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竹马有喘息的机会,东山再起,我主动请缨嫁给了他的对家。
两年后竹马赶回来接我离开,
我却不想走了。
“竹马,能别动我吗?”
……
1
我与宁致扬从小一起长大,二人暗生情愫。
他本是家境优渥的天之骄子,在经商上有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在无数个夜空下,他捧着我的脸颊,唇齿轻启,“毕业我们就结婚。”
我面颊滚烫,一直期待着那一天。
可他家在一夜之间跌下神坛,而宁致扬也因平日在学校不藏锋芒得罪不少人。
如今都狠不得来踩他一脚。
最为猖狂的当是他家的死对头,周氏的小儿子周之羡。
众所周知他是小三上位的儿子,平日在学校风头无二。
旁人被他欺负只能忍气吞声。
偏偏宁致扬和他叫板,趾高气昂道,“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小三的儿子也敢在这叫板,管你是周氏王氏还是刘氏的儿子,欺负到我头上那就不妨看看谁是孙子谁是爷!”
当时周氏集团和宁氏势均力敌,没必要为了小辈为对方树敌。
现在不同,周氏成为了宁氏的最大的一个债主。
宁致扬的父亲不堪重负从高楼一跃而下,母亲因此精神失常,所有的重担都落到了宁致扬身上。
周之羡先是讥笑着上来用手掌重重地拍了拍宁致扬的脸,“怎么宁大少爷,我偏要欺负到你头上,现在你还敢和我碰吗?”
我看着宁致扬被拍得通红的脸,那黑色碎发下隐忍的眸子,我的指甲顿时嵌入了掌心。
眼看着周之羡还有刁难的意思,我出言制止,“周之羡差不多得了吧。”
在此之前我从未和他有过冲突,一方面是因为宁致扬罩着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家庭普通,如大多数同学一样,不敢招惹他。
周之羡莫名来了趣味,勾起唇角,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对呀我都把你给忘了。”
话音未落,宁致扬立马将我护在身后,“有什么事冲我来与她无关!”
“她可是你女朋友,怎么无关了。”
“分手了,我背负债务,她躲都来不及呢。”
他低着头自嘲道。
我眼睛顿时一阵酸楚,我见不得他低声下气的模样,牙床在隐隐颤抖,可我又气,他把我推开了。
我气得甩开他的手,环着手后退两步。“对,我们分手了,我不过是看不惯前任跟条狗一样,丢人。”
只见他的头低得更低了,手竖直耷拉在裤腿处,活活像一只丧家犬。
周之羡眯着眼放声大笑,还招手叫来一大批人来看热闹,“哦?既然如此,你嫁给我吧,我有的是钱。”
只见他的指尖勾起了我的下巴,轻轻摩挲。
我没躲,不怒反笑,“好啊。”
原本低着头的宁致扬猛然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笑着握住周之羡的手,“只是我要的你不一定给得起。”
周之羡这人从小养尊处优,最受不了激将法,不服气道,“笑话,有什么是我给不起的。”
“宁致扬之前和我画大饼欠我好多钱,现在你们这么催债他根本没钱还我,我想让你们给他三年时间。”
我紧紧盯着周之羡的神情,怕他不答应 。
2
见他沉思时,我乘胜追击,摆摆手道,“算了你只是周氏小儿子,做不了主,多问了。”
我故作潇洒地离去,却被周之羡一把拉住,“谁说我做不了主,日后整个周氏都是我的。”
我被圈在怀中,男人充满烟味的气息喷在我的头顶,“就这么定了。”
凭借着我对宁致扬的了解,三年时间,让他翻身的希望不小。
他的野心也很大,放弃我是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翻身的机会。
就像现在,他又低下了头,碎发挡住眼睛,我却依旧能看到他隐隐颤抖的身躯和掉在地板上的泪珠。
周之羡给我三天时间带着身份证等证件去民政局领证。
没想到这么迅速,以至于我回家偷户口本和身份证时,被妈妈抓到了。
她一脸八卦,“你这是要偷偷和宁小子结婚啊?”
我摇摇头,“不是,他家破产了,背负巨额债务,我嫁给周氏。”
话音未落,一巴掌落在我的脸上,“你还真是个扫把心,生下你后你爸不要我们了,现在眼看着你要和宁致扬结婚了,他又垮了,你给我滚,始乱终弃真是给我丢人!”
我埋藏在心底的不甘与愤怒也爆发了出来,“你知道他们欠多少吗?我和他结婚了赚十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回来!妈你难道想再和我回到那个睡在桥下的日子吗?”
拿完证件我就离开了,因为周之羡说,在领证之前他随时可能改变主意。
我很好奇,他一直看不上我,现在怎么会为了踩在宁致扬头上就和我领证呢?
到了民政局我才知道 ,和我领证的不是周之羡,而是他同父异母也就是正房的儿子。
那个他一直瞧不起的聋了一只耳朵的废物哥哥周误。
我刚见到他时,是周之羡在周误左边,对着他的左耳喊,“独耳龙快走啊,我可是给你找了个媳妇呢。”
周误一脸迷茫地望向左侧,“弟弟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他瞳仁漆黑,声音柔和,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腼腆又懦弱。
我对周误的第一印象不算好,他长得不错,眉眼清俊,看着比周之羡好不少,可一看就是被弟弟长期欺负不敢反抗的人。
就连婚姻都是靠弟弟摆布,简直废物。
和宁致扬比简直云泥之别。
转念一想,和他结婚总比和周之羡好,就这么混日子吧。我等着宁致扬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我顺理成章地和周误回到了他的住所,虽然不得宠,好在居住条件不差。
就在我刚安顿下来一会时,手机再次显示宁致扬的来电。
这两天我把他所以社交账号拉黑,唯独留下了手机号,可我也没接。
就像之前无数次吵架一样,我会留下唯一一个方式等他哄我,没找到他就死定了。
这次我接了,电话那头男人声音沙哑又激动,“你终于愿意理我了。”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我声音十分平静,可眼睛还是湿了,我知道他当时撇清关系是为了我不受刁难,可每每想到,心还是忍不住地抽痛。
3
电话那头笑着吸了下鼻子,“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最佳拍档,谢谢你为我争取机会,我一定会尽快回来娶你的,相信我!”
我也笑了,如他所说,我们之间的默契无人能比,我们都互相想着对方。
为了让我时时刻刻想起他,即便他此刻穷困潦倒,仍是掏光钱包给我买了条不贵的项链。
可以算得上是他送我最便宜的首饰,但却弥足珍贵,我抚摸着锁骨处的项链,只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不知何时周误端着煮好的饺子放到了我跟前的茶几上,笨拙地把手上的水擦在围裙上。
顿时我吓得一个激灵挂断了电话,心虚朝他笑笑,“谢谢啊。”
他微微偏过脑袋,蹙着眉头仔细听我讲的话,“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下次说话尽量往我右边说。”
顿时一股愧疚感爬上心头,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只是有点残疾。
可我之前却在心底里那么瞧不起他,如今他能谈笑着把自己的缺陷挂在嘴上,想必也不容易。
只是不知道刚才我和宁致扬的谈话他应该也没有听清楚。
周误还算守分寸,很自觉地与我分房睡,一点也不会有冒犯的举动。
甚至一日三餐都是他亲手做的,还十分对胃口。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宁致扬每天都会打电话,他会问我在这有没有被欺负,也会告诉我他工作进展,加了哪些女生。
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变,依旧眼里只有对方。
这样清净的日子很快就到头了,周之羡借着探望哥嫂的名义的来了周误的住宅。
脚还没踏进门,恶心的声音已经到了,“独耳龙,嫂嫂,你们过得怎么样呀?”
我白眼差点翻出来,终究是忍住了。
只见周误面带笑意地上前迎接,还泡好了茶,“弟弟快进来。”
可下一秒滚烫的茶被周之羡打翻到周误身上,揪着周误左耳吼道,“谁是你弟弟?你配吗?我都把你耳朵搞聋了你还把我当弟弟,你是不是贱啊!”
只见周误的衣服和手被茶水浇得冒着热气,手背立马红了一片,可他面色如常,“弟弟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闻言我心一惊,我本以为周误是先天耳聋的,没想到是周之羡害的。
人家就差其在他头上拉屎了,怎么还能做到无所谓的?反正他在家毫无人权,一无所有了,何不放手一搏呢?
我在角落看着周误这副不争气的样子然我牙痒痒,我虽然气愤,也知道他不值得我去和周之羡叫板。于是转身进了卧室。
可没过多久,响起了敲门声,“嫂嫂开门啊?”
我心一沉,这时周之羡的声音。
见我不搭理,“嫂嫂不开门我可要砸门了哦,废物独耳龙现在可下楼买菜等着给我做大餐呢,没人救得了你哦。”
敲门声如暴雨,又如鼓点密密地重重地砸在我的心口。
我大脑立马宕机,我深知我不知周之羡的对手,只能手忙脚乱挪动笨重的桌子抵在门口。
不知持续了多久,门外的动静愈来愈剧烈。
我亲眼看见门锁摇摇欲坠,“嫂嫂我就要进来了哦!躲好噢~”
心急之下,我下意识拨通了宁致扬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