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8岁的女孩被人贩子卖给老汉为妻，付钱时，人贩子却要多收100块。

1994年，18岁的女孩被人贩子卖给老汉为妻，付钱时，人贩子却要多收100块。农民转身要走，被拐的女孩连忙跪下对老汉说：“我这还有50块，求求你带我走吧。” 那个夏夜，太行山的风裹着柴油味灌进车厢时，郜艳敏攥着口袋里的80块钱，指节捏得发白。这是她高考失利后在电子厂攒下的全部积蓄，此刻却成了买自己性命的筹码。人贩子把价码从2400加到2500时，她看见买主老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膝盖比脑子先做出反应，扑通一声跪在满是尘土的院坝上。被锁在土坯房的第三个月，郜艳敏发现窗棂上的冰花会在阳光下化成小水珠，像极了课堂上孩子们求知的眼睛。这个发现让她在夜里不再用头撞墙，而是开始用烧黑的木炭在墙上写字。村长来催缴提留款时，瞥见满墙歪斜的公式，突然问她愿不愿意给村小学代课，每月150块。讲台上的第一个冬天，郜艳敏带着孩子们用玉米杆扎成加减乘除符号。手指被玉米叶割出细口子，血珠渗进黄色的秸秆里，她却笑着说这样记得牢。有个叫王二妮的女生总躲在最后一排，郜艳敏家访时才发现，女孩每天要走两小时山路砍柴。后来她每天提前半小时到校，在教室生起煤炉等孩子们来烤火取暖。 2006年春天，河北省教育厅的人来考察时，正撞见郜艳敏背着发烧的学生往镇卫生院跑。山路泥泞，她的解放鞋陷进泥里拔不出来，索性光着脚踩在碎石路上。这份表彰决定里写着“用板书对抗命运的黑板擦”，她把证书压在床板下，继续用罐头瓶做煤油灯备课，因为村里常停电。 2015年纪录片播出后，郜艳敏在村口小卖部接到记者电话。对方问她是否原谅买她的人家，她正给学生分装新买的铅笔，削笔刀转了三圈才说：“王二妮昨天寄来医院的聘书，说要像我当年背她那样，背病人过河。” 挂了电话，她把记者寄来的稿费存进信用社，准备给教室换块新黑板。现在郜艳敏的“大山微光”基金资助着15个女娃。上个月去县城开会，她特意绕到镇中学看那届学生。夕阳里，当年最调皮的男生正给学生讲函数题，黑板上“希望”两个字写得格外用力。她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掏出80块钱的夜晚，原来有些种子，埋在伤口里也能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