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囚犯在坐牢期间百无聊赖,突然发现了一只苍蝇,他花了7年的时间,让苍蝇听自己的话,训练苍蝇跳舞转圈用水画画,他想,出去后肯定可以用这个大赚一笔。7年后,他终于出狱了,那天早上狱警把行李递给他,一个缝缝补补的布包,里面就两件旧T恤和一条裤子,他看都没看,手一直攥着裤兜里的小铁盒——那是他用罐头铁皮掰弯了焊的,里面垫着棉花,苍蝇的“豪华单间”。 走出监狱大门时,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空气里有烤红薯的香味,还有汽车尾气,他深吸一口,觉得比号子里的霉味好闻一万倍。铁盒在兜里硌着,他却觉得踏实,好像揣着个会下金蛋的鸡。之前在号子里就跟同改吹过牛:“等我出去,让我那苍蝇给你们跳段踢踏舞,保准你们这辈子没见过!到时候开个表演班,一张票收50块,来一百个人就是5000,比你们出去搬砖强多了!” 他沿着马路溜达,琢磨先去哪儿显摆。路过菜市场时,卖菜大妈喊他:“小伙子,买把青菜不?”他摆摆手,心里想:等我苍蝇火了,顿顿吃肉,谁吃青菜。最后选了十字路口那家“兄弟酒吧”,门脸亮堂,里面人多,正好让大家开开眼。 推开门,烟味混着酒气扑过来,他咧嘴笑了,这才是活着的滋味。吧台前坐着几个光着膀子的大哥,他挤过去,拍了下桌子:“来瓶啤酒,要凉的!”酒保是个寸头小伙,胳膊上有纹身,笑着问:“常温还是冰镇?”“冰镇!越冰越好!” 啤酒搁在桌上,泡沫往上冒,他舔了舔嘴唇,手指头在裤兜里摸了摸,铁盒冰凉。他清了清嗓子,左右看看,故意把声音提得老高:“各位,今儿给你们看个稀罕玩意儿!”说着掏出铁盒,轻轻打开,对着里面“嘘”了一声——这是他和苍蝇的暗号。 “嗡”一声,苍蝇飞出来了,比普通苍蝇小一圈,肚子是金绿色的,停在他手背上,跟个小宝石似的。他得意地抬着手,正要开口:“瞧见没?这苍——” “啪!” 手背上一疼,苍蝇成了纹身酒保手心里的一滩黑泥。酒保还在那儿甩着手,一脸“小事一桩”的表情:“不好意思啊大哥,刚瞅见个苍蝇,别掉酒里了,我给你重开一瓶,算我的!” 他盯着酒保的手心,又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手背,脑子“轰”的一下,跟被人拿闷棍敲了似的。7年啊……他在号子里,冬天怕苍蝇冻死,把铁盒揣怀里捂;夏天苍蝇不爱动,他就拿小镜子反光逗它;为了练“画画”,他用牙膏沫调水,让苍蝇爪子蘸着在纸上画圈,画得好就奖励半粒米饭,画不好就饿它一天……有次苍蝇翅膀受伤飞不动,他愣是求了狱医要了点紫药水,天天给它涂,跟伺候祖宗似的。 “你……你知道你拍死的是啥不?”他声音抖得像筛糠,眼泪差点掉下来。 酒保愣了:“不就是个苍蝇吗?大哥你咋了?” “那是会跳舞的苍蝇!会转圈!会画画!我养了7年!我出狱就靠它吃饭呢!”他突然喊起来,酒吧里瞬间安静了,光膀子大哥们都扭头看他。他赶紧从布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拆开,里面是几张用卫生纸画的“作品”——有歪歪扭扭的圆圈,有像蚯蚓似的曲线,还有个勉强能看出是五角星的东西。“你看!这都是它画的!我本来想靠它赚钱,买房子,娶媳妇……” 酒保脸都白了,手里的啤酒瓶“哐当”掉地上,碎了一地玻璃碴。“会……会画画?真的假的?”旁边一个大哥凑过来看烟盒,“嘿,还真像那么回事!这苍蝇成精了?” 他看着那几张“画”,又看看地上的玻璃碴,突然笑了,笑得直跺脚:“成精有啥用啊?还不是让人一巴掌拍死了!”他抓起布包,转身就往外走,酒保在后面喊:“大哥!钱!我赔你钱!你说个数!” 他没回头,就觉得裤兜里的铁盒空落落的,硌得慌。走到门口,一阵风吹过来,他裹了裹身上的旧T恤,心里那个“靠苍蝇发财”的梦,好像也被风吹碎了,飘得哪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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