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135年,宋徽宗死后被金兵火化,结果烧到一半时,金兵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不停地往尸体注水,然后他们排着队,提着器皿,不停地在装油,期间有人还试了试,点了一下火。 公元1135年的五国城,北风卷着雪沫子,往人骨头缝里钻。宋徽宗赵佶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临死前还攥着半截用旧了的毛笔——那是他从开封府带出来的唯一念想,到死都没能再画上一笔。 金兵把他的尸体拖出去时,雪地里拖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血痕。几个穿着皮袄的金兵啐着唾沫,把尸体扔在早就搭好的柴堆上,动作粗鲁得像扔一头死猪。 “点了!”领头的金兵挥挥手,有人划着火石,枯草瞬间腾起火苗,噼啪作响。火舌舔着赵佶单薄的囚服,很快就烧到了头发,一股焦糊味混着雪气飘散开,呛得人直皱眉。 旁边跪着的宋室俘虏们都低下头,有人忍不住抽泣,却被金兵的鞭子抽得不敢作声。当年在开封府,这位道君皇帝可是连吃饭都要摆上百道菜的主儿,如今死后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还要被这般糟践。 火苗越烧越旺,尸体渐渐蜷成一团。就在这时,领头的金兵突然喊了声“停”,手里的鞭子往柴堆上一指。两个金兵赶紧拿铁叉把火扒开,火星子溅在雪地上,滋滋地化出一个个小黑点。 “浇水!” 水桶“哗啦”一声泼上去,滚烫的尸体遇冷水,发出“嗞嗞”的怪响,白烟裹着水汽冒得老高,熏得金兵们往后退了两步。俘虏里有人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尸体被烧得半焦,皮肤皱成了黑炭,却在冷水浇过之后,皮下渗出些亮晶晶的油珠,顺着柴缝往下滴。 “快接!”领头的金兵眼疾手快,抄起身边的铜盆往柴堆下凑,那些油珠滴进盆里,像融化的蜡油似的,很快积了薄薄一层。其他金兵见状,也纷纷拿出随身携带的器皿,有破碗,有铁皮罐,甚至还有人解下腰间的皮囊,排着队往柴堆底下凑。 “这老东西,生前享尽荣华,死后倒也有点用处。”一个金兵用刀刮着柴堆上凝结的油,嘴里骂骂咧咧,“听说这叫‘人油’,点灯比牛油还亮,点在帐篷里,能驱邪呢!” 有人真的掏出火石,捏起一点油珠试了试。“噌”的一声,火苗窜起寸许高,蓝幽幽的,在雪地里看着格外诡异。金兵们顿时欢呼起来,抢着往自己的器皿里装,你推我搡,把柴堆都撞得摇晃起来。 宋室的俘虏们看得浑身发抖,有个老太监当场就晕了过去。他们想起徽宗皇帝当年在艮岳造园,搜罗天下奇石,想起他画的《瑞鹤图》,想起他写的瘦金体,那些精致到骨子里的讲究,如今全成了金兵嘴里的笑柄,连死后的尸油都要被这般掠夺。 雪越下越大,把金兵的皮袄染成了白色。他们装完油,嘻嘻哈哈地散去,有人还举着装满油的皮囊互相碰了碰,像在喝庆功酒。柴堆上,那具被烧得半焦的尸体孤零零地躺着,雪落在上面,很快积了薄薄一层,像给这屈辱的结局盖了块苍白的布。 后来有俘虏逃回去,把这事儿说给宋人听,听者无不落泪。谁能想到,那个把艺术玩到极致的皇帝,最终会落得这般下场——连死后的最后一点“余温”,都成了敌人眼中的“用处”。 五国城的雪一年年下,把那段记忆埋了一层又一层。只是每当有人提起徽宗,总会想起那个雪天,想起那些被金兵装走的尸油,在黑夜里点起的幽蓝火苗,像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王朝的覆灭,和一个皇帝最不堪的终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