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闭关前,在我的额心留下两滴心头血。
声称在关键时刻会护我性命。
为帮助阮沁登上蓉城首富的位置,我不惜强行将一滴血从身体剥离。
导致气弱体虚,险些在鬼门关回不来。
可在公司上市当天,她却公然带着白光月狠狠打我的脸。
我幡然醒悟,这十年的相爱全然是一场笑话,从始至终她爱的人都不是我!
“阮沁,今天你若是敢嫁别人,明天我就让你的公司消失在蓉城!”
所有人都以为我被气疯了,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
甚至,像赶走流浪狗一般将我踢出酒店。
我苦笑。
颤着手剥离第二滴心头血,阮沁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01
阮沁挽着许知南的胳膊进场时,我的心不可控的颤了下。
好兄弟碰了碰的我胳膊,凑在我耳边小声道,“怎么回事?你未婚妻挽着别的男人进场?”
“这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语闭,我的目光定定落在门前一对‘佳人’身上。
指尖紧紧捏着筷子,脸色一沉。
刚想站起身,阮沁拉着许知南已快步走到我面前。
“今天是沁沁公司上市的大日子,我敬顾经理一杯。”
“我家沁沁常和我提起,没有你就没有她的现在。”
我低头看了眼他手中的酒。
没接。
许知南又往我跟前走了几步,一副我不肯接下这杯酒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手腕晃了下,红酒全部洒在他的西装上。
霎时站在他身后的阮沁脸色大变。
“顾霖,你做什么?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摆这么大普给谁看?”
许知南低着头不敢看我,十分委屈,“我知道今天我陪着阮总进场惹顾经理不高兴了。”
“可是我是她的贴身助理,要24小时服务她,顾经理就不能理解一下吗?”
24小时服务?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自从许知南空降成了阮沁的助理。
两人确实没分开过。
他恨不得睡觉时都掺在我两中间,三人同床共枕!
坐在一旁的兄弟都看不下去了,“阮沁,你老公喝不了酒你不知道?”
阮沁像是没听见,正低头弯腰帮许知南处理西装上的酒渍。
堂堂上市集团公司的总裁,竟当着公司众人的面帮助理处理衣服。
想当初我在公司时,不小心脱口而出她的名字。
阮沁都会生气好几天不理我。
说我不尊重她。
许知南目光定定的落在我的脸上,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顾经理,你和阮总还没结婚就自称是她老公。”
“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有多重要?”
“传出去你让外人怎么看阮总?”
兄弟被他气得不清,大概是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绿茶的男人。
撸起袖子就是要大干一场的气势。
我及时伸手拦住了。
“确实,还没结婚,称不上是他的老公。”
许知南笑着的嘴脸一僵,似乎没想我会这么风轻云淡的接下他的话。
旋即脸色发青,咬牙切齿的开口,“顾经理,其实你想攀高枝的心我理解。”
“毕竟现在的沁沁身价过亿,是个男人都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被包养。”
我看着许知南这副着急证明自己是个正宫的模样,不怒反笑,打断他的话。
“我从未想过攀阮沁这个高枝。”
因为她现在所拥有的全都是我给的。
我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她的态度。
和曾经对我的承诺。
02
听到我说的话后,阮沁的眉头几不可闻的蹙了下。
“顾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十年的感情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还是说现在的阮沁配不上你?”
“许知南堂堂许家大少爷愿意来做我的助理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高高在上?”
说着她又拿起杯子倒了杯酒,“今天这杯酒你不和也得喝,还得向知南道歉!”
我酒精过敏她是知道的。
公司创立初期,我到处拉投资,酒桌上喝了一圈又一圈。
好几次过敏差点休克。
那时候的阮沁趴在我病床前哭,她说等她以后赚钱了在蓉城站稳脚跟再也不让我碰酒。
她会保护好我。
可现在,她却为了一个男人亲自灌我酒。
我诧异的看着她,嘲讽的笑了笑,“许总的意思,是要一个酒精过敏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喝下这杯酒?”
“我怕公司刚上市就闹出人命,到时候股市受到波及。”
许沁眼神微暗,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被我气得不轻。
“顾霖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没有我阮沁谁知道你?”
“你还真当公司的公关是摆设吗!”
最后那一句话阮沁几乎是吼出来的,情绪波动太大,她下意识的护住肚子。
“怎么了?”
许知南紧张的搀着她的手臂,眼里的担忧都快溢出来。
我站在原地,心底突然空落落的,扑面而来的失落感,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阮沁捂着的位置是小腹,微微隆起。
不让人多想都难。
“阮沁……”
我喊了声,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阮沁就被许知南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是不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又闹你了。”
“等他出生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谁让他天天欺负你。”
许知南的声音不大,可我离他们不过是几步之遥。
他的话,像是一把刀硬生生插入我的心脏。
疼得我呼吸都要停滞了。
曾经,我和阮沁也有过一个孩子。
那时的她扑在我怀里,眼眶通红,紧紧握着我的手,他说,“阿霖,我们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
“我还年轻,孩子以后总会有的。”
那天我们吵了有史以来最疯狂的一次架。
第二天,她直接瞒着我去了医院,回来时说是业内有名的专家给她做的,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一想到这,我身体虚晃了下,脸色逐渐苍白。
“阮沁,你说过公司上市会送我一份大礼,这就是你给我礼物?”
我揪着她的袖口,“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靠在许知南怀里的阮沁伸手一根一根的掰开我的手指。
许知南看到后,满眼宠溺。
又挑衅似的开口,“顾经理你放心,我从来没想过替代你。”
“只不过你和沁沁门不当户不对的,以后公司上市,沁沁还需要我爸爸的提携带着转型呢。”
“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好一个各取所需,许知南表现得十分大度,完全是站在我和阮沁的角度。
好似,是我在逼迫她非要做个选择。
可他若是真的大度,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直接做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就好了。
“知南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不会影响你的位置,我们的婚礼照旧。”
“再说了,现在哪个上层人士身边只有一个贤内助?”
“阮沁,做人,不能活在童话里。”
说完许知南头也不会的抱着阮沁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宴会厅。
我看着他的背影,脸上血色尽失。
那一瞬间,整个人像是被冰水从头浇了个透彻,连指尖都气得发颤。
真可笑。
十年的感情,最后却换来他一句:顾霖,做人,不能活在童话里。
03
我第一次见阮沁是在深冬。
系统被冻坏了,电流流失,它要闭关自我修复,走之前给了我两滴它的心头血。
留下一句,【不到危及性命,万不可用这两滴血。】
算算日子,它已经闭关快二十年了。
系统走后,我昏死在阮沁家门前。
是她救了我。
阮沁将我安置在一栋破旧的烂尾楼里,每天定时定点来给我送吃的。
每次见她,她身上都带着不同的伤。
好几次我好奇的问,她都闭而不答。
后来有次我悄悄跟在她身后回家才发现她的生活过得很不好。
阮沁父母离异,爸爸是个赌鬼,每次输光了钱回来就对她非打即骂。
第二天她再来给我送吃的时,我买了很多跌打损伤的药送给她。
“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哪来的钱?”
“赚的。”
我伸出满是冻疮的手,笑了笑,“沿着这个巷子往前走有一个菜市场,我帮一个农户搬萝卜。”
“一箱一块钱。”
她顿时红了眼眶,温热的液体砸在我没什么知觉的手背,骂我是个傻子。
“一箱才一块,那么多药,你得搬多久?”
“不久的。”
比起她每天遭受的毒打,我这些压根算不上什么。
“阮沁,你想赚钱吗?”
她点了点头。
那时候的我们都清楚的知道,只有赚钱才能改变现在的生活。
我陪她渡过人生中最黑暗的十年,为了不让她受苦摆脱父亲的束缚,我强行剥离心头血助她逆天改命。
阮沁赚到的第一笔钱就给我买了套房。
她说,“阿霖,以后冬天我们再也不用窝在那四处通风的烂尾楼里抱着取暖了。”
后来我帮阮沁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以为她能守住本心。
她说过会对我好,然后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可却在结婚前夕,反悔了……
她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将我们所拥有的曾经都抛之脑后。
我回到家时客厅灯火通明,茶几上摆放着两杯温热的水。
一看就知道刚刚有人来过。
电视里正播着新闻,一群记者堵在公司楼下采访许知南。
“许总,今晚你陪阮总去医院,请问是好事将近吗?”
“听说阮总已经订婚了,请正面回应一下你们的关系。”
许知南安排保镖疏散人群,最后留下一句:要是真的有好消息会尽快通知大家。
说完他就进了医院。
留下一大群记者在原地议论纷纷。
直播底下的评论更是不堪入眼。
有人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我只不过是一无所有的孤儿,配不上阮沁。
还有人说我是看上了阮沁钱,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我呆呆的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直播,神情麻木。
好兄弟抽走我手中的遥控器,‘啪’得声,直接关了。
“顾霖,这十年你为阮沁几次险些搭上自己的命才把她推到如今的位置。”
“她呢?她是怎么对你的?”
“你就不能有点骨气对自己好点?”
我抬头看着他,“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转身关上门走了。
他走后,我伸手摸了摸眉心的位置。
我来到这个世界陪阮沁走了十年。
裴泽峰说的没错,应该要对自己好点。
我想。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04
阮沁住院了,医生说她情绪波动过大,肚中的胎儿不稳,最好还是住院观察几天。
半夜她给我打电话说想喝我煲的汤。
我拒绝了。
“顾霖,我今天躺在医院是被你气的。”
“你来看我理所应当。”
阮沁隔着手机又是哭又是闹,期间还把医生吵来了好几次。
我被她磨得没了耐性,起身收拾东西随便在路边摊买了份番茄鸡蛋汤带过去。
刚推开病房门就看到阮沁和几个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在斗地主。
她靠在许知南的怀里。
听到推门声后抬眼看了下,顺手丢出去四张炸弹。
“我说的吧,就算我怀了知南的孩子,顾霖也不会放任我不管的。”
“他爱的是我这个人,和其他因素无关,我们十年的感情谁都动摇不了。”
她说这话时我明显感觉到许知南脸色一僵。
随后她又当着我的面亲了亲许知南的嘴角,“当然,我也是爱你的。”
给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还真是一碗水端平。
我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将手中的汤仍在她们打牌的小桌板上。
很快上面的扑克就被浸透了。
阮沁生气的将手中的排丢到我脸上,眼神阴霾,“顾霖,你做什么?”
“大晚上的我叫你出来一起玩,你发什么疯?”
我自嘲的笑了笑。
阮沁这话说的,好似在为我考虑怕我无聊一样。
“你是觉得将我耍得团团转很光荣?”
“阮沁,曾经你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记了?”
阮沁最不喜欢我拿以前的承诺来提醒她。
这样就显得她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一般。
她一把掀开床上的小桌板,场面混乱得不像话。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不可笑!”
“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
我转身准备走却被床上的阮沁拉住手腕,“顾霖你什么意思。”
“分手吧。”说出这三个字时,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阮沁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扯开她拽着我衣服的手,就像她那天在宴会上掰开我的手一样。
“顾霖!”
她眼眶通红,“你认真的?”
“我和你十年的感情,你说分手就分手,把我当成什么?”
“你都能违背法律的一夫一妻制,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
大概是看出我眼里的决绝,阮沁瞬间变得有些慌张。
“阮沁,你是不是忘了,你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是因为什么?”
一句话,阮沁瞬间慌了神。
看到我抬手,她立刻冲着许知南大喊,“赶紧拦住他,快!”
许知南一脸懵却还是按照她说的做。
立刻喊来门外守着的保镖将我绑在椅子上。
“顾霖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邪术,但我绝对不可能让你毁了我现在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