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的秋天，被关押在承德监狱18年的土匪齐达榜刑满释放。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承德塞罕坝上的围场县的小山村。 1969年的一个下午，一个叫齐达榜的赶车人正晃晃悠悠地驱着大队里的马车走在乡间土路上，这齐达榜是个出了名的“赖汉”，刚结束十几年的劳改回村不久，骨头里的懒散劲儿却一点没变。 马车在土路上碾出两道浅浅的辙印，齐达榜斜倚在车辕上，烟袋锅子叼在嘴边，火星子随着颠簸时不时亮一下。鞭子甩得有气无力，拉车的老黄牛慢悠悠地踱着步，比旁边步行的村民还慢半拍。 “齐赖汉，你这是赶车还是遛弯啊？”路边地里除草的大婶远远喊了一嗓子，语气里带着点打趣。齐达榜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急啥，牛累了也得喘口气不是？” 这话传到大队书记耳朵里，免不了又是一顿批评。可齐达榜左耳进右耳出，转头该偷懒还是偷懒。村里人都知道他的底细，当年跟着土匪瞎混，抢过附近村落，后来被抓判刑，如今回来没家没业，也就大队念及他还有把力气，给安排了赶车的活儿。 那时候的塞罕坝，正忙着造林治沙。漫山遍野都是扛着树苗、拿着铁锹的人，有本地村民，也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知青。风吹日晒的，没人喊苦，都憋着一股劲要把荒漠变成林海。 齐达榜赶车常要往造林点运树苗、送口粮。看着那些年轻人顶着烈日挖坑种树，手上磨出茧子，脸上晒得黝黑，他心里偶尔也会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但这滋味来得快去得快，转头又靠着车辕抽起了烟。 有一次，他赶车送一批松树苗去远山的造林点，半路下起了小雨。土路变得泥泞，马车陷进了泥坑，老黄牛怎么拉都拉不动。齐达榜急得满头大汗，正想骂人，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是几个造林的知青，他们刚结束上午的活儿，看到马车陷住，二话不说就挽起裤腿跳进泥里。有的推车架，有的拉缰绳，喊着号子一起使劲。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衣服，泥点溅满了裤腿，可没人抱怨一句。 马车终于驶出泥坑时，齐达榜看着知青们脸上的笑容，嘴唇动了动，想说句谢谢，却没好意思说出口。他默默从烟袋里掏出烟叶，想分给他们，知青们摆了摆手，又匆匆往造林点走去。 那天之后，齐达榜赶车勤快了些。鞭子甩得有力了，马车也走得快了。虽然还是改不了偶尔偷懒的毛病，但至少不再故意耽误事儿。村里有人说：“齐赖汉好像变了点。” 他自己也没察觉，那些日复一日在塞罕坝上种树的人，那种不服输、肯吃苦的劲儿，正悄悄影响着他。他开始主动把车赶得稳当些，遇到需要帮忙的村民，也会搭把手。 塞罕坝的树一棵棵长高，齐达榜也在岁月里慢慢改变。他不再是那个人人嫌弃的“赖汉”，虽然依旧话不多，但做起事来靠谱了许多。后来，他也加入了造林的队伍，跟着大家一起挖坑、种树，把汗水洒在了这片曾经荒凉的土地上。 参考资料：《塞罕坝精神读本》《围场县志》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