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中国核潜艇之父黄旭华,在南海做深潜试验时,顺道回了趟家,看望自己的母亲,谁知94岁高龄的老母亲,望着多年未见的儿子,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1988年春天,黄旭华站在老家斑驳的木门前,手里拎着的旅行袋还沾着南海试验场的沙粒。 这位刚完成核潜艇深潜试验的总设计师,已经有三十年没踏进这个生于斯长于斯的院落。 当他轻轻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九十四岁的老母亲正坐在院里那棵老榕树下的藤椅上打盹。 阳光透过榕树的枝叶,在老人银白的头发上洒下细碎的光斑。黄旭华的脚步放得极轻,轻到怕惊扰了母亲这片刻的安宁,可旅行袋上的沙粒还是不小心滑落,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老母亲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先是茫然地扫过院落,当落在黄旭华身上时,突然定住了。 她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可最终只化作一阵急促的呼吸。黄旭华快步上前,半跪在藤椅旁,握住母亲枯瘦如柴的手——那双手曾无数次为他缝补衣裳、擦拭脸颊,如今却布满了老年斑,指关节僵硬得几乎无法弯曲。“妈,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三十年的思念与愧疚,在这一刻冲破了所有伪装。 老母亲盯着他的脸,眼神从茫然逐渐变得清晰,再到泛起泪光。她抬起另一只手,颤抖着抚上黄旭华的额头,又滑到他的脸颊,像是在确认眼前这个两鬓染霜的男人,就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背着行囊离家的少年。“你……你是阿华?”老人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之前看到你寄来的杂志,才知道你在为国家做大事,妈不怪你。” 黄旭华用力点头,泪水再也忍不住滚落:“是我,妈,我对不起你。”这三十年,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能。1958年接到秘密任务那天起,他就成了“隐形人”——核潜艇工程是国家最高机密,不能告诉家人自己在哪里,不能透露自己在做什么,就连1961年父亲临终前,他都因为试验进入关键阶段没能赶回去奔丧,父亲到死都不知道三儿子在做什么。每次收到家人的来信,看着信中询问“你究竟在忙什么”的字句,他都只能把心酸咽进肚子,用“一切安好,勿念”草草回复。 试验场的日子有多苦?没有计算机,几万组数据全靠算盘和计算尺一遍遍核验,为了一个精准数值,团队能连熬好几天;没有现成图纸,就从外国杂志的模糊照片里“大海捞针”,边设计边施工。1988年这次极限深潜试验更是凶险,美国“长尾鲨”号曾在同类试验中艇毁人亡,129人无一生还。当时62岁的他坚持亲自下潜,“我不下潜,将士们怎么敢下?”潜艇不断向深海挺进,舱体传来“咔嗒咔嗒”的承压声,每一秒都惊心动魄。直到成功上浮,他在试验快报上写下“花甲痴翁,志探龙宫,惊涛骇浪,乐在其中”,笔尖的颤抖藏着三十年坚守的释放。 可面对母亲,这份“乐在其中”却显得格外沉重。老母亲慢慢收回手,从藤椅旁的小桌上拿起一个褪色的布包,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沓沓泛黄的信纸,还有一张黄旭华年轻时的黑白照片。“这些年,我每年都给你写信,写了好多好多,可不知道寄到哪里去。”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1987年看到你寄来的《文汇月刊》,读到那篇讲核潜艇总设计师的文章,提到你爱人的名字,我就知道是你,召集子孙说一定要谅解你。” 黄旭华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每一封信都写满了母亲的思念与牵挂,有些信纸上还有泪痕。他突然想起,自己离家时,母亲也是这样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是煮好的鸡蛋和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三十年光阴,国家的核潜艇从无到有,从浅海到深海,成为震慑强敌的“水下移动长城”,中国也跻身世界核潜艇俱乐部第五位,可他对母亲的陪伴,却亏欠了整整三十年。 现在总有人说“家国难两全”,可真正能做到像黄旭华这样,把家国放在首位,甘愿用三十年隐姓埋名、用亲情缺席换来国家安宁的人,又有多少?我们总羡慕国家的强大,赞叹科技的进步,却很少想过,这份强大的背后,是多少像他这样的科研工作者,在荒岛上啃着窝窝头、算着算盘珠,把青春熬成白发,把个人理想融入国家命运。他们不是不懂得亲情可贵,而是深知“对国家的忠,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 黄旭华在老家待了三天,这三天里,他每天都陪着母亲说话,给她梳头、喂饭,像小时候母亲照顾他那样照顾母亲。可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试验场的紧急电报催他归队,他不得不再次告别。临走时,母亲拉着他的手,久久不愿松开:“阿华,下次回来,早点说。”他重重点头,转身的那一刻,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他知道,自己欠母亲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可他不后悔——当祖国需要有人“一滴一滴流血”,他愿做那个默默奉献的人,这份牺牲,值得。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