一次从家里偷钱,家里丢钱丢的次数多了,他父母就发现了,在父母的逼问下,他这才对父母说了实话,后来他父亲带他去学校先找了班主任王老师。

王老师表示她无能为力,就建议他父子俩去找主管治安的副校长,没想到主管治安的副校长是李搏的二大(二叔),副校长对他父子俩的态度很不友好,并大声说李博等人咋不找别的同学勒索钱财,怎么就偏偏找他郭新平勒索,并质问郭新平父子俩有什么证据证明李搏等人勒索了他郭新平的钱财,是人证还是物证……有其叔父的偏袒,李搏等人后来就更加上肆无忌惮了,以致后来李搏开始伙同社会几个无业青年开始找郭新平敲诈勒索……

实在没办法,郭新平这才找自己在区政府工作的舅舅赵海安。可他舅舅不是什么领导,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只好求助司机郭社龙。

杨芳全点点头,表示他能理解。

接下来,杨芳全询问李搏今天在午饭时分可否又带着2名无业的社会青年找他要200元钱,郭新平含泪点了点头,说:“我父亲按我舅交待的,说过年生意不好,一时手头没有这么多现金,让他们明天午饭时间来拿,他今天晚上找人借点钱放在家里……”

杨芳全安慰道:“小郭不要哭,哥明天收集了证据之后,他李搏几个瞎熊就别想走了,放心,哥会有办法让他们受到惩罚的,一会你带哥到你们家开的荞麦面饸烙馆看一下地形,我再告诉你明天该怎么做好不好……”

郭新平抬手抹把泪,说:“好。”

杨芳全抬手在郭新平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尔后,持筷子挟了一大块卤兔腿放进郭新平的碗里,笑说:“慢慢吃,以后到学校好好读书,大学毕业后,到单位上谋上个一官半职,就没人敢欺负你和你父母了……”

郭新平哽咽着,蹴着眼泪,啃着香喷喷的兔腿,心想自己如果有一个杨芳全这么一个亲哥哥,他还怕在学校被人霸凌欺负吗?事实上,郭新平还没有转到城里这家中学之前,在家乡镇上那家初级中学里,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可自从托关系进了城内这家中学,遭遇李搏等人的霸凌欺负后,就整天提心吊胆,学习退步了不少,这让郭新平自己以及父母和舅舅也比较着急痛苦……

在杨芳全和郭新平谈话时,郭社龙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回来之后,又吃了几口菜,饮了几小杯酒后,就对坐在他旁边的孙兰香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孙兰香就起身离开了,郭社龙笑问大家吃饱了没有,众人皆点头说吃饱了,郭社龙就说,那咱走,我开车送你们到荞麦面饸烙馆看一下。看如何取证不会被对方发现……

赵海安一听,忙喊服务员过来买单,那个漂亮的女服务员笑着走过来,指着郭社龙说对赵海安说:“这位同志已买过单了,一共是28元陆毛钱……”

赵海安很不好意思,要掏钱给郭社龙,没想郭社龙却装出生气的样子说:“赵师,你跟我谁是谁呀,你再这么客气,我可就不让我兄弟管你这事了……”

赵海安看郭社龙这么说,只好将已掏出来的钱包又装回口袋里。

随后,郭社龙打开停在“野味香”酒店门口的北京吉普车后门和前,让几个人上车后,郭社龙就跳上车,拧动钥匙,就启动了吉普车,呼呼有声地朝前奔去,不大功夫,就来到了郭新平他家的荞麦面饸烙馆,此时虽已过了吃晚饭高峰期,但店内仍有几个吃荞麦面饸烙的顾客,冬季人们主要以吃炒饸烙和热哨子羊肉汤饸饹为主。

郭新平的父母,将一行人迎进店内,拿烟沏茶,热情款待。

这是三间一砖到顶的人字梁门面房,有80平方米的样子,房内朝内的一大半的上方铺有厚厚的木板,叫做楼,在一边放有一把可上楼的木梯子,楼上可住人,亦可储存东西,郭新平晚上就和父母住在木楼上。

郭新平的父母知道杨芳全、郭社龙俩此次的来意,很是高兴,所以一等几个顾客放碗离开后,即时关门停止营业,杨芳全从郭社龙手中接过一架此前他岳父郭年友买的架海欧牌照相机,对店内进行了一个认真细心的观察后,觉得他躲在二楼用照相机拍照取证,比较合适。

在手持照相机,做了反复目测之后,杨芳全让郭新平的父亲把房楼板中间一条比窄的木板取下来,留一个可让照相机探头能伸出来的位置为好,并在木板缝隙前后,各铺几张大报纸,方便人可以爬在上面,随后又交待了郭新平明天给对方交钱时所站的位置,身子站在偏南一点的方向,面部朝北,让躲在楼上的他,能比较淸晰地看到郭新平和勒索者的面部……同时,郭新平可以将拿钱的手伸向勒索者的手,但不要急着松手放钱,要求对方写个条子,保证在收了这200抉钱后,就不再来勒索钱财,要装出舍不得给的样子……

在反复交待了几遍后,杨芳全问郭新平记住了没有?

郭新平虽有点紧张,但仍点头说他记住了,杨芳全笑着对郭新平说,明天他们来找你拿钱时,你不用紧张,哥就在楼上拍照取证呢,另外,还会有一个公安人员在扮成顾客在你家店里吃荞麦面饸烙呢……

听了杨芳全说的这番话后,郭新平和他父母脸上皆露出了欣喜之色,杨芳全又反复交待一家三口人,切莫将他现在所说的这些话急于告诉任何人,预防走露了风声,而引起李搏等歹徒们的警觉……

一家三口人,皆点头表示明白。

杨芳全安排好后,就和郭社龙以及郭新平的舅舅赵海安准备坐车离车,可郭新平的父母却硬是拦住他们不让走,说是给他们一人弄一大碗羊肉荞麦面饸烙吃,杨芳全摆手笑说来的时候已在外面吃饱喝足了,晚上不易吃太多的东西……

赵海安就告诉他大姐,给郭社龙和杨芳全一人装一大碗的荞麦面饸烙,明天饿了再在各自的家里炒着吃,听弟弟赵海安这么安,郭新平的母亲就打包了两大碗荞麦面饸烙面,装在一只干净的小篮子里。

随后三人离开,郭社龙开车将杨芳全送到东风影院那儿后,就将一小篮子的荞麦面饸烙全给了杨芳全,说他那里好几个司机,不夠吃,不如干脆让给杨芳全拿回去给刘菊英和周姨吃。

杨芳全没有客气,下车时顺手拎了荞麦面饸烙篮子。

接下来,杨芳全骑自行车回到女主人刘菊英的住处,将一篮子荞麦面饸烙朝刘菊英面前的茶几上一放,讲了这篮荞麦面饸烙的来由,刘菊英一听甚喜,因为刘菊英也挺喜欢吃荞麦面饸烙,刘菊英马上让周姨择几根蒜苗炒荞麦面饸烙当霄夜吃,留一半明天再炒了吃。

随后,杨芳全向刘菊英谈了郭新平以及他家店铺里的事儿,刘菊英明白后立马抓起桌子上的电话向李局长做了汇报,刘菊英放下电话后,告诉杨芳全,说明天早晨8点前后,会有一个姓孙的侦察员,开一辆三轮摩托来她家找杨芳全……

杨芳全点点头。

翌日一大早6点多,也就是天色麻麻亮时分,杨芳全就起床外出跑步锻炼身体,在7点多就回来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和刘菊英谈他今天的取证方案和计划。

刘菊英笑说今天有公安人员小孙亲自参于呢,到时侯你看人家小孙会不会做出什么调整,人家怎么说已办了多起案子,有经验呢……

杨芳全点点头,表示刘菊英说的有道理。

俩人正聊着,楼下响起了几声三轮摩托车的喇叭声,刘菊英说:“小杨呀!小孙人来了,你下去开门把小孙接上来,我已让周姨也为小孙准备了早餐……”

杨芳全说声好,就爬在厨房对面的窗口朝楼下一看,发现一个25岁左右,穿着一件劳动布棉大衣,里面也是一套劳动布棉制服,脚上穿着棕色翻毛高帮皮鞋,戴顶灰色鸭蛇帽子,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青年工人。此时小孙坐在三轮摩托上,正在朝楼上张望,杨芳全抬手朝楼下打声招呼,问:“你是小孙吗?”

小孙笑了,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糯米牙说:“是呀,你是小杨?”

杨芳全说声是,就转身打开门“得得”地下楼迎接侦察员小孙。

杨芳全让小孙将三轮摩托车开到车篷下面放好,侦察员小孙个头没有杨芳全高,属于中等个头,但人看起来很精干。

俩人上楼后,小孙客气而热情地和刘菊英以及周姨打声招呼,周姨已打好了半脸盆温水,让小孙和杨芳全洗净手脸上桌子吃早餐。

早餐和平时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伤炒荞麦面饸烙。

吃饱喝足后,小孙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咱提前去吧,我要对店铺里熟悉一下,杨芳全就对小孙谈了他咋天晚上的取证计划,小孙听后,点头说这个办法可以实施,但现在问题是对方会来几个人取钱咱不大清楚,而来的这几个人,可能不再是什么学生,极有可能是几个社会的上闲人,这些人时常身上不离刀的,所以行动时,且不可大意,为了店主的安全,等他们离开店铺之后,我们再实施抓捕,李局也会安排几个便衣同志在荞麦面饸烙馆周围活动的……

听小孙这么说,杨芳全笑说,这样就更有把握了,你身上带有家伙(枪)吗?小孙拍了拍屁股后面,点点头表示带了。

杨芳全就起身从自已卧室取出照相机,说:“那好,咱走。”

小孙说:“你不用拿照相机,我身上有呢,比你的相机还要小,更方便拍照,我现在教你如何使用……”小孙说着就从腰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照相机,教杨芳全如何使用,如何调距,且介绍说他手中的这款照相在拍照时发出的声音非常小,很难引起被拍照人的警觉……

杨芳全就将自己的照相机放回卧室。随后,两人就下楼骑上三轮摩托车出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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