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然,三十岁,城市里一名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公司裁员那天,我提着一箱子行李回到老家,那个偏僻得连地图都不屑于标注的小村子,只因为那里有我的奶奶。奶奶八十岁了,个子矮小,背微微驼着,走路一晃一晃,像风一吹就能倒。但她总爱笑,笑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像被阳光晕染开的细碎波纹,温暖又柔和。我回去那天,奶奶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晒太阳,怀里抱着那只已经老得睁不开眼的狸花猫。看到我,她愣了一下,接着嘴角咧开,露出几颗不太齐全的牙齿,喊我:“然子,回来了啊!”那一刻,我鼻子一酸,竟说不出话来。我决定留下来陪奶奶。城市的喧嚣和焦虑像被一扇无形的门隔在身后,乡下的日子简单得像白开水,清淡但不乏温暖。每天早上,奶奶总会给我煮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边唠叨着:“多吃点,人瘦得跟根竹竿似的。”有天我无意间发现,奶奶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老式的电视机蒙着一层薄灰,米缸里也只剩下薄薄一层。我心里有些犯嘀咕,想着是不是她把钱藏哪儿了。出于好奇,我翻了她的抽屉,最后在她的枕头底下找到了几本存折。我本以为会看到几千块的积蓄,毕竟奶奶一辈子节俭。但当我翻开存折,发现上面的余额几乎为零,反倒是一笔笔巨额的转账记录映入眼帘,收款人全是附近寺庙的名字。我愣住了。奶奶回来看到我手里的存折,愣了一下,接着笑笑:“这些钱啊,捐了,给寺庙修庙用的。”我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沉甸甸的。想发火,却又说不出口,只憋着:“奶奶,你怎么全捐了呢?你自己也需要钱啊。”她依旧笑着,眼神却温柔得像一汪清水:“我年纪大了,吃得少,穿得少,够用了。这些钱留着干啥呢?修庙积福,心里踏实。”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那天晚上,我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既有说不清的失落,又有一种莫名的空荡。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我从没真正了解过奶奶,甚至连她心里的信仰和寄托都不曾在意。第二天,我陪她去田里拔草。太阳很大,奶奶的背影被拉得长长的,像一条弯弯曲曲的老藤。我突然问她:“奶奶,你不怕把钱捐出去,咱们以后过不下去吗?”她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腰,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怕啊。人这一辈子,钱再多,最后也带不走。心里有光,比兜里有钱重要。”我听着,心里一阵酸楚。奶奶的一生,简简单单,甚至有点贫瘠。但她却活得比我通透,比我坦然。后来我不再提存款的事。每天陪她种地、晒太阳、喂猫、聊些家长里短。偶尔,她会念叨几句年轻时候的事,眼里闪着不属于这个年代的光。我明白了,或许我只是奶奶人生旅途中的一个过客。而她,才是那个在我心里种下温暖和信念的人。再后来,奶奶病倒了,躺在床上,呼吸微弱。临终前,她握着我的手,微笑着说:“然子,奶奶这一辈子,有你陪着,真好。”我红着眼,点点头。奶奶走后,我回到了城市,继续过着忙碌的生活。但每当夜深人静,我总会想起那个偏远的小村庄,想起奶奶的笑容,想起她那句简单却深刻的话:“人这一辈子,心里有光,比兜里有钱重要。”那光,成了我心里永不熄灭的火种。
孙子从大城市回乡下陪奶奶度过晚年,发现她将存款全捐寺庙,他失望却不争辩:或许,我只是个过客
若初故事
2025-02-12 11:5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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