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邀我去自驾游,我们携各自女友同去。
不想半路车祸,兄弟受伤。
他说前方不远有一栋木屋,让我们去求救。
然而,等待我们的,竟是食人狂魔。
1
临近国庆,好兄弟石识直约我。
他说中秋去自驾游了,那是一个远离城市的山林,山好水好风景好,感觉没玩够。
马上国庆节了,他想叫上我和诗诗,他也带上新晋女友贞珍,再去那里玩一次。
诗诗是我的女友,我征询了她的意见,她也挺想去的,我们便如期出发了。
2
国庆假期比较长,我们准备了好多补给,特别是食物和汽油。
出发后的第二天,我们行驶到了山林深处。
这里已经远离了城市的喧嚣。
车子引擎的轰鸣声,伴着山林里的虫鸣声。
我们仿佛在偷窥着,工业社会和大自然的热吻。
然而,终究还是工业机器过于暴力。
一个长下坡时,老石突然大喊:“没刹车了!”
后排两个女生,正在边吃东西边聊八卦,她们见状立刻丢掉手中的零食,慌乱地系上了安全带。
我定了定心神,对他说:“握紧方向盘,别慌!”
我看了一眼仪表盘,此时的速度指针落在120的位置,而且还在逐渐向右偏。
然后尝试性地拉了几下手刹,指针也没有回落的迹象。
屋漏偏逢连夜雨,前方不远处,又是一个急转弯。
以我的驾驶经验来看,按照这个速度转弯,车子必定要翻。
我又把目光放到前面的一棵树上,那棵树很粗,直径有半个车身那么长。
“你们两个,系好安全带,抓好扶手。”我先叮嘱了后排的两个女生。
然后对老石说:“没办法了,瞄准前面那棵大树,擦上去,擦重一点。”
3
电光火石之间,车停了。
安全气囊全部弹开,车头冒着白烟。
在老石的哀嚎声中,我挣扎着解开安全带,听起来他伤的不轻。
我推开车门,先把坐在我后面的诗诗拉了出来,看起来她问题不大,只是头上有些淤青。
左侧的两个车门全都凹进去了,车门拉不开。
我翻了翻后备箱,找到了两个棒球棍,把两个门撬开了。
贞珍已经晕过去了,我先把她抱了出来,让一旁的诗诗照看着她。
老石被卡在了驾驶室,右大腿在渗着血。
我从工具箱里找到一个螺丝刀,把座椅拆掉了,这才把老石弄出来。
我给他们两个检查了一下伤势。
贞珍身上倒是没有明显的伤痕,可能就是吓晕了。
老石伤的比较重,右腿被划了一道口子,左脚扎进去一颗螺丝钉,脸还被方向盘上的装饰品崩了个红印。
还好我们补给品带的比较充足,急救包也没有漏买。
我给他伤口敷了点药,缠上了绷带。
4
没有了高速运转的机械引擎声,山林里显得更安静了。
处理完伤口后,贞珍也醒了,看到老石的伤,她忍不住落泪了。
我们安抚好了她的情绪,然后一起商量对策。
手机也没有信号,卫星电话也忘记买了,从地图上看,我们属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食物倒是够我们吃上几天的,但是如果一直联系不到救援,那也只是杯水车薪。
“我想起来了,这个地方我们上次来过,我记得前面好像有一栋木屋。”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后,老石突然发话。
“前面?有多远?”我急忙问他,我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具体多远我也不能确定,但是应该没有很远,几公里应该是有的。”虽然他说的很含糊,但这大概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可惜我现在走不了,要不然能带你们去。”
“没事,你在地图上给我标一下路线,我去。”我拍了拍老石的肩膀,对他说。
然后老石拿着笔在地图上给我画线,我在一旁收拾着行李。
因为不知道具体有多远,这荒野山林里,我得带上足够的食物和防身工具。
我在包里装了几个午餐肉罐头和几瓶水,还拿了一根棒球棍。
之后我们便兵分两路,我和诗诗往前走去求援,贞珍留下来照顾老石。
5
我和诗诗徒步行进,感觉两三公里走出去了,什么也没看到,还是一望无际的山林。
半路上,诗诗突然问我:“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奇怪?”
“怎么了?这不就是荒野丛林吗,有什么奇怪的?”我好奇地问她。
“你觉得这路上好玩吗?除了树就是树。”
“还有,这一望无际的山林,老石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就在几公里之外就有人住?”诗诗的话引起了我的警觉。
按理来说,来这里自驾,一天跑几百公里很平常,他的记忆能在几公里的尺度之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但老石是我多年好兄弟了,毕竟大学就是室友,毕业后又留在同一座城市,我对他没有戒心。
“我们再往前走走吧,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们天黑之前赶回去,再想别的办法吧。”我对诗诗说着。
诗诗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着我走。
十月份的天气,依然酷热,我们带的水很快就喝完了。
“我们回去吧,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诗诗口干舌燥地对我说。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微微泛红了,密林之中,天会黑的更早。
“还是回去吧,回去再想办法。”我对诗诗说。
“嘘!小声点。”只听诗诗小声地说。
我回头一看,她正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好像在看着什么。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远处竟然有一头狼。
6
那头狼好像在追一只野兔。
我向四周看了看,找到了一棵歪脖子老树。
然后我抱着诗诗的腿,让她先爬上去,之后我把行李扔给他,也爬上去了。
我们在树上躲了一会儿,直到狼走远了。
我先从树干上跳下来,确认安全了,然后准备接诗诗下来。
“下来吧,咱往回走。”我对她说。
“我看到木屋了,就在那边!”她边喊边对我指着木屋的方向。
我朝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一栋木屋,只是和周边的树林颜色过于接近,不好辨认。
诗诗兴奋地从树上跳下来,我接住了她,然后我们一同向木屋方向跑过去。
从外面看过去,木屋前面有一个栅栏围的小院子,院子右边搭了一个棚子,左边是一个小屋,中间是一个大屋。
走到门口,我大喊:“有人吗?”好像没有人回应我。
我拍了拍栅栏,然后又喊:“有人在吗?”还是没有回应。
看起来里面没有人,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了栅栏门,走了进去。
右边的棚子里面有一个木桶,桶里装了一桶水。
我在旁边桌子上拿了两个碗,然后我们两个像渴死鬼一样喝了起来。
不知道是井水还是泉水,喝起来有一股异常的甘甜。
喝饱水后,我们向右边的小屋走了进去,屋里很昏暗,没有窗户,只是从木墙缝中透进来一些微弱的光。
屋子不大,左右有两排木架子,架子上放满了玻璃罐子,看起来像是腌肉,还有一些动物内脏什么的。
7
看起来这里没什么特别的,然后我们两个准备往外走。
这时候,诗诗突然扯我的胳膊,然后给我指着门口旁边的一个罐子。
我看到里面泡着的,分明就是两只手,没错就是人的手,其中一个无名指上还戴着戒指。
这样看来,那些泡在罐子里的肉和内脏,可能不是野生动物的,而是……
我刚想开口安慰诗诗,突然发现不论我怎么用力,嗓子都发不出声音。
我扭头看看诗诗,她好像也在用力地扯着嗓子,但也说不出话。
只见她,在输入框中打出了几个字:“我说不出话了,你也是?”
我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她又打了几个字给我看:“那桶水。”
我瞬间明白了,难怪我喝水的时候感觉甜的过分,那水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然后我也拿出我的手机,在上面打出了:“咱们快走吧,这里有点不正常”。
给她看完她也点了点头,然后我刚要拉着她出小木屋,这时,院里突然有动静了。
我赶紧拉着诗诗蹲了下来,然后透过墙缝看到有两个人从大门口进来了,一男一女。
看起来他们是这里的主人。
他们衣衫褴褛,头发像一团枯草堆在头上,脚上穿着草鞋,宛若一幅原始人的模样。
他们两个每人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其中一个身上还背着一把竹条做的弓。
8
他们两个在水桶旁边喝了一碗水,然后慢悠悠地走进了大屋里。
我看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对话,而是在用手比划着,看起来像是手语。
看起来他们一直在喝这里的水,可能早就失语了。
我拿出手机,在里面打字:“等会儿跟着我走,脚步轻一点,不要被他们发现。”
给诗诗看完后,她颤抖着点了点头,看起来诗诗也被吓坏了。
我拉着诗诗的手,瞧瞧走出了小木屋。
地面都是泥土,只要不是刻意蹭着地面走,基本上也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
就在我们走到门口时,突然回来了第三个人,和我们撞了个对脸。
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估计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他手里拿着砍刀,我手里拿着棒球棍,两个人四目相对。
诗诗下意识地躲到了我的身后。
这时,他举着刀向我冲了过来,我举着棒球棍一下子砸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一个踉跄,然后摔了个狗吃屎,手里的砍刀也掉在了地上。
趁他摔倒的功夫,我拉着诗诗就往车的方向跑,也顾不及看他有没有追上来。
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们两个人在路上奔跑,在这无边的山林中,显得无比渺小。
9
我们两个跑到力竭了,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感觉距离车子那里还有大概一半的距离。
前后都是黑黢黢的一片,也看不到他们有没有追过来。
我用了扯了扯嗓子,还是说不出话。
没有办法,只能拿出手机打字给诗诗:“看样子我们今晚得在这里过夜了,太晚了,路上可能会有野兽出没。”
她向我点了点头,然后我看了看旁边的一棵树,和之前我们躲狼的时候那个差不多高。
看来这棵树就是我们今晚的栖身之所了。
我把手机和包放在了地上,然后抱起诗诗,让她先爬了上去。
就在我低头捡手机时,一只木箭突然射在了我的右臂上。
尽管很疼,但我也叫不出声,我捂着胳膊躲在树后,看着远方有闪烁着的火把。
应该是他们追上来了。
这时我的右臂已经无法发力了,爬上树是不大可能了。
我在手机上打下了遗言:“往上爬,活下去,我去引开他们。”
还好我用九键输入法,单手也能飞快地打字。
然后我用左手把手机和包分别扔给了诗诗。
黑暗中,诗诗和我深情对视,虽有千言万语,但也无法说出口。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往上爬,然后我跑到路中间,对着火把的方向挥了挥手。
看着他们朝我的方向追了过来,然后我就朝着远离诗诗的方向跑了。
诗诗和我相恋三年了,我们两个一直相处的很好,也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旅行,但是这一次,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10
我平时一直坐办公室,也没怎么去过健身房,自然是跑不过他们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我又跑不动了。
不过,现在的位置,离诗诗也足够远了,希望她能活下去。
我躺在了地上,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很快,他们三个就举着火把跑到了我的旁边。
三人举着火把站在我的面前,夜晚的冷风呼呼地吹过耳边,仿佛是索命的死神。
然后他们把火把插在了地上,三根火把将我围在了中间。
他们站在一旁,双手一会儿合十,一会儿又举起来,仿佛在举行什么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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