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和李建军结婚五年了,本来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就从去年开春起,也不知道咋了,俩人动不动就为点小事拌嘴。李建军是个闷子,吵完架就蹲在院门口抽旱烟,一口接一口,烟圈飘得老高。王娟心里就跟堵了团棉花似的,喘不过气。正好厂里的赵强天天凑过来搭话,说南方厂子多,工资能翻好几倍,不如一块出去闯闯。王娟脑子一热,随便塞了几件衣服,就跟着赵强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火车哐当哐当开了两天两夜,王娟靠着窗户看外面的树往后跑,心里头那股子冲劲儿慢慢凉下来。赵强倒是挺热乎,又是给她泡方便面又是削苹果,可王娟总觉得哪儿不得劲儿,尤其是晚上在硬座上打盹,赵强胳膊老往她这边蹭。 到了深圳天都黑透了,赵强说先找个旅馆落脚,结果七拐八绕进了个城中村,巷子窄得俩人并排走都得侧着身。小旅馆房间里一股子霉味儿,墙上还贴着发黄的美女海报,王娟把包往床脚一扔,胃里直翻腾。 第二天赵强就带她去电子厂面试,车间里机器轰隆响,流水线快得像鞭子抽着人跑。工头说试用期一个月,工资两千八,加班另算。王娟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赵强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晚上回旅馆她就问赵强,赵强挠着头说:"刚开始都这样,过俩月就涨了。" 干了半个月,王娟手上磨出好几个血泡,每天站十二个小时,脚后跟肿得穿不上鞋。有天下班淋了雨,半夜发起高烧,迷迷糊糊摸手机想找人,翻遍通讯录除了老家的座机号码,竟找不着一个能说话的人。她哆嗦着拨通家里电话,响了七八声才有人接,是李建军的声音,哑着嗓子像刚睡醒。 "喂?"就一个字,王娟的眼泪哗地下来了。她想骂他闷葫芦,想骂他不懂得疼人,可话到嘴边全成了抽噎。李建军在那头也不说话,就听着她哭,过了好半天,才听见打火机"咔嗒"一声,然后是他闷闷的声音:"钱够不够?我给你寄点。" 王娟在深圳待了不到俩月就回来了。赵强想留她,说再找找别的厂,王娟没理他,自己买了火车票。到家那天是个阴天,她刚走到村口,就看见李建军蹲在老槐树下抽烟,还是那个姿势,烟圈一圈圈往天上飘。他看见她,愣了一下,把烟屁股摁灭在鞋底,起身往家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她:"灶上给你留着粥呢。" 王娟跟着他往家走,院子里的月季开得正旺,是她走之前栽的。李建军从柜子里翻出双棉拖鞋,是她去年冬天织的,鞋底有点歪,他一直没舍得穿。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建军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是一沓零钱,最大的票子是五十的。"这是你走后我卖玉米的钱,"他把钱推到她面前,"你拿着,想买啥就买。" 王娟没接钱,端起碗喝粥,粥熬得糯糯的,是她喜欢的甜口。她忽然想起临走前那架,她骂他一辈子没出息,他蹲在门口抽烟,烟圈飘得老高老高,她当时觉得那烟圈堵得她喘不过气,现在看着眼前这个闷葫芦,心里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熨帖得暖暖的。 从那以后,俩人还是会拌嘴,不过吵完架李建军不再蹲门口抽烟了,他会默默去厨房烧壶热水,给王娟泡杯红糖水。王娟呢,也不再揪着他的闷子不放,有时候看他蹲在院子里修锄头,会端杯热茶过去,往他手里一塞,啥也不说,就靠在门框上看天上的云。日子还是平平淡淡的,可王娟觉得,那团堵在心里的棉花,好像慢慢化了。
王娟和李建军结婚五年了,本来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就从去年开春起,也不知道咋了,俩人
叙白呀嘿
2025-09-26 10:4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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