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小组称NASA本应对Starliner事件给予更高重视】2024年6月,波音公司CST-100 Starliner飞船在首次载人测试飞行(Crew Test Flight)中,将NASA宇航员巴里·威尔莫尔(Butch Wilmore)和苏尼·威廉姆斯(Suni Williams)送至国际空间站(ISS)。然而,在从发射台到空间站的27小时飞行中,飞船遭遇了姿态控制推进器故障与持续性氦气泄漏问题,导致原计划的1至2周任务最终延长至9个月。NASA航空航天安全咨询小组(Aerospace Safety Advisory Panel,ASAP)指出,该机构在事件定性与风险管理上的处理存在根本缺陷,未能及时宣布"飞行中事故"或"高可见度险些事故",导致决策流程混乱并加重了技术团队负担。ASAP成员、前航天飞机指令长查理·普雷库尔(Charlie Precourt)披露,Starliner在2024年6月与空间站交会对接期间,部份推进器因过热失效,指令长威尔莫尔一度丧失对飞船运动的控制能力。"实时情况下存在严重担忧:若无法恢复部分控制,既无法完成对接,也无法实施可控离轨,最终可能导致航天器损毁与乘员伤亡。"他评价道,"鉴于该异常的严重性,NASA明智地利用ISS作为安全港,在地面开展测试与工程分析以评估各种补救方案。"尽管NASA与波音管理层在整个夏季多次声明,Starliner可在紧急撤离情况下安全接回宇航员,但地面官员仍要求进行大量测试以确定故障根源。普雷库尔指出,NASA商业载人航天计划(Commercial Crew Program)管理层"一直在释放'宇航员将乘Starliner返回'的预期信号",而"决策流程中的其他NASA实体并不认同"。这种分歧给一线工作人员造成显著压力,许多人误以为"唯一目标就是设法让Starliner完成乘员返回任务"。ASAP认为,问题症结在于该事件未被及时定性为"飞行中事故"或"高可见度险些事故"。根据NASA程序要求,"事故"适用于导致人员伤亡、财产损失或任务失败的事件;"高可见度险些事故"则指被高级领导层判定具有"重大项目影响或公众、媒体、政治关注度"的险情,包括对飞行硬件、软件或关键任务里程碑造成影响的事件。此类定性将启动NASA安全办公室的独立调查程序,确保调查团队与事件相关方脱离,并形成正式归档的经验教训。这并非Starliner项目首次触发该类审查。2019年,其首次无人测试飞行因未能抵达ISS,已被NASA宣布为高可见度险些事故。更早的2013年,宇航员卢卡·帕尔米塔诺(Luca Parmitano)在太空行走中险些溺水的事件也曾触发同类定性。然而2024年的测试飞行中,NASA未作出同等声明。普雷库尔强调:"调查报告在程序上与异常声明挂钩,赋予其NASA档案中的官方地位。这一特定异常理应在相当长时期内处于最优先位置。"ASAP主席、退役空军中将苏珊·赫尔姆斯(Susan Helms)补充,独立调查是"安全调查最佳实践的明确体现"。小组成员马克·西拉诺(Mark Sirangelo)则表示,及时声明可使调查团队更早组建,提升效率并加快结论产出。事件定性缺失导致决策权归属长期模糊。任务初期,NASA商业载人航天计划经理史蒂夫·斯蒂奇(Steve Stich)曾向记者表示"计划继续用Starliner在合适时间接回宇航员"。波音Starliner项目前经理马克·纳皮(Mark Nappi)也在持续三个月的任务期间多次在记者会上淡化推进器问题的严重性。普雷库尔指出,NASA内部存在根本性的哲学分歧:"一种思路是'我们将努力证明Starliner适合乘员返回',另一种则是'Starliner当前不适宜返回,主路径应切换至备选飞船(如Dragon或Soyuz),除非我们能确保在轨故障不会在再入时重演'。后者才是更恰当的方向,但许多利益相关方误以为前者才是决策方向。"这种模糊性贯穿整个夏季,持续影响推进系统测试协议的实施,并给技术团队带来不必要的扰动。经过数月的测试与分析,NASA官员仍无法确定推进器故障是否会在返回地球时复发。2024年8月,NASA最终决定让Starliner空载返回,飞船于9月在新墨西哥州安全着陆。下一次Starliner任务将仅执行货运任务。ASAP建议NASA审查其标准与流程,确保涉及NASA人员且"对乘员或航天器安全造成影响"的任何事件,在定性要求上"语言明确无误"。该小组认为,若2024年6月事件被及时正确定性,将避免内部混乱,强化独立审查机制,并为后续项目保留更完整的技术教训档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