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赵孟頫是“楷书四大家”,前三位都生活在唐代,这一时期也是楷书发展的顶峰期,柳公权是唐楷的集大成者,还有人称赞他是“楷书最后一位大师”。唐文宗李昂非常痴迷柳氏书法,认为哪怕是钟繇、王羲之复生,也难超越公权。
据《旧唐书》记载,柳公权曾提出“心正则笔正”,他为官多年,始终刚直不阿,还劝告皇上要亲近贤臣、远离奸佞。以此看来,不仅在书法上“颜筋柳骨”并称,在人品上柳公权也可与颜真卿相提并论。
柳公权,字诚悬,大历十三年(778年)生于华原(今陕西铜川)。他出身于世家大族河东柳氏,祖上世代为官,在如此优渥的环境中长大,他得以接受顶级教育,诗文书法俱佳,元和三年(808年)中状元,他历仕七朝,官至太子少师、封河东郡公。咸通六年(865年),以八十八岁高龄去世,成为最长寿的书法家之一。
柳公权书法诸体皆能,尤以楷书成就最大,而《九疑山赋》是“柳楷”经典之作,也可以说是“标准楷书”了。此卷字字美得不可方物,比《玄秘塔碑》更加细腻耐看,当代的“丑书大师”和胡写乱画者看了,估计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柳公权楷书吸取“二王”、欧阳询、褚遂良、颜真卿笔法,推古出新,创造出了“柳体”。《九疑山赋》以小楷写就,完成于唐会昌四年(844年),略晚于《玄秘塔碑》和《神策军碑》,此作笔法严谨精到,还能看出几分颜真卿风格。
《九疑山赋》多逆锋入纸、顿笔后铺开笔毫,再以中锋行笔,以点、横笔画为例,点画先逆锋落笔,再向右下按压顿笔,再以回锋收笔,向左上提笔而出。横画也是如此,行至末尾顿笔稍驻,然后向左收。竖画悬针、垂露皆有,撇捺舒展、转折处方圆并用。
此作结字疏朗开阔、峻拔挺健而不枯瘦。左右揖让、上下收放自如,看似平正实则变化丰富。《九疑山赋》作为柳公权晚年小楷,功力深厚、运笔精熟,将“唐楷”法则汇总于一卷中,是学小楷书不可错过的法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