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哄动一史
编辑丨哄动一史
被称作旷世奇作的《红楼梦》,不仅在如今被誉为中国文学史上的高峰,早在它刚刚问世的雍正、乾隆年间,便已被当作大热文被人口口相传,乃至成为小说的天花板。
然而,由于古代印刷技术不成熟,导致这部经典名著后四十回惨遭遗失,这也是文学界的一大遗憾。
而作为《红楼梦》超级粉丝的高鹗,竟然在纸醉金迷中浪子回头,以极大的热忱与定力,参与了《红楼梦》后四十回的整理、续写以及刊印工作。
在此过程中,他与友人程伟元紧密合作,花了足足一年时间,终将我们今天看见的《红楼梦》通行版本——程乙本刊印成功!弥补了文学史上的一大遗憾。
但即便此工作耗费了高鹗大量时间与精力,但程乙本问世后,仍有不少人指责高鹗是在狗尾续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浪荡公子的世界观按照高鹗自己在履历上的记述,他出生于1758年11月17日。此时,乾隆皇帝刚刚登基三年,经过雍正帝的励精图治,社会安定,文化昌盛,中国再次呈现出少有的太平盛世。
高鹗生长在一个书香世家,祖籍辽宁铁岭的高家人,在京郊置办了田产,因此,从幼年到青年时期的高鹗一直生活地十分富足,虽称不上锦衣玉食,但终归衣食无忧,吃穿不愁。
因此,青年时期地高鹗,与大多数纨绔子弟一样,每天都过着斗鸡走狗,优游卒岁的放荡生活。
“趁蝶随风,浪赢两袖香留”,这乃是少年时期高鹗生活的真实写照。但玩归玩,闹归闹,深受儒家文化影响的高鹗毕竟没有将博取功名的头等大事抛诸脑后。
在一段风花雪月的浪漫日子过后,高鹗便专心致志地进行备考。然而,时运不济的他却屡试不中,这让一向聪颖、自负的高鹗深受打击,此后的一段时间,他又开始沉沦于青楼馆阁之间,过着胡天胡地的日子。
在此之间,他还得到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对方是一位风月女子畹君,高鹗将他纳为小妾后,对她恩爱有加。
然而,这段美好感情终因地位悬殊,遭到婆婆刁难,而最终走向夭折。
失意举子的爱情观高鹗科场失意后,一气之下便跑去京郊做起了教书先生,在此期间,他孤身在外,追求功名但却壮志难酬。
他曾多次回乡参加乡试,以“打不死的小强”的精神,与主考官死磕到底,终于在1788年,历经十几次科考的他得了个乡试举人好成绩,着标志着他终究得以成功上岸。
然而,一年后的殿试,又将兴奋过度的高鹗打回原点,名落孙山的无情结果再一次让他产生了前途渺茫,此生无望的落寞情绪。
自此后,高鹗便产生了靠祖上置办的家产娶妻生子,安稳度日的想法,也就是在此时,高鹗与畹君不期而遇,情投意合下便索性将她纳为了小妾。
然而,受封建礼法的束缚,走进高家没多久后,畹君便受到了婆婆的责难与鄙夷,高鹗对此也不管不问,态度十分冷淡。
原本深爱高鹗的畹君也逐渐对这段感情失去信心,当即提出“离婚”。面对畹君的始乱终弃,高鹗万般憎恨,甚至也如母亲一样,对她产生了一丝鄙夷。
但回想往日那段琴瑟和鸣的日子,心中又十分不舍,于是,又曾多次找到畹君,请求复合,但都被对方拒之门外。
高鹗的爱情观从此彻底颠覆,后来,他将对畹君又爱又恨的个人情绪统统发泄在他所续写的“袭人”这个角色上,以不断地贬低袭人,以此来发泄他对畹君的复杂情感。
富贵闲人的文学观事业遭劫,爱情受挫的高鹗,将自己沉浸在文学的海洋里,以此来降低内心的伤痛与空虚。有一天,好友程伟元送来《红楼梦》的手抄本,高鹗得到此书后,欣喜若狂,手不释卷地畅读起来。
但他将此爽文读到八十回时,未完的故事却戛然而止,这让高鹗内心感到很不痛快。
1791年秋天,程伟元带着下半部分的抄本来找高鹗,邀请他一起编辑、续写《红楼梦》。于是,高鹗与红楼的故事就此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里,高、程二人对《红楼梦》整整一百二十回的手抄本进行了编辑校对,查漏补缺,经过一年时间的不懈努力,终于大功告成。
高、程二人随即对他们整理、续写好的《红楼梦》进行了刊印,不久后,《红楼梦》出版与传播史上首个工程浩大的印本——程甲本便惊艳亮相了!
然而,由于整理仓促,时间有限,经验不足等多重原因,程甲本存在大量纰漏,这让高、程二人大为懊恼,如此低质量的《红楼梦》如何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曹雪芹先生?
于是,两人又戒掉浮躁,耐着性子将程甲本重新修订并检查了一遍,此外,即便是前八十回,在民间也出现了诸多版本,他们全部搜罗集中,逐一进行修订。
但对于后四十回,由于仅存残稿,他们也只能按照故事逻辑,在空缺处进行补充,得以让故事连贯。
又经历了一年时光,《红楼梦》程乙本问世,这也是如今在十多个红楼梦版本中认可度最高的一个版本,付出的努力总算有了成果,这让高鹗颇感欣慰。
1795年,在《红楼梦》程乙本大获好评的同时,高鹗的人生也迎来了高峰。这一年,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进士及第,被授予内阁中书一职,虽然仅仅是个从七品的芝麻小官,但这足以让做了几十年“登科梦”的高鹗尝到了成功的滋味。
此后,高鹗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职尽责,官运也是相当亨通。他历经乾隆、嘉庆两朝,仅用十七年时间,就让自己连升五级,做到了正五品的官位上。
为什么高鹗会饱受争议?人生无常,高鹗的好日子没过多久,受八卦教教主林清谋反案的影响,他被连降三级,并且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1815年,五十七岁的高鹗溘然长逝,他半生为官,两袖清风,却突遭变故,落得个晚景凄凉的下场,不禁叫人唏嘘。
另一方面,高鹗续写的红楼梦后四十回也遭到了后世许多人的非议,人们对他的续写工作褒贬不一,分为极为对立的两派,有人夸他是“红楼功臣”,有的人却斥责他用心险恶,著名女作家张爱玲则直接讽刺他续写红楼梦是在狗尾续貂!
但在笔者看来,《红楼梦》作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一座高山,不仅内涵深刻,而且包罗万象,正如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雷特一般,每个人读它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在当时那个年代,小说仍被当作下三滥的消遣之物,登不上大雅之堂,因此,这部旷世奇作也只能通过口口相传或手抄本的方式在民间广泛传播。
如此一来,必然会出现诸多错误,有的甚至还会歪曲作者意图,添油加醋地加入自己的观点。而《红楼梦》程乙本的刊印,让这部旷世奇书得以历经几百年的大浪淘沙,仍成为人民大众爱不释手的经典巨著。
因此,从这点上来看,高鹗先生实在功不可没。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张庆善曾说:“红楼梦完整流传应归功于高鹗,他是红楼梦的校勘整理者、传播普及第一人!”
结语如今,历经上百年风吹雨打,《红楼梦》接二连三被改编成戏曲、电影、影视剧,这除了红楼梦这部巨著的本身魅力外,高鹗让它有了故事连贯性,也是它广泛流传的重要原因!
我们不仅要平心论高鹗,更要公正论高鹗,充分肯定和评价高鹗的历史贡献,至于高鹗到底是红楼梦的续写者,还是只是一个编纂者,至今无法定论。
或许,《红楼梦》本身的残缺遗憾,也是一种别致另类的红楼美!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有时,红楼之外,比红楼本身更像一个红楼的故事!
参考资料:
《中国大百科全书:高鹗》
《北京青年报2018年7月11日刊第A15版:《红楼梦》后四十回作者为何不是高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