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美
一周没看到的黑籽,在大暑节那天终于看到它出来了。黑籽是只狗,是邻居家养的一只小狗,通体毛发都是黑色的,只有四只脚上和脖子处有一些白色的毛发而已,而黑籽这个名字,就是我根据它的外形叫来的。
一来就见它已趴在了地上,全身都瘦了一大圈。几天前去给邻居送东西时,她叫我去她家里,我不敢走进,当然是怕她家狗子,以前只要有人走过去,和它主人说话,这狗就呲牙咧嘴的咆哮,也不知道它狗叫什么。
每次它对我这样叫时,我就会指责这狗没良心,天天来我家吃东西,还对我着我汪汪叫呢。
由于这几天没看到狗来了,想到这,就顺带问一下,那个狗子怎么没看到了?得知是一直待在狗窝里,几天前生了两只小狗,死了一只,于是家里的男主人就把小狗都扔了,狗找不到它的小孩就一直窝在家里伤心了,我当场就问,扔哪了?那个活的快去捡回来啊!还可以养着,一只小狗也是一条命啊。
原来是小狗崽早就扔掉了,说到这只狗子身上,我突然就想到了人的命运,我们都说人的命途多舛,其实这只狗子也差不多,这几年它每年都要生一次狗崽子,结果都会死掉一个,而这些小狗子,一些是被卖给其他邻居,杀来吃了,另一些小狗子,则留给它主人自己也会杀来吃。
听到小狗也是被吃了,我又要问,敢吃吗?邻居说,这有什么不敢吃的,还是当着狗妈妈的面杀的狗崽子呢,我回她,真下得去手呀。
还是自己养的,当着这狗妈的眼前杀它生下来的孩子。可太是残忍了一些吧!据说,当时这狗妈妈也是呲牙咧嘴的对着它的主人,那画面估计也就差和人拼命了,可惜它只是只狗,注定躲不过食物链这一端。
于是,另一家吃掉这个小狗子的邻居,下场就不太好了,狗会记仇,只要走过狗的眼前,这狗就骂骂咧咧的狂吠着,似在控诉它的失子之痛,且次次都是如此。
这狗原先是有它自己名字的,叫静静,也是它原先第一任主人取的,后来在第二任主人这里养了,也就没谁叫它名了。但这狗有个习惯,天天会在饭点的时候来我家蹲点,我们也很客气,我妈会把饭桌上的骨头留给它,而我则是会不管吃什么都会给它一口。
刚开始我还奇怪,为什么这个狗每天都会卡的那么准时,只要端上碗吃饭的时候,它就来了,后来我就去问它主人一天给它几顿饭吃,结果才知道,原来这狗在家里一天只吃两顿饭,这人都一天三顿饭,顿顿不少,而狗就两顿,真是会养,狗生的小狗要不是卖钱了,要不就是被吃掉。
看来出生的家庭环境很重要,而人的心则更重要。遇见好的人,不说万事大吉,起码会多些善待与温暖呀!
就这样久而久之,这只狗就变成了我家陪餐的了,只要它一来,就会安安静静地先趴在地上等待着,让我惊讶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它居然也会翘着二郎腿,还是很优雅的那种。
刚开始我就叫它,黑子,小黑狗,后面改成黑籽,现在,我只要看到它,就喊它,旺财。旺财,旺财,真是不错,有俗世的好愿景,当然也是我们这些俗人的梦想。
而这段时间,从它生狗子开始有将近一周没见来我家了,我还和我妈讲,那个狗还在为它没了的小狗而伤心吧。我妈还说,狗哪有那么灵啊?又不是人。而我想到的是万物都有灵,所以都要善待一切呀,就如我们也期望命运的善待是一样的吧!
而在大暑节气的这天,又看到它又来了,真好,看来它已经是好了伤疤也忘了疼了。不过看着却是瘦了很多,眼角周围有液体流出过的痕迹,说明这狗还悄悄伤心了。
于是,在饭桌上,我给了好几个鱼头它吃,正好家里的鱼也是另外一家邻居一早送给我们的,只要有她家的鱼吃,就一定会送些给我们,人和人之间的温情,就在这丝丝缕缕里此起彼伏。
而我们与这狗子的情缘,则就留在了一日三餐的延续里了,时光或许匆匆,四季的流转就刻画在了一个个节气上,或许,节气不应该只是二十四个节气走过的时间序段,还应有我们自己每个人,所赋予上自己对光阴的理解和故事。
那每日上演的,不应该只是寻常和循环,还应有我们每个人的人生中绝无仅有的珍重与爱惜。俗世的好,可以收藏,不好也要接纳,看淡也就过去,但好要一直在生命里延续,甚至开花结果。
正如我在《人民日报》里读到的这段话与大家共勉:“生命是如歌的行板,一步一声敲打,也许梦想就在现实的边缘,一步步靠近。因为只有活着,只有存在,才是有意义的。而这种意义不关乎别人,只存在于自己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