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小地主可吃不起白面,白面30斤1.5大洋,如果自己种的一亩地300斤小麦全磨成面粉也就210斤白面。而当时有这么一句话,叫三麦三麦,难超三百。因为在无化肥农药前提下小麦产量能有300斤就算丰收了。 很多人一说起民国地主,就觉得他们日子过得阔气,顿顿细粮大鱼大肉随便吃。可实际情况远没那么简单,尤其在北方华北一带,中小地主的生活其实挺紧巴的,别说天天吃白面了,就连常吃都难。 先说小麦产量。那时候没化肥没农药,全靠天吃饭,华北旱地多,小麦亩产通常就一百多斤到两百斤左右。河北地方志里记载,民国时期好点的地方一亩能收一百五六十斤,甚至一百七八十斤,已经算不错了。民间有句老话“三麦三麦,难超三百”,意思是说亩产到三百斤就属于大丰收,再高就少见了。卜凯的农业调查也显示,三十年代全国小麦平均亩产才一百四十多斤。丰年一亩三百斤麦子,磨成白面出粉率低,大概就两百一十斤左右。这点细粮,对一个有几十亩上百亩地的小地主家来说,分摊下来根本不够天天吃。 白面在市场上贵得很。三十斤白面要一个半大洋,这价格对普通农户和小地主都不是小数目。大洋购买力强,一块能买几十斤粗粮,可白面是细粮,舍不得多买。陈翰笙在河北清苑的调查显示,当地村民饮食九成花在粮食上,肉菜调味加起来才一成多。即使地主富农家,粗粮也占七成,白面只在麦收后吃几顿,很快又回归高粱玉米小米。 北方中小地主家,日常主食多是玉米粥、高粱饼、谷子窝头,掺点白面做杂面馒头就算改善了。冯玉祥在河北驻军时回忆,村里人家平时菜就是葱萝卜咸菜,油都省着用,肉更少见。清苑调查里,农户一年饮食费粮食占九成,肉才百分之三。地主家稍好点,但白面比例也就在三成多,多数时间还是粗粮为主。杀猪一年一次,肉腌起来慢慢吃,平时滴点猪油拌菜就解馋。 为什么这样?一是产量低,二是税捐重,军阀混战灾荒多,存粮得留着防风险。加上人口多,人均地少,小地主有两三百亩已算中等地主,可北方土地条件差,收成不稳。卖粮缴税后,剩不下多少细粮自家享用。西北关中类似,大户也多吃玉米糊糊佐咸菜。 总的看,民国北方中小地主吃喝比贫农强,能保证温饱,节庆有肉,可离顿顿白面大肉远着呢。那种大鱼大肉的形象,多是后来的刻板印象。真实日子,就跟普通农户差不多,靠天吃饭,省着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