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72岁的杨成武步履沉重地踏上泸定桥。抚摸着铁索,他泪纵横。当年飞夺泸定桥,红四团22名平均不到25岁的突击队队员,腰缠老乡家借的绳子,扛着缴获的冲锋枪,塞着匕首就上了战场。他们怕,但不能退。 脚下的木板踩上去稳稳当当,和1935,和1935年那个炮火连天的日子完全两样。杨成武的手指划过铁索上斑驳的痕迹,那是子弹留下的凹坑,是岁月磨不去的印记,一瞬间,五十年前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里——他还记得那天接到的命令,中央红军被堵在大渡河边,蒋介石放话要让红军成了“石达开第二”,泸定桥是唯一的生路,红四团必须在两天内赶到,拿下这座桥。 全团战士饿着肚子出发,山路泥泞湿滑,夜里下雨,火把都点不燃,有人跑着跑着就摔进沟里,爬起来抹把泥继续赶,240里路,硬是靠两条腿跑出了奇迹。 突击队是从全团里挑出来的骨干,最小的才十七岁,还是个刚从四川乡下参军的娃娃,大家都叫他“小四川”。出发前,老乡们挤到路边,把家里的晾衣绳、捆柴绳都塞过来,有的大娘拉着队员的手,往他们怀里塞烤红薯,说“娃儿,吃饱了好打仗”。 那些冲锋枪是之前在战斗里缴获的,枪身还带着国民党军队的烙印,匕首有的是队员自己用废铁打磨的,豁口都没来得及磨平。杨成武站在桥头,看着这群年轻的战士,他们的脸被风吹得皴裂,眼神却亮得吓人,有人低声跟身边的战友说“要是我没过去,你就把我那本识字课本寄回家”,可谁都知道,战乱年代,家在哪儿都不一定了。 桥面的木板早被敌人拆得只剩光秃秃的铁索,对岸的机枪突突地扫过来,子弹打在铁索上溅起火星。突击队的队员们抓着铁索往前爬,身下是滚滚的大渡河水,浪头拍打着崖壁,声音大得盖过了枪声。杨成武攥着望远镜的手直冒汗,他看见“小四川”爬到一半,胳膊被流弹擦中,血顺着手臂往下滴,可那孩子咬着牙,没松手,另一只手使劲往前挪。 有队员中弹掉下去,连一声呼救都没来得及喊,就被河水吞没了,后面的人停顿了一秒,还是继续往前冲——他们知道,退一步,就是整个红军的绝境。 老乡们在岸边急得直跺脚,有人冒着枪林弹雨,抱着木板往桥上冲,想帮着铺桥,有的民兵趴在地上,朝对岸的敌人扔手榴弹,给突击队掩护。最后一名队员爬过铁索的时候,手里的枪都打空了,他掏出匕首,跳上对岸的桥头堡,和敌人扭打在一起。 等杨成武带着大部队冲过去,看见桥面的铁索上挂着队员们的血手印,有的木板被临时铺上去,还在往下渗血。清点人数的时候,少了五个队员,其中就有那个叫“小四川”的娃娃,他的识字课本掉在桥头,被血浸得发黑。 五十年过去,泸定桥的铁索被擦拭得发亮,桥上的木板铺得整整齐齐,游客们笑着拍照,孩子们指着铁索问“这是什么”。杨成武站在桥中央,风掀起他的衣角,像当年战场上的硝烟味。他想起那些队员,有的连全名都没留下,只记得外号,有的甚至连外号都没人记得,他们就像大渡河里的浪花,来了,又走了,却把生路留给了后面的人。 他的眼泪落在铁索上,不是软弱,是因为他清楚,今天脚下的安稳,是那群不到25岁的年轻人用命换的,他们怕过,却从没退过,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扛着的不只是枪,还有整个民族的希望。 历史从来不会忘记那些沉默的牺牲,泸定桥上的铁索记得,大渡河的流水记得,那些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1935年的那个清晨。杨成武的泪水,是对战友的思念,是对岁月的敬畏,更是对和平的珍惜——那些用鲜血铺就的道路,终究开遍了繁花。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