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觉得自己挺无辜的，可出轨这事就这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被老公发现的那一刻，我承认了。他让我在家人面前承认这事，我却怎么也做不到那么直接，我实在不想让家里难堪啊。 那天之后，我每天都在煎熬里打转。老公还是住客房，家里的空气像冻住了一样。我试着在他下班前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把他的皮鞋擦得锃亮，可他回来只看一眼，就径直走进客房。有天我鼓起勇气敲他的门，想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整理文件，他隔着门说“不用”，声音冷得像冬天的井水。我靠在门板上，眼泪差点掉下来，可又觉得这是自找的，没资格哭。 后来我想，光打扫不行，得做点实在的。他以前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说我炒糖色炒得好，肉亮晶晶的，甜咸刚好。那天我去菜市场挑了块五花三层的肉，回来切方块，焯水，冰糖炒到冒泡，肉倒进去翻炒，滋啦一声，香味一下就出来了。炖了一个多小时，肉烂乎乎的，我盛了一小碗，放在他客房门口，敲了敲门说：“我做了红烧肉，你要是饿了……”话没说完，里面没动静。过了半小时去看，碗还在那儿，动都没动，肉上面的油都凝住了，像块红石头。 我又开始翻旧东西。衣柜最底下有个纸箱，装着我们刚结婚时的照片。有张在海边拍的，他背着我，我笑得眼睛都没了，海风把头发吹得乱七八糟。还有张他给我写的纸条，那时候他出差，每天写一张，说“今天吃了面，没你做的好吃”“看到卖烤红薯的，想起你冬天总让我给你买”。我把这些照片和纸条摊在客厅茶几上，想着他下班回来看到，会不会想起点什么。结果他回来换鞋，眼睛扫过茶几，脚步都没停，直接进了客房，关门声比平时还响。 上周我妈打电话来，问我们俩最近怎么回事，说视频的时候看我脸色不对，问他是不是欺负我了。我赶紧说没有，就最近工作累，还笑着说“他对我好着呢，昨天还给我买水果了”，其实那水果是我自己买的。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客房门突然开了，他站在门口，穿着睡衣，头发有点乱，说：“下次别跟妈撒谎了，她眼睛尖，看得出来。”这是他发现那事之后，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超过三个字的话。我愣了半天，不知道说啥，他已经关上门了，但我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叹气，不像是生气，倒有点像……累。 昨天他加班到十一点才回来，我没睡，在客厅留了盏小灯。他换鞋的时候，我端了杯温水过去，手有点抖，怕他不接。他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我，接过去了，喝了一口，说：“以后别等我了，早点睡。”杯子是他以前用的那个，上面有个小缺口，是有次我洗碗不小心磕的，他当时还说“没事，用着顺手”。他喝完把杯子放在鞋柜上，没立刻进客房，站了会儿，说：“红烧肉那天，我其实闻着挺香的，就是……没胃口。”说完就进去了，门没关严，留了条缝。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条门缝透出来的光，心里像压着块石头，又有点松快。我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他心里的坎儿，我心里的坎儿，都得慢慢磨。但至少，他开始跟我说话了，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