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助师妹登上皇后之位,她却恩将仇报杀我全族三百人。被困水牢我该如何破局?

素月逢山知 2024-04-08 17:01:21

我助师妹坐上皇后之位,她反手将我送进水牢。

亲朋好友都认为我凭借与皇后的情谊为家族谋来更多荣华富贵,可懿旨通传,柳家上下三百余人无一活口。

朝中百官为了巴结皇后,更是向皇帝谏言处死我这个柳家余孽。

而我选择向皇帝低头,三月之后,圣旨之下,我出了水牢。

没给你回礼之前,我怎么能轻易被你弄死。

1.

“师姐,水牢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比当初你被师父绑在扶凌崖喂鹰舒服多了。”白枝雪红唇轻启,额上画着朱砂水纹,一身明黄凤袍,青玉金冠,与这暗无天日的水牢格格不入。

“是不错,师妹还想给我什么惊喜呢?不如,全都施展出来吧。”我抬眸望着她,心底不禁感到恶寒。

“师姐,不急。你终生都要在这水牢里度过。不过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白枝雪手里拿起明黄的圣旨,走到我面前,将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柳常豫意图谋反,私通北疆之敌犯我大境,谋害先皇。今将其捉拿归案,诛九族,赐火刑。”圣旨被她摊开,血红龙印与冥色篆字钻进我的眼中,令我钝痛不已。

“圣令是今日下的,师姐,明日午时本宫带去你瞧瞧如何?”白枝雪一脸狂放得意,大声笑出声来。

“你答应过我不会动柳家一族的。”我暗自劝解自己,毕竟祁牧煜也答应过我的。

“陛下是答应你了,但又如何?师姐,陛下不仅动了柳家一族,连横月山也一起连根拔起,门中弟子可是无一生还呢!”白枝雪嗤笑道。

“不可能,就算柳家被顶罪,横月山也是你的师门,你怎么会看着同门惨死。”我喝道,心中已是一片寒凉之意,眼前划过往日带领师弟师妹们做功课,那时候他们也才十岁。师父已是衰残之年,行动不便,是不是也遇难了。我脑中不停地回想师父在我下山前交待的话:“溪央,师门便身系与你,你之所为,就是山门日后的存亡。为师已昏聩无用,没什么能教你了。日后,你就是横月山的守山人。”

身后的铁链忽而拉紧,我回过神来,崩溃道:“师妹,难道你心无留恋?就眼睁睁看着山门基业毁于一旦?”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本宫只要后位,山门算什么。从你帮祁牧煜夺天下,你就该想到柳家和山门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

“师父不也告诫你了,你听了吗?你一意孤行,今日山门之祸、柳家灭族都是你的错。师姐,你要为你所做的这一切担责。我会让史书亲手为你写上这一笔。”

白枝雪愤然说道,凤簪因她俯视我而发出清脆的声音。

蓦然,她笑着道:“师姐,明天我会亲自带你去刑场。”

2.

白枝雪走后,狱卒再次将我浸回水中,污水漫过我的胸口,冷意袭来。牢门再次被关上,幽暗无光。偶尔能听见水滴落的声音。

我再次清醒,就被捆着上了囚车。如白枝雪所言,我这是在去刑场的路上。路边百姓都提着篮子,有数不清的烂叶和臭泥扔在我身上,人群吵吵嚷嚷,恶意的辱辱骂铺天袭来。

“柳家该死,让他们都下地狱。”

“柳家恶贼,就该千刀万剐。”

“对,他们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害死先皇,要将他们活埋。”

“活埋”

“活埋”

人群被带动起来,百姓们怒目极了。

囚车停后,我看清了邢台上的人。柳家众人被绑在木块上,父亲被绑在前面,老人和妇孺在他两侧,孩童啼哭不知,他们应被绑在此许久。

“下官不知皇后娘娘亲临,未曾远迎,下官失职。”齐廉勾着腰身停在车辇前,收完后跪在地上。

“无妨,本宫今日携旧人来观刑,劳烦齐大人将后面囚车移置邢台前方,叫她好好观刑。”

白枝雪慵懒说起,齐廉即刻下令叫人将囚车移到邢台前。

正值午时三刻,齐廉下令:“行刑。”

官兵点燃火柴,顷刻间,火势迅速蔓延起来,北风大起,大火摇曳不定,吹来的热浪吓退周围的百姓。

柳家一族四十几人都被白布包着石头堵住嘴,火光中只能听见呜咽声和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木讷地看着火势蔓延,冲天的黑烟熏得我看不清父亲的面容。只能大声呼喊父亲的名字,铁链栓住我的四肢,可我逃不出囚车,双手抓破了囚车的木块,指甲浸满木屑和血液。父亲他们该有多疼,我心如死灰地想着,他们因我受尽折磨,我却没办法救他们。

黑烟迷住我的双眼,我惶然间似乎看清他们的目光。白云苍狗,乌烟枯骨。

一个时辰后,车辇返程,一路上都传来百姓欢呼的余音。

转眼,我再次回到黑暗的水牢,白枝雪笑吟吟地说:“师姐,今日的刑台是不是很精彩?”

“不过,师姐心性真强,柳家邢罚师姐竟然也不求我。”

我怒目切齿道:“师妹,你可要好好坐稳这皇天后位,我会亲自送你一份厚礼。”

“我自然会坐稳的,师姐,我会在祁牧煜踏平剩下的李家和梁家的时间里,静待师姐之礼。”白枝雪眼底暗藏冰冷,笑意不达眼底。

3.

我不知道在水牢呆了多少天,按照祁牧煜的性子,北疆他势必要拿下,如此,他必会来找我。我只有在此前撑住,才能有机会复仇。我每天盯着门口的方向,黑暗中,门口偶尔会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直到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我知道我的机会就在此刻。

牢门打开,白光瞬间照进来,我不适应当时的光亮,眼睛刺痛下鲜血从眼眶中流下来。我才慢慢地闭上眼睛。

“把她带上来。”祁牧煜身边的太监成浣吩咐道。

我知道这个人,心思狠毒,野心博大。

狱卒将我从水牢中捞起来,逼迫我跪在地上。水牢的污水味一下子充斥整个牢房,有的人急忙捂住口鼻,也有的人跑出去。其中,我听见他最先离开。

成涣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柳小姐,三个月没见,您这一身拜谁所赐呢?”成涣蹲下来,用丝帕擦了擦我眼角的血迹。

“多日不见,我一身落魄不堪,污了您的眼睛。不知何事,劳您大驾水牢。”我跪在地上,不敢有太多动作。

成涣看出我不舒服地轻晃,才正式说道:“圣上有旨,我过来宣旨罢了。”

“不过,机会就在眼前,柳小姐可要抓稳了,好生选择。”说罢,成涣接着念出圣旨上的内容,我静静地跪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横月山大弟子柳溪央,才德皆备,淑娴柔嘉,温恭谦和,深得朕心。封其为贵人,赐号雅,赐居雪宁宫,赏银百两,绫罗百匹,玉壁一双。钦此”

我正准备接旨,成涣拦住我,“别急呀,柳小姐,还有一道圣旨呢。您听完再接也不迟。”

成涣又拿出一道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横月山大弟子柳溪央,文武皆全,经世致用。北疆今扰西城,朕体恤边务劳苦,黎民幽幽,此授柳溪央为镇北将军随行官,佐其定北疆。钦此。”

怎么会有两道圣旨,祁牧煜所下的这两道圣旨是在探虚实吗?替白枝雪做的吧!不然,他定会差我去北疆。

当初他要反,从养兵到求才,哪样不是我在其中周旋。当初许我凤位,而后对我家人赶尽杀绝。如此恩将仇报,他与白枝雪真是天作之合。

“成大人不如给罪民指条生路。若我活下来,您的所求,我必帮你得到。我柳溪央以性命起誓,今后我这条贱命,就是您一个人的。”

我磕了三个头,才缓缓抬起眼眸望着他。

4.

刚睁开的眼睛有些不适,我强忍着眸中的血泪,等着他发话。

成涣一时没有回答,放下圣旨,拿出丝帕擦起我流下的血泪。半晌,他才说道:“那就同我留在宫中吧,留在宫中,柳小姐您一定能帮我实现我所求的。”

“多谢大人指点。”

我跪下来,拜了拜。双手接过那道入宫为妃的圣旨。

水牢外的光彩真让人眼疼。

我跟着宫人到了雪宁居,换上干净的衣裳,婢女为我梳起倾髻,髻边垂落银丝镶玉珠和曼陀玉簪。

“娘娘,您看现下还需何头饰吗?”

婢女采桑稍稍整理玉簪,便问道。

“不用了,如此已妥当。”

“成大人说,今夜陛下会来雪宁居,让娘娘好生准备。”

采桑拿出一瓶药,递至我眼前。

这瓶药是给我喝的吧,成涣当真谨慎。

我喝完不到半刻,心口抽疼,青筋勃起,似乎要从身体剥离出来。

采桑见此知道药效发作,将我扶到榻边坐下。“娘娘莫急,此药性霸道,不会危及性命,会疼上两个时辰。娘娘先休息,晚些成大人会过来看您。”

采桑说完,便退出房间,将下人都打发走了。

不知心底疼了多久,恍惚之下,我已晕在榻上。

或许是太疼了些,这一倒,却叫我睡得昏沉,醒不过来。

“大人,娘娘已晕倒了,按药效发作时辰,估计有三天才能醒来。”采桑来到雪宁居外,偷偷回禀。

“照顾好她,要出什么事,你们也就不用留在世上了。”成涣收敛声线中的笑意,多了几分低沉狠戾。

亥时,祁牧煜来到雪宁宫,却不见柳溪央来接驾,有些不满道:“为何不见雅贵人来接驾,雪宁宫的人都如此放肆吗?”

成涣弓着身体到祁牧煜身边,大声喝道:“谁是一等宫女?”

采桑跪在地上,回道:“陛下,今日娘娘身体不适,早些昏过去了。奴才们不知如何是好,去请皇后娘娘命太医来瞧,却一直不见太医前来。娘娘已经昏迷一个下午了。”

“哦?”

“陛下,可要去看看,万一这婢女说真的,恐怕雅贵人牢狱呆久了,身体有什么病患晕过去了。”成涣低声问道。

祁牧煜直接进了房间,一眼就看清了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俨然一副病态。

5.

“成涣,去宣太医,雅贵人确实生病了。”祁牧煜有些头疼道。

说完,成涣已经找人叫太医。

成涣勾着腰走到祁牧煜身边,为他倒了杯茶。“陛下莫要忧心,雅贵人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祁牧煜冷哼:“无论如何,她现在可不能死,北疆战乱,我还需她出谋定江山。现在死了,岂不是枉费皇后一片苦心。”

祁牧煜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继而道:“近日就找太医过来给她看病,等她好转些,朕再过来。日后,朕都宿在皇后宫里。不用再做安排了。”

祁牧煜心烦地离开雪宁宫,成涣留下来,等太医过来。

采桑等人都跪在院中,等祁牧煜走出宫门,众人才起身。

“你们都去忙吧,今夜我值夜,你们去歇息。”

听完采桑吩咐,众人急忙离开。

“采桑,进来。”

成涣坐在榻边,愣愣地看着柳溪央。

“茶脏了,去换一壶茶。茶杯也换了。”

采桑将茶具带走时,关紧房门。

窗外白月清辉,成涣抬手触摸柳溪央的眉眼。

“柳溪央,你喜欢的人不要你了。”

三日后,我恍惚醒来,感觉身体沉重不已。才想起来,我喝了毒药,后来昏倒了。

我缓缓下床,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坐下来。

采桑进来,就见我已经起来,不由惊呼。“娘娘,您醒了。”

“醒了,为何如此惊讶,我睡了很久吗?”

“娘娘,你已睡了三天。那日皇上来雪宁宫见你身体不适,这些日子都宿在皇后宫里。”

才桑简单说这几日的事情。

“三日?”

“是。”

“成大人可有话传来?朝中有何动向?”

我知才桑是成涣的人,也不避讳她,直接问道。

“大人不曾传话。朝中近日以方岸洵为首,众人向皇上上书,请皇上赐死您。皇后为陛下招纳几位大臣的女儿为嫔,这会儿,那几位被安排在宫里了。”

采桑一一说来,又为我添些茶水。

“告诉成大人,找一男子,名为陈沁潭。将他送入宫内,让他去见见皇后殿下。”

我闻着清香的茶水,慢悠悠地说道。

“北疆那边动作太慢了,让成大人加快速度吧,不用等了。先取六座城池,北习、江邕、福邕、北尖、洛峰、朝箜。此六城民生凋敝,城中官员贪腐过重,百姓凄苦。善用民心,不伤兵力。”

“是。”

6.

我心里仔细思虑,想来这些已经差不多了。白枝雪性子急躁,我才来到这里第四天,她开始谋划处死我。

不知道她所谓的“集团、舆论”能帮到她什么呢?

我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出现在宗门的第二年,我就发现她的待事的方法过于激烈。我以为她智过常人,寻其僻径。

在助祁牧煜夺取天下的大战中,她告诉祁牧煜她的身份,我才知道她来自外界。

她自恃自己是现代人,智慧与眼界远超我们这些家族女子。宗门教养之恩,她不在乎,师父教学世理、道论她也不在乎。我就想看看,她所谓的“现代人”究竟有多厉害。

她跟白枝雪,我给你找到了你弄丢的人,你看这份礼物算不算厚礼?

我心里暗自想着回馈她厚礼之事,不禁有些期待。

我在宫中待着烦闷,因我身体一直处在调养中,祁牧煜也不愿过来。这也好,省得我心忧。

春日,祁牧煜要操办春日围猎。后宫众嫔一同前往凤殷山。

我在春猎场见到了白枝雪以及她招纳的后宫嫔妃们。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我在帷帐前行礼,其他嫔妃见我来此,在皇后的支持下,阴阳怪气道:“进宫以来,未曾见到雅贵人。今日春猎,雅贵人此处,莫非是来做猎物的。”

“对啊,你这病秧子不好好待在后宫,也想来出风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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