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黄仁宇先生的《万历十五年》,让人感慨万端,想不到历史还可以写得如此生动精彩。
与常规教科书不同,这本书没有面面俱到,而是着眼大历史观,截取了历史的一个横断面,聚焦万历十五年发生的事情,平静地讲述了这一年从皇帝到几个大臣的故事,生动揭示了明朝灭亡的背后原因。
正如作者的英文版书名,万历十五年(1587年)是平常的日子。但平常的日子蕴含着不平常,揭示了帝国崩溃前的蛛丝马迹和来龙去脉。
无论怎么说,明朝灭亡与万历帝息息相关。他长达几十年不上朝的结果是,放任朝政腐败,纵容努尔哈赤崛起,使得明朝实力大减。
正如书中开篇描写的那样,明朝万历的管理已经失控,连开会都组织不了。
万历自视甚高,为了证明自己,在首辅张居正离世两年后,便开始清算这个曾经全心全意辅佐他并锐意改革的大臣,不仅抄了他的家,还剥夺了他的头衔,甚至掘坟鞭尸以解气。
万历在争夺太子之位的过程中,与朝臣们发生了严重的不和与对峙,以30年不上朝怠政方式相威胁,以致于国家治理面临严峻挑战。
读完该书,对中国历史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没有法治,以抽象的道德取代法律,以普遍的贫困及普遍贫困下的平等,取代社会的有序发展,如此治国的结局是显而易见的。
在作者看来,“中国200 0年来,以道德代替法律,至明代而极,这就是一切问题的症结。”
为了说明这一观点,作者从经济、政治、历史人物各个方面,以小见大,见微知著,深刻剖析了明代社会历史变迁。
就历史人物而言,作者重点选取的几个代表性人物,都是德治的维护者。其中海瑞最为典型,也极为尴尬。
他清廉自守,刚正不阿,打击贪官,推行一条鞭法,深得民心。但他的行为并不能力挽狂澜,也无力改变既有的现实。
固执于道德的海瑞终其一生都在同僚的怪异眼神里度过,成为了一个古怪的模范官僚,而不是能够孵化更多海瑞的原型机。
他从政20年,做人原则和个性既被人尊重,也被人遗弃。死的时候,仅留下白银20两,不够丧葬的费用,令人唏嘘不已。
当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个人行动全靠儒家简单粗浅的教条,而法律又缺乏创造性,经济社会发展必然受到限制。
在这种环境下,无论官员如何英明和努力,统统于事无补,只是缓解一下灭亡的节奏而已。
也就是说,“个人的道德之长,并不能弥补组织和技术之短。”
“明镜所以照形,古事所以知今”。历史是教科书,也是清醒剂。
读史,有助于我们深刻把握历史规律、看清历史本质。