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场流感。
病人先是咳嗽发烧，接着，医疗系统失控，开始死人，大街小巷弥漫着尸臭。
后来，那些尸体又一夜之间消失。
当人们发现它们开始走动的时候，末世早已开始。
1.
「吃点布洛芬，睡一觉闷一身汗就好了。」
「管它这次又是什么病毒，老子不怕！新冠都扛过来了。」
「笑死，要不我也上街主动感染一下好了，早病早免疫，等集体免疫了不就没事了？」
大街上阳光明艳，路人们却无暇欣赏，纷纷捂紧口鼻，行色匆匆。
这一次的流感持续太久了。
起初只是最常见的咳嗽，后来感染者高烧不退，开始咳血。
一位患者咳血后死在医院的视频流出，民众陷入巨大恐慌。
那些早感染早免疫的玩笑，再也没人开得出来了。
收到封控消息，我立刻开车前往附近最大的超市，路上同方向的车也不少。
一路绿灯，把车停在离超市近一点的车位，我立刻冲了进去。
直奔冷冻区，打算先把最重要的蛋白质肉类搞定。
到了冷库我才发现来晚了，普通的食材几乎被抢购一空，现在留下的只有一些极其昂贵的牛排海鲜。
可也轮不到我挑挑拣拣了。
洗劫一空后，还顾不上心疼，立刻冲去蔬菜区，果然不易保存的蔬菜没有那么多人抢。
我直接装了一整个购物车。
卫生纸、卫生棉……路过露营区的时候，我看到了便捷马桶和消臭固化剂。
这玩意儿意思跟猫砂差不多，但是占用空间却很小，于是我也拿了一堆。
管它用不用得上，大不了浪费。
有了「大不了浪费」这个想法，我又肆无忌惮地捞了一堆食物到购物车里。
怎么看怎么不够，索性定了一百箱水还有一大堆食品，让超市经理明天给我送一趟，
和超市经理约好了上门时间，我就一脚油门踩回家。
大摇大摆搬物资还是太招摇，得在所有人下班前赶回家。
2.
保安大叔帮我把货一起卸到地下室。
大叔搬得汗流浃背，搬完就立马拍拍手要走，说还要去巡逻。
我拦住他，送了他两桶水和两袋压缩饼干、两袋泡面，还有几颗青菜。
「大叔，咱们小区快封控了，你一直在小区里忙前忙后的，估计没时间整这些。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一点心意，你拿着吧，说不定用得上。」
大叔一愣，定了定情绪，狠狠点了点头：
「哎！好妹子，那叔可真收下了！这都是救急的好东西，俺赶紧跟媳妇儿说去，让她准备准备！」
打听下才知道，保安们都不知道封控的消息。
物业为了让他们老实上班，做出来的事情也是够不要脸！
晚上，封控的消息如期而至。
我们小区都是独栋小楼，所以人不多，也相对好管理。
每一块区域的小楼由一位楼长做管理和出入登记。
我想到超市订购的东西要明天才能送来，特地问了下楼长，得到可以去门口取货的回复后才放心。
该说什么呢，因祸得福吗？
五年前，我被男友家暴，可无论躲到哪里都能被找出来。
即使法院发布了人身保护令，他还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对我施暴。
直到某一天，他又因此被拘留，却挑衅地对我笑着说「反正关几天又出来了，到时候还来找你」。
我花了大价钱隐姓埋名，躲到了这个偏远小镇。
从此，我只在家里工作。
并把家里改造成一个有很强隐蔽性的小堡垒。
从外边看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房子。
里边既有防御性，又有大量的储物空间，冰箱也是够大的。
我看着自己这防御性极佳的小屋，冷笑了一声。
谁能知道呢，做到这种程度竟只是为了躲一个曾经相爱过的男人。
摇了摇头，思绪回笼。
把新鲜蔬菜全洗了切了，装在一个个的保鲜盒里，整齐码在冷冻库。
冷冻蔬菜不比新鲜蔬菜口感好，但好歹能保存久一点。
整理完买的东西，我大字型瘫在床上，才发现今天一天耗费的体力简直离谱。
一闭眼，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超市经理的电话把我叫醒。
他开了个小型卡车过来，站在小区门口向我招手。
我一边和他把水一箱箱地码到板车上，一边调侃，「赵经理还有开卡车的手艺呢？」
「我有心机，特地去考的，要不说我能当上门店经理呢。」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二人把板车挂到他们超市专用的拉货小拖车上，有说有笑地往我家慢慢行进。
此时，我们的忙碌，让我们彻底错过了口袋里手机弹出来的警报信息。
【东城小区出现第一例病人尸体咬人现象！尸变原因正在调查！所有居民请紧闭门窗，不要出门！不要发出声响！目测尸变后的病体会攻击声音来源！所有居民请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务必小心病人尸体！！】
官方竟一连发了一串感叹号，可见事态紧急。
可我和赵经理此时正坐着老头乐一样慢速的电动车，拖着一板车沉重的物资慢慢前行。
赵经理悠然地说道：「你们小区封控管理挺严格啊，除了你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诶？是哦。」
接过话茬，我感到一阵异样。
「不对啊！刚才在群里起码有三个人申请拿外卖，怎么一路上都没见到人？」
「刚才我看到门口确实有三份外卖。」
小区里安静得让人发怵，让人不得不想多。
整个小区每一户都有人在家，却没有一点生活音！
「这……」
环顾四周，恰巧看到楼长趴在自家窗口往外观察，此刻正满脸严肃。
看到熟悉的人，我赶紧向他招了招手，「楼长！」
谁知楼长脸上的严肃突然转为惊恐，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巨大的叉，然后用手在嘴巴上使劲拉拉链。
楼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活泼了？
我还想向他问些什么，赵经理却一把拉住了我，摇了摇头。
他把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嘴巴上，示意我不要发出声音。
我向他眼神的方向看去，那边的树丛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着树丛抖动，依稀听到了一些「咔咔……」的怪声！
「我们……」
想了想，又闭上了嘴，比划着手势让赵经理跟我先离开这里。
虽然我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人类毕竟也是动物，此时此刻我们二人身上竖起的汗毛足以警示我们，那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
我们悄悄下了车，蹑手蹑脚往我家行进。
可天不如人意，我越不想引起「那个东西」的注意，越是不幸踩到了一根路过的树枝。
随着一声清脆的木头断裂声，「那个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咔咔咔……」
它……
它好像……
向我们转过来了……？
3.
我们看着它的方向，倍感不妙。
正当我不知该动哪只脚的时候，「那个东西」突然从树丛里窜出，向我们扑了过来！
我操！
他妈的，这是一只丧尸？！！
「快跑！」赵经理拉起我的手就要带我跑。
可我被这么一用力，竟然直直地摔了一跤。
妈的，妈的，妈的！
动起来，动起来啊！我的腿怎么不听使唤啊！
我操！
强直静止了！
遇到巨大危机的时候，动物的大脑会分泌一种化学物质，让自己进入假死的僵硬状态，让那些不爱吃死物的动物离开。
可面前的这哪是什么动物，是他妈的丧尸啊！
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也许以前被打怕了，以至于我现在遇到生命威胁，脑子里就都是悲观的想法。
反正，我总是逃不掉的。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心想，死在这里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可下一秒，赵经理一脚把贴到我身前的丧尸给踹开，蛮横地将我打横抱起。
一路狂奔冲到了我家门口。
这时候我也终于缓过了神，立刻用指纹解锁，冲进门内，狠狠关上门，将其反锁！
4.
……
屋内是我们二人大口的喘息声。
门外丧尸摇晃着脑袋，「咔咔……」了几声，发现找不到人之后，就往别的方向离开。
我们……安全了？
但我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到了家里，我总算找回了一些安全感。
立刻打开了一堆机关，整个屋子顿时防御系数倍增。
甚至还有一道我从没打开过的外墙高压防护网。
是本着如果那个烂屌男这次还能找到我，我就电死他然后去自首的心情建造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能用上。
看着屋外升起的一层层铜墙铁壁，赵经理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淡定的表情。
「温女士你家这是……」
我笑了笑，没跟他解释太多，只是说：「都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叫我温菡吧。」
他也重新自我介绍：「赵诚。」
5.
看完政府发来的危险警告，我才发现刚才楼长的数条提示信息。
可我却因为搬东西没注意，这才遇上了危险。
其实算是「幸运」吧，我们只遇上了一只丧尸。
据说之前去取外卖的三位居民都没有回复消息，可能凶多吉少。
现在小区里有不止一只丧尸在徘徊。
很明显，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用单纯的疫情封控经验来应对。
可除了再三检查我家的防护网之外，也只能等待政府的消息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消息，会让我们等了那么久。
6.
赵诚本也是独居，且家里并没有存粮。
毕竟救了我一命，于是我很自然地就让他住在我家里。
不太方便，但眼下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笑着对我说：「就这样让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住在你家，你心也够大的。」
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走进自己房间。
然后他就听到五重门锁重重上锁的声音。
这才发现我连房间门都是防盗门。
赵诚虽然感到很汗颜，但并没有多问一句。
这也是我留在他这里的原因之一。
如果对方对我好奇心太重，侵犯了我的边界感，让我感到不适。
那么就算他救过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他送出去。
大不了让他把车上的物资带走便是。
我们在等，等一个政府通知路面安全，可以出门的消息。
可接连几天，政府的警告力度只多不少。
于是也只能在家宅起来。
为了避免发出声音，业主群里哀声载道：
「哎，虽然能戴着耳机看节目，但是连话都不敢怎么说，太难受了。」
「你还是忍忍吧，我前几天看到有个穿保安衣服的丧尸从我家门前经过！旁边一只猫走过，他马上就发现了，这玩意儿对声音太敏感了！」
保安服……？
不会吧，是那个保安大叔吗？
想起之前我家的物资要是没有他帮忙，靠我自己不知道要搬到什么时候。
他出事了？
赵诚见我吃饭无精打采，像是能看穿人心一样，安慰我说：「人各有命。」
并夹菜给我，「现在保重自己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把他给我夹的菜挑出来，「谢谢，但是下次用公筷。」
赵诚：……
7.
封控第二周。
政府的预警短信突然停了。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是不是安全了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停电了。
群里顿时乱成一锅。
我默默地打开了屋内的太阳能系统。
赵诚在旁边看着我，满脸都是「怎么这个屋子还有他妈的惊喜」。
我们这片区的楼长再次安抚人心：
「各位请不要慌张，我们小镇有变电站，是有一定储能的。
「我在小镇的文件里看到过，一旦断电，十分钟后会自动开启储备电源，到时候大家节省一点用，应该还是能撑一段时间的。」
群里顿时欢呼四起，对楼长的马匹拍到飞起。
可十分钟后，说好的备用电并没有来。
一小时后没有，十小时后也没有。
这时候业主又开始把矛头对向楼长，各种难听的话肆意抛出，就差没说这是楼长在造谣了。
可明明，我们这片楼的居民能安全苟到现在，最大功臣就是楼长。
他在第一时间想尽办法把在外的居民都喊回了家，还一直负责安抚和鼓舞人心。
甚至，还把自己囤的物资慷慨分给邻居。
可电没了，这些人的道德也随之一起没了。
丝毫不顾楼长的安危，一个个道德绑架他，让他去变电站查看情况。
可这分明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我实在忍不住，在群里说了句：
「谁要用电谁去，都要用电凭什么只让楼长一个人去？」
果不其然受到了大量攻击。
我甩下一句：「啊，手机没电了～」
就把群屏蔽了。
天色渐暗，赵诚突然起身关了屋内所有的灯，并向我快步靠近。
我心中警铃大作，问他「你要干嘛！」
他大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这个时候我心中无数脏话飞过。
我后悔了，后悔怎么放了个不安定因素进我家。
明明我知道男人这种生物是多么可怕，而我根本无力对抗的。
我猛地抬手，一个肘击往他下巴上狠狠击打！
转身就要去开灯拿刀。
可下一秒却听他痛苦地说：「有人在盯着我们家！不能暴露有电。」
我这才发现，对面小楼有个大叔正从玻璃窗里鬼鬼祟祟张望。
大意了。
不该在群里说话的，引起了别人注意。
还大大咧咧开着灯。
也许赵诚说得没错，我心太大了。
有他这个心思缜密的人在，也许是件好事。
此时我望着他痛到说不出话来，捂着下巴的样子，心中升起一阵强烈的愧疚。
「呃……」我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于是我说：
「那个，纠正一下，是我家，不是‘我们家’哈。」
他向来淡定的眼神骤然升起一阵委屈，捂着下巴走进自己房间，把门猛地关上了。
还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前，又拉住门把手，把门轻轻碰上。
这人真是，发个脾气都发得如此克制，还知道控音。
他真的，好细啊！我哭死。
8.
期待的电一直没有来，大家本就焦躁不安。
偏偏第二天，水也停了。
这让很多人的精神都达到了极限。
再不做点什么，在物资耗尽前，人就已经要崩溃了。
没电还好，没水的话，人很快就会死掉。
赵诚见我一脸淡定地下楼，便跟了下来。
我默默地指了指地下三层的一个小黑屋。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口水井。
赵诚眼神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平静地问我：「什么叫他妈的惊喜？」
我：「这他妈的就是他妈的惊喜。」
9.
小区有几户人家忍不住了。
现在政府失去消息已经接近一周。
大多数人的车就停在自家门口，安全逃到车上还是容易的。
他们觉得，宁可出去转转，找找物资或救援，也比待在这个没水没电还有丧尸徘徊的地方等死好。
有一户人家住得离我很近，他开上车，充上电，就在群里兴奋地发消息：
「[照片]家人们快看啊，这里有一辆板车，上面都是桶装水！」
可半分钟后，这条消息就被他撤回了。
赵诚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他应该自己先拿走的。」
那是我们落下的板车。
好在我家并不缺水，所以我们都没有想要冒险去拿回来。
果不其然，其他几户人家也想到了用汽车充电。
这条消息还是被许多人看到了。
缺水四天了，为了这几桶水，几个男人竟然打了起来。
可他们没想到，自己的打斗声吸引了最大的危险。
我调转家门口的监控，看着远处模糊的一切。
大约有五只丧尸向他们走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可男人们沉浸在自己的打斗中，似是要把这些日子的焦虑、惊恐和不安都发泄到同样境遇的人身上。
等他们发现丧尸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一阵阵惨叫响起，甚至撕咬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赵诚蒙住了我的眼睛，调转了摄像头的方向。
「快吃饭了，别看这种东西。」
这顿饭我们都吃得无言。
这一天总要到来的。
在家待得太舒服了，却忽略了，外边才是最大的危险。
当天，还有一户人家的男主人壮着胆子顺利开到了小区门口。
却发现小区大门被一辆卡车挡住了。
他疑惑地往卡车后边看了看，发现锁只是轻轻挂着，并没有锁上。
这归功于当时门口半点人影都没有，赵诚没有太大防备，只是象征性地挂了一下锁。
那户男主人看到里头大量的物资，终究还是心善大于自私，在他自己取了足够多的水和食物后，在群里发了消息。
能救一人是一人吧。
回去的时候，还看到了那部板车，附近充满大量血迹。
「家人们，取物资的时候一定小心再小心！且不要有任何争斗，不要发出声响。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团结起来。」
这个时候，看到消息的人都想起了那三年的抗疫。
是啊，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们都是自己人，唯一的敌人就是病毒！
「我家可以出两个男人，@老王，你家也出两个呗，我们住得近，一起去拿物资比较安全。」
「俺家有铁棍，谁和俺去？」
「我家是SUV，空间大，我可以负责开车！」
就这样，那辆车上的物资被顺利取完。
只是可惜，有一户人家的单亲妈妈为了年幼的儿子，即使没有车也壮着胆子出来试了试。
可她却死在了丧尸的口下。
我在监控中看着一个妇女模样的丧尸踉踉跄跄地走过。
也许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她竟走到了自家门前，敲了敲门。
可当她儿子打开门的时候，她仅存的一丝人性也彻底被丧尸化给带走。
我记得她的儿子，很聪明，很活泼，明年就要读一年级了。
现在，他们母子永远不会分开了。
10.
据取物资的几人说，我们小区之所以并没有出现丧尸大量徘徊的情况，完全是因为大门口横着一辆卡车。
如果只有一个单薄的升降杆，估计我们这里死伤还要惨重得多。
群里有人发了一张照片，卡车外，有数十只丧尸在徘徊。
「看来外边彻底沦陷了。」赵诚脸上罕见地出现担忧。
这并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我家有超乎常人的食物储备量，但按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政府那边肯定出了什么问题，才导致事情越来越失控。
当食物吃完的那一天，就意味着我和赵诚得出去找物资。
而此时又有人在群里求救：
「谁家有布洛芬！求求了！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我家小孩高烧不退，谁有退烧药可以救命！」
但所有人不知是没电了，还是无能为力，还是不愿意与感染源接触。
群里一片寂静。
有个好心大姐提醒：「孩子如果……没了。不要留在屋子里。」
有人骂了句：「说点人话吧！」
但也有人觉得，这才是人话。
毕竟活下去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目前已知感染了病毒而死的尸体会变成丧尸。
被丧尸咬了也会立刻变异。
所有人只要感染到了这个病毒，除非靠自身的免疫力撑过去，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其实我们都知道布洛芬没有什么用。
但我还是驾驶着一辆远程遥控玩具小车，放了一盒布洛芬和维C到那位姐姐家门口，并用车头撞了撞门。
通过车头上的摄像头看到，那位姐姐欣喜后又捂着嘴哭的表情。
让我再次感叹，人类永远不能放弃帮助人类。
可偏偏在此时，我家的警报灯亮了。
11.
监控中，我看到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带着一个女人到了我家附近。
我立刻关了高压电防护网，以防误伤。
他们在我家门口比划着，看样子好像想等我出来后把我绑了，然后抢我家物资。
女人好像不太愿意，一号男人小声骂骂咧咧：
「再给我说废话！我们都三天没喝水、五天没吃饭了，我上次清清楚楚看到她家有烧菜的烟冒出来！
「这家就一娘们儿，咱们把她吃的抢了，留条活命，饿她个三四天咋了？凭啥就她一个人吃那么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