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一直有个神话故事,有个老人年轻的时候很穷给别人照猪圈做工。有一天夜里,他在睡梦中听到鸭子的叫声,那时候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备年货,他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三个铜板,那是东家给的工钱,够买两斤糙米,却不够给卧病的老娘扯块新布做件棉袄。 腊月的风跟刀子似的,刮过猪圈旁的破草棚,混着猪食的酸馊气,往骨头缝里钻。 他缩了缩脖子,把粗布褂子往身上裹了裹,还是挡不住寒意——这身褂子打了三个补丁,袖口磨得发亮,是去年秋天就该换的。 老娘躺在村东头的土炕上,咳嗽声整夜整夜的,昨天托人捎信来,说身上的旧棉袄烂得露了棉絮,风一吹跟没穿似的。 怀里的三个铜板被体温焐得温热,他摸了摸,棱角硌着手心,东家给的工钱,数了三遍,不多不少,刚够两斤糙米,能撑到开春——可老娘的棉袄呢?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忽听得“嘎嘎”两声,是鸭子叫。 他一下子坐起来,侧着耳朵听——这猪圈周围除了猪哼哼,哪来的鸭子?村里家家户户备年货,鸡鸭早关进笼里养膘了,谁会把鸭子放出来? 他披了件破棉袄,摸到篱笆边,借着月光一瞧,篱笆外的土路上,竟站着三只白鸭子,羽毛雪白雪白,在月光下发亮,不像是谁家养的,倒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他蹲下身,鸭子不怕生,“嘎嘎”叫着蹭他的裤腿,肉墩墩的,翅膀扑棱着带起一阵暖烘烘的气。 这鸭子哪来的?是神仙显灵,还是谁故意送来的?他想起小时候听老娘讲的故事,说穷人心善,老天爷会瞅着。 怀里的铜板还在硌手,可眼前的鸭子让他心里猛地跳了一下——镇上集上的活鸭,一只少说能换半匹蓝粗布,三只,够给老娘做件新棉袄,还能扯块红布缝个领口,老娘最爱红色了。 他咬咬牙,把鸭子赶进草棚角落,找了个破筐扣住,压上块石头,心想等天亮了问问东家,要是没人认领,就牵着去赶集。 第二天一早,筐子空了。 石头被推到一边,草棚地上留着几行小小的鸭爪印,一直延伸到村后的河边,像是在引路。 他追到河边时,太阳刚出来,水面上金光闪闪,三只鸭子正浮在水面上,见他来,“嘎嘎”叫着往河心游,游着游着,变成了三团白光,慢慢升上了天。 后来他才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鸭子,是灶王爷看他照猪圈时总把猪食里的谷粒挑出来留给过路的乞丐,又听说他老娘病重,特意派来的神鸭。 他用那三团白光落下的三根鸭毛,跟镇上的布庄老板换了半匹布——老板说,这鸭毛摸着比蚕丝还软,是宝贝。 老娘穿上新棉袄那天,咳嗽都轻了,拉着他的手说:“儿啊,人穷点不怕,心热乎,日子就冻不着。” 现在他老了,总跟村里的孩子讲这个故事,说那天夜里的鸭叫,比过年的鞭炮还响,响得他记了一辈子。 他常摸怀里的口袋,好像还能摸到那三个铜板的棱角,只是如今,口袋里装的是给重孙子买糖的碎银子,可心里最暖的,还是当年那个冷夜里,三只鸭子“嘎嘎”的叫声。
周兆成,真相面前请给个解释!你投了我大量文章,这次我干脆直呼大名了。不回应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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