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木匠夜赴丧宴,发现桌上全是凉菜,出门撒尿捡回一条命

小城随笔 2022-02-22 10:24:40

明朝万历年间,在常州府无锡运河畔有一个古村落被称作天上村前,这个村子并非靠近天边,而是六百年间,它就如世外桃源一般,吸引了无数游人。

据说,村前古村藏着“百年钟楼”和“百年积谷仓,”从这里走出的人物都名声显赫,因此古村书香遍地,令无数人向往。

不过以前这里住着一户姓马的人家,村民们都叫他马三。他和其他家孩子不一样,当初因为家里太穷了,所以打小就没上过学堂,只能跟着父亲学木匠,到处跑江湖混饭吃。

村民们经常说古村是块风水宝地,孩子们只要读书,将来必定有出息,往大了说可以封侯拜相,往小了说也能做一个地方官。

可是马三的父亲不知道从哪捡来一句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跟着我把木匠活学好了,将来保准饿不死。”

马三打小就聪明,他知道家里穷,上不起学堂,那些同龄人都笑他不识字,于是他就想了一个主意,跑到村里先生家说道:“先生,我给你放牛不收钱,你给我一本书自学成吗?”

先生觉得这孩子有趣,问道:“你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自学?”

马三说:“先生,我自有办法,等书学完了我再还您。”

先生见马三答应给自己放牛,自己的那些书放在家里也落灰,于是便同意了把不用的书借给对方。

马三从先生那里借来书以后,放牛的时候用树枝写在地上,同村的孩子见了大吃一惊,不过大家都以为马三是故弄玄虚,在地上都是乱涂乱画。

有一天,村里的大壮指着地上马三写的一个字说:“这字我认识,读羲(xi)。”

马三故意指着另外几个字问道:“那旁边几个字你认识吗?”

大壮一脸得意地说道:“当然认识,先生说了,东晋有一个书法家就叫王羲之,人们都叫他书圣。”

马三默默地记住对方说的,然后老气横秋的说道:“现在知道我不是乱涂画了吧,以后我们玩个游戏,我把字写在地上,然后大家都来认,看谁认得多。”

就这样,日复一日,孩子们玩的乐此不彼,马三默默地记下了所有字,甚至连那些上过学堂的孩子也没有他认得字多。

有一天马三去借书时,先生说道:“家里的书,你都借了遍,今天我来考你一番,若是你考过了,我这有一本书送你。”

马三立刻来了兴趣,以前都是他写字考那些同龄的伙伴,现在先生终于来考他了。

只见先生没有像他一样在地上写字,而是拿来毛笔,蘸上墨后开始在纸上写道:“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

写完后先生看着马三问道:“你知道这句诗的出处吗?”

马三在书上读过楚国诗人屈原的《离骚》,因而知道这句诗的出处,不过他很聪明,知道先生想说什么,于是道:“先生,我明白了,我会牢记圣人说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先生笑了笑,将家里收藏的一本古书《鲁班经》拿了出来,他交给马三说道:“此书记载了鲁班一生所学,共分三卷,其一是房屋建造法,其二是日用器物式,其三为吉凶周易术。”

马三听了心里暗自一惊,他听父亲说过这本奇书,没想到竟然藏于先生家中,这本《鲁班经》可谓是民间匠人的圣经,无数人趋之如骛的。

马三接过先生递来的《鲁班经》,放在手心里有些目不转睛,随后他跪在地上磕头谢道:“先生大恩,马三没齿难忘。”

先生摇了摇头,看着马三说道:“你父亲说的没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你潜心研习,日后必有出息。希望等到那一天,你可以用所学的本事报效国家,造福百姓。”

“马三谨遵先生教诲!”马三恭敬地说道。

先生看着马三离开的背影,抚须笑道:“此子有魁天下之志!”

自打这件事以后,马三便潜心跟父亲后面学手艺,一有时间就研习《鲁班经》上的知识,很快就成了一个手艺高超的木匠,后来声名远扬,十里八乡的村民都来找他干活,有时候连排队都排不上。

这一天,马三正在门口干活,村长带着一个男人找到他说:“马三,邻县的柳员外派人来请你。”

马三向村长身后的男人看了看,瞧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家丁。对方也激灵,赶忙自我介绍道:“马师傅,在下柳三,是柳府的管家。”

“哦?那咱们倒是有缘,我叫马三,你叫柳三,说不定上辈子还是兄弟呢!”马三打趣道。

“马师傅说笑了,我家太夫人突然去世,老爷想请马师傅打一套寿材,不知可有时间?”柳三客气说道。

“人死为大,请问何时需要?”马三说到正事的时候,从来不马虎。

“木料都已备好,今晚老爷给太夫人办丧宴,还请马师傅能去赴宴。”柳管家盛情邀请道。

马三犹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这个柳员外既然给太夫人大操大办,又派人前来邀请,想必也是一个大孝子,他也不好拒绝。

马三回屋换了一套衣服,又收拾一番后,带上木匠常用的工具就跟着柳管家出发了。

从无锡县城到隔壁的太湖县柳府有二三十里的路程,马三和柳管家一路走走歇歇,到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马三刚到柳家门口,就见那高大的宅院挂上了白纱和挽联,柳员外领着一家老小在门口拜礼。

柳管家走上前,给柳员外介绍道:“老爷,这位就是马师傅。”

柳员外一听,欣喜地说道:“马师傅,久闻大名啊,母亲生前就念叨着百年之后的寿棺一定得您来做,如今把您请到这里,她泉下有知,定然万分欣慰。”

马三表情悲痛道:“实在劳心太夫人抬举,在下何德何能。承蒙老爷信任,我一定尽心尽力,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先去拜祭一下太夫人。”

“如此甚好,有劳了!”柳员外说完,领着马三向太夫人的灵堂走去。

马三背着工具跟在柳员外的后面,走了好大一会才到灵堂,他心中不由感叹大户人家的宅院果然气派非凡。

等拜祭完以后,柳管家过来说道:“老爷还要招呼客人,里面的寿宴已经开席了,马师傅一路辛苦,先去吃饭吧。”

赶了几十里路,马三也确实饿了,不过他嘴上客气说道:“不辛苦,我们四处奔波习惯了,倒是柳管家忙碌一天。”

柳管家见马三背着工具箱不离手,于是道:“马师傅,您把箱子给我,等会吃席不方便,我给您保管好。”

马三有些犹豫,工具对他们手艺人来说就是吃饭的家伙,出门在外是千万不能丢的。不过,今天柳府人多,他也担心碰坏了,于是说道:“有劳了。”

马三跟着柳管家来到后院以后,发现来来往往的下人已经在传菜了,看来寿宴刚开席不久,堂厅已经座无虚席。

这时,柳管家对马三恭敬地说道:“马师傅,内厢还有席,我给您安排一下。”

马三点了点头,他一个干活的手艺人,能受到东家盛情款待已是足够,在哪吃都无所谓,每次吃席的时候,他都不讲究这些客套。

柳家在县城里是高门大户,这一次太夫人去世,柳老爷宴请好友乡邻,所以来参加寿宴的人很多。不过外厅坐的都是一些晚辈,内厢席坐的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马三到的时候,桌上已经坐了几个人,只等他落座后,就满了十个人刚好凑上一桌。

待马三刚落座后,一桌人都看着他,却迟迟不动筷子,马三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招呼道:“让大家久等了,快吃吧。”

马三说完,这些人还是不动筷子,他心里顿时有些纳闷了,怎么这些人不说话,也不动筷子,难道是嫌他来晚了?

一般在酒席上迟到,向来都是先自罚三杯当做赔罪,于是马三瞧了一眼桌上丰盛的饭菜,端起一杯酒敬道:“诸位,马某来迟,自罚三杯请罪。”

马三说完,第一杯酒便一口干了,可是等杯中酒下肚后,他却觉察出一丝异常,这杯中好像不是酒。

马三见众人还在看着他,于是又连干了两杯,等三杯酒下肚后,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来,我再敬马师傅一杯。”待马三坐下,终于有人举起一杯酒开口敬道。

这第一杯酒就是所谓的开席酒,马三看清对方长相,觉得和柳员外有些相似,心想这应该是柳府的叔伯长辈,于是又喝了一杯酒下肚。

紧接着,桌上其他人纷纷来敬酒,马三碍于面子来者不拒,等一圈喝完,脑袋直打转。

从坐下开席,喝了十几杯酒,到现在他一口菜也没吃,于是他顾不得许多俗礼,拿起筷子就准备吃几口菜。

等夹了一块肉放到嘴边,顿时一股腥味弥漫,他皱着眉头吃进嘴里,却马上就吐了出来。

“怎么这一桌子菜都是凉的?”马三连夹几个菜,发现都是凉的,连一个热乎的菜也没有,这让他如何下咽呢?

马三行事向来谨慎,他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于是借口说道:“诸位先吃,刚刚喝了些许酒,现在得去茅厕一趟,待我回来,咱们接着喝。”

“快去,别让我们久等。”桌上一位大汉说道。

“岂敢,岂敢。”马三拱手说完,便假借出门撒尿为由,离开了内厢桌席。

马三出来后,正在四处找茅厕,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说话,于是他走近过去一看,正是柳员外和柳管家在说话。

柳员外小声问道:“怎么样?在箱子里找到没有?”

柳管家唉声叹气地说道:“大哥,什么也没发现,您是不是弄错了。”

“不可能弄错的,我的人查到的线索,师弟就在村前村,你不要小看这个姓马的木匠,师傅留下的《鲁班经》很有可能就在他身上。”柳员外说道。

“大哥,那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柳管家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显然是要做杀人越货的勾当。

马三听到这里心中一惊,他摸着怀中的《鲁班经》恍然大悟,原来这柳员外是冲着它来的,难不成村里的先生就是柳员外口中的师弟?

“谁?”马三不小心踩到地下一块石头,顿时引起柳员外的警觉,马三见状赶紧跑回去,连那泡尿也吓得憋了回去。

马三回到酒席上,端起酒杯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桌上几人推杯换盏喝起来。这时,柳管家走进内厢看了看,在马三身上停留片刻后,走过来说道:“马师傅,多喝一些,老爷说太夫人的事全指望你了。”

“请柳老爷放心,包在我身上了。”马三拍着胸脯保证道。

酒过三巡后,马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这时候柳员外从外面走进来,他示意管家过去搜身。

等柳管家的手要触碰到马三怀中时,马三眼睛突然一睁,一把抓住对方喝道:“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扶你起来啊!”柳管家解释道。

“哼,我看你们是冲着它来的吧!”马三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鲁班经》,然后看着对面二人冷笑道。

“果然在你身上,既然如此,我也不白费功夫了,你将它交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柳员外炙热的眼神看着对方手中的古书说道。

“哼,这等奇书,怎么能落入你这小人手中。”马三说完,将手中的《鲁班经》扔进旁边的火盆里。

“不要!”柳员外怒吼一声,可是话喊出口已经来不及了。随即他愤怒的看向马三说道:“可恶,我要你命!”

柳员外说完,身形一跃,用手牢牢掐住马三的脖子吼道:“你毁了师傅留下的古书,今天我让你给它陪葬。”

“师兄,快放手吧,别再执迷不悟了。”就在柳员外要动手时,村里先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先生,您怎么来了?”马三看着先生的身影,一脸意外的问道。

原来那天先生刚好遇见回去的村长,从对方口中得知马三去了邻县干活。先生知道东家姓柳后,顿时脸色一变道:“不好,马三有危险。”

村长一脸不解的问道:“先生,马三只是出门干个活,怎么会有危险呢?”

先生解释道:“我本名叫易忠天,与那柳言志是同门师兄弟,都是墨家机关道弟子。后来师兄与异族暗中勾结,杀害师父后又想抢夺《鲁班经》,师父拼死一搏才逃出来,临终之际将古书托付于我。”

“这古书有何妙用,他们想要做什么?”村长好奇问道。

先生说道:“《鲁班经》记载了鲁国工匠公输班一生的发明,这些发明除了用于建筑及日常生活,还有用于军事和其它用途,一旦被异族歹人得到,就会危及大明江山,到时候战乱开启,百姓将民不聊生。”

村长听完这些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当初柳管家找到他时,他以为只是请马三出门打套寿材呢,看来这些人真正的意图是冲着这本古书去的。

在村长的引路下,易先生很快赶到柳府,只见柳府屋顶黑烟弥漫,他暗道一声不好,于是施展土遁术,及时来到柳府后院,开口阻止了柳言志杀害马三。

“师弟,想不到这些年没见,你的术法一点也没有长进,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将古经交给你传承。”柳言志冷笑一声,用力勒紧马三的脖子说道:“现在古经被这小子烧了,就劳烦师兄给它写出来吧。”

“我从来没有研习古经,又如何写出来?”易先生眉头一皱道。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们去下面陪师傅吧!”柳言志一脸阴狠的说道。

“慢,马三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可以写出来,你要杀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易先生大声喊道。

柳言志有些怀疑的看着手中的马三,只见马三脸色痛苦的说道:“没错,我确实都记下来了,不过想我写下来,你做梦吧。”

“哈哈哈……”柳言志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而是松开了对方说道:“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写。”

柳言志说完,拍了拍掌,下一秒柳管家和一帮异族就押着村里的乡民出现在宅院里。

“快放开他们,无耻之徒,你到底要怎么样?”马三看见村长和父亲,还有一帮村民都被对方派人抓住了,他气的怒吼道。

“只要你乖乖把古经写下来,我就放了他们,否则,哈哈哈……”柳言志大声狂笑起来。

“儿子,父亲以前说过,男子汉当顶天立地,宁死不屈。”马三的父亲说道。

“找死!”柳言志怒哼一声,一把就将对方的身子举了起来。

马三眼看父亲被举到空中,想要答应,却见父亲怒瞪着自己,于是只能哭着不敢说话。这时,易先生站了出来说道:“给我们一个月时间,我们将古经写下来给你。”

这时候一个异族走到柳言志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柳言志拒绝道:“不行,一个月太长了,我只给你七天。”

“古经上还有图解,七天根本不可能。”易先生冷声说道。

柳言志与异族人又交涉了一番,随后说道:“半个月,一天也不能再多了,晚一天,我就杀一人。”

“好,我答应你!”易先生一咬牙,看了马三一眼。

马三很聪明,知道这是易先生的权宜之计,于是说道:“你要好生照顾他们,倘若他们伤了一根汗毛,你什么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

“三儿,我们走!”易先生喊了一声。

“走?你们要去哪里?”柳言志眼睛一瞪,一帮异族人立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们自然是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在这里我什么也想不起来。”马三说道。

“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放他们走!”柳言志冷笑一声,只要他手里有这些村民做人质,他就不相信马三会跑了。

马三和易先生回到村里,他连忙问道:“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易先生说道:“现在异族频繁骚扰我朝边境,他们想要《鲁班经》是为了提高生产力和军事力量,只要我们……”

马三听了大喜道:“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半个月后,马三将一本《鲁班经》和一本《鲁班经匠家镜》交到易先生手中说道:“先生,写好了。”

易先生将《鲁班经》拿到手里翻了翻,随即对马三说道:“大战在即,你手中这本古经务必要送到戚将军那里。”

“先生,那你呢?”马三意识到什么,突然问道。

易先生看着手中的书,苦笑一声道:“有些事情,我该去解决了。”

马三知道易先生是要送书救乡民,可是这一去必定九死一生,本来他可以去的,可是易先生却说:“战机稍纵即逝,只有你才能更好的辅佐戚将军打败异族,大明的百姓就交给你了。”

马三身肩如此重任,又如何能拒绝呢?一边是父亲和村民,而另一边却是国家和大明的千万百姓。这一刻,孰轻孰重,他心里是清楚的,所以他没办法拒绝。

两个月后,戚家军与异族在战场决一死战,最终异族制造的攻城机关突然失灵,而戚家军却拿出了横扫千军的战斗机,于是异族大败而归,戚家军乘胜追击,杀敌无数。

战后,马三和戚家军去祭奠村前村的村民,马三则跪在父亲和易先生的坟前,他自豪的说道:“爹,先生,你们说的对,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终于做到了!”

“报!”这时候,有一个士兵跑来传音。

“快说,什么好消息。”戚将军问道。

“异族已经退回蛮荒,柳言志因作战不力,被蛮王处死。”士兵大声说道。

“好!善恶有报,苍天有眼!”戚将军大喜道。

“爹,先生,你们听到了吗?”马三听到这个消息哭了,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写在最后

“奸臣误国英雄死,千古遗碑夕照明。”的意思是:当年岳飞当年马上就要大战成功了,却被奸臣谗言12道金牌召回,然后死于风波亭,只留下了一块碑做纪念。

在这个故事里,马三和易先生,还有村前村的村民都是忠肝义胆,却被柳言志这种小人迫害,在国家与亲人的危急关头,马三选择了尽忠报国,易先生和村前村的村民也为国捐躯。而小人与异族在使用卑鄙手段时,就已经注定了失败,所以得到了他们该有的结局。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经常会面临两难的抉择,在这个时候,我们不仅要在取舍之间遵从自己的内心,还要考虑长远,知道什么是自己当下应该去做的,这样一来,事后才会无愧于心。

最后,希望这个故事可以让我们记住这样一句话:“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有家才有国,有国才有家,国家昌盛,我们才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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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随笔

简介:一个为不平事发声的小人物,看社会百态,品平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