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伤退伍回家,路上帮一女右派挑粪,我的命运彻底被改写

浩哥评武器 2024-11-26 15:16:42

1968年深秋,我拄着拐杖,踏上了返乡的路。左腿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我叫钱守业,是西藏军区的一名上等兵。那年冬天在执行任务时,不慎从山崖上摔下来,左腿骨折。养了大半年,伤势好转了,但留下了后遗症,只能提前退伍。

从县城到我们大队要走二十多里山路。走到半路时,我看见前面有个女人正费力地挑着粪桶。她走得很慢,走几步就要歇一歇。

我快步追了上去,喊道:"同志,我来帮你挑吧。"

那女人回过头来,我这才看清她的模样。约莫四十岁左右,瘦瘦的,脸色发黄,眼神却很清亮。她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看你腿脚不便。"

我笑着说:"没事,我是当兵的,虽然腿受过伤,但挑个粪桶还是没问题的。"不由分说,我就把扁担接了过来。

"你是......"她欲言又止。

"我叫钱守业,刚从部队退伍回来。"

"我叫林芷若,是......"她顿了顿,低声说,"是右派分子。"

我愣了一下。在那个年代,右派分子是一顶沉重的帽子。但我很快调整好心态,笑着说:"没关系,大家都是人嘛。你去哪个生产队?我送你过去。"

"去前进生产队。"她说。

"正好顺路,我家就在前进大队。"

就这样,我一路陪着林芷若挑粪。虽然腿有些疼,但军人的意志支撑着我坚持下来。路上,我们聊了很多。

原来林芷若是上海师范学院的老师,1957年因为在教育改革问题上发表了一些不当言论,被划为右派分子。1958年下放到我们这个偏僻的山区劳动改造。

"十年了,整整十年。"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的孩子才两岁就和我分开了,现在都12岁了。"

我默默地听着,不知该如何安慰。在部队时,我们经常收到家书,可以想象一个母亲十年见不到孩子是多么痛苦的事。

到了生产队,我把粪桶放下。林芷若连声道谢:"真是太感谢你了!"

"不用客气,都是一个队的,以后有什么重活儿尽管叫我。"我笑着说。

没想到,这次偶遇成了我命运的转折点。

队里的社员对右派分子都是敬而远之,没人愿意和她来往。但我觉得她是个好人,只是因为说错了几句话就背负了这么重的包袱,实在不公平。

后来我得知,林芷若不仅是个知识分子,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她会写毛笔字,懂医术,还会教书。队里的社员生病了,她都会主动帮忙开些简单的方子;队里的孩子不认识字,她就利用休息时间教他们读书认字。

慢慢地,队里的社员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特别是她用中药治好了队长的老母亲的关节炎后,队长对她的态度明显改善了许多。

有一天,我在地里干活时扭伤了腿。林芷若知道后,特意找来几味草药,给我煮了一副药酒擦洗。那股浓浓的药香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见我经常和林芷若来往,有些担心:"守业啊,你可要注意影响。现在运动搞得这么厉害,可别惹上麻烦。"

我却不以为然:"爹,您放心吧。她就是个普通人,只不过运气不好罢了。再说了,咱们农村人就讲个实在,她对谁都好,还经常给乡亲们看病,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就这样,我和林芷若的来往越来越多。她教我认字写字,我则帮她干些重活。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的心里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可是,这种感情让我既期待又害怕。我知道,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和一个右派分子走得太近是要承担很大风险的。但每次看到她孤单的背影,我的心里就隐隐作痛。

这一年冬天特别冷。一个雪夜,林芷若突然高烧不退。我顾不上别人的闲言碎语,背着她走了十里山路去公社医院。路上,她滚烫的脸贴在我的后背上,我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让我和林芷若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公社来了一位年轻的干部,说是上面要给右派分子做甄别平反。听到这个消息时,林芷若掩面哭泣。十年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平反后,林芷若恢复了教师身份。上海的家人给她写信,让她回去。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她却选择留在了农村。

"为什么不回去呢?"我问她。

她看着远处的山峦,轻声说:"这里的人朴实善良,虽然以前对我有偏见,但现在都接纳了我。特别是你,钱守业,要不是你当初帮我挑粪,主动和我来往,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狂跳不已。我鼓起勇气,对她说:"芷若,我...我喜欢你。我知道我年轻,家境也不好,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她愣住了,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守业,你知道我的情况。我比你大十多岁,还带着一个孩子..."

"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坚定地说,"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就这样,我们结婚了。虽然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但我们还是坚持了下来。婚后,林芷若把儿子接到了农村。小家伙很懂事,一口一个叫我爸。

为了给林芷若一个温暖的家,我拼命干活。除了生产队的活,我还去山上采药,学着她的样子辨认草药的性能。慢慢地,我也能帮村里人看些小病小痛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1972年,上面开始招收赤脚医生。在林芷若的鼓励下,我报了名。没想到,因为我识字,又懂一些医术,很快就被选上了。

我被送到县医院培训,跟着老医生学习针灸推拿,认识药材,了解病理。林芷若把她的几本医书借给我看,每天晚上都辅导我学习。

三个月后,我成了生产队的赤脚医生。我和林芷若商量,把自家的一间房子改成了医务室。白天我们在田里干活,晚上就给村民看病。

渐渐地,方圆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我们夫妻俩会看病。他们不分白天黑夜地来找我们,我们也从来不嫌麻烦。特别是一些贫困户,我们分文不取,还自掏腰包给他们买药。

1975年春天,我被选为大队卫生员。这一年,林芷若在公社小学教书。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儿子也考上了县里的重点中学。

但是好景不长,1976年冬天,林芷若查出了肝病。多年的劳动改造,加上操劳过度,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我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肝给她。我四处求医问药,甚至跑到省城去找名医。好在经过半年的调养,她的病情总算稳定了下来。

"守业,"有一天晚上,她握着我的手说,"这些年,你待我真好。要不是遇见你,我的人生可能就毁了。"

我紧紧攥着她的手:"是你改变了我的命运。要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就是个睁眼瞎。现在我不但认识了字,还当上了赤脚医生,这都是托了你的福。"

后来,我常常想,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如果不是那次偶然相遇,如果不是我帮她挑粪,我们的人生轨迹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1978年,国家恢复高考。在林芷若的鼓励下,我报考了卫生学校的大专班。那时候我都三十岁了,要和年轻人一起考试,压力很大。但在林芷若的帮助下,我顺利考上了。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县医院工作。儿子也考上了医学院。看着我们幸福的生活,林芷若常常感慨:"守业,这辈子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我总是笑着说:"不,是我遇见你才是最大的幸运。"

如今,我和林芷若都退休了。我们在县城买了房子,过着安详的晚年生活。儿子已经是省城一家大医院的主任医师,时常带着孙子回来看我们。

每当看到满头白发的林芷若,我就想起那个挑粪的雪天。谁能想到,一个退伍军人和一个右派分子,竟然会走到一起,携手度过了大半辈子。

命运就是这样奇妙,它让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相遇,然后改变了彼此的一生。我常想,人这一辈子,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遇到一个懂你、爱你的人,和她一起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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